我不是葯神:吃不起天價葯,就活該等死?
文 | 哲空空
1
《我不是葯神》不是神作,卻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說它不是神作,因電影前後割裂,氣韻相違。前半段喜劇,後半截煽情,臨末了,風格驟變,幾行甩鍋字幕,一個光明尾巴,劍走偏鋒成了主旋律,散了真氣,謝了春紅,太匆匆。
說震撼人心,因為它有種,想別人不敢想,拍別人不敢拍,為過審查,脫了幾層皮,最終將國人吃不起葯看不起病這個最痛的痛點,赤裸裸地呈現在觀眾面前。
它的社會意義,早已超齣電影本身。
《我不是葯神》這部現象級電影,就像美國斯托夫人的《黑奴籲天錄》,作品本身並不完美,但影響深遠。它間接引發南北戰爭,瓦解了奴隸制度,將自由平等的觀念烙入國家體制。
林肯接見斯托夫人時,說道:你就是那位引發了一場大戰的小婦人。
《我不是葯神》引發的討論,剛剛開始發酵。指望一部電影去改變現實,無異於痴人說夢,但它是個契機,讓大家都參與進來,發揮各階層的聰明才智,去推動現實。
從這點來說,《我不是葯神》功德無量,它不是神片,但比神片更神。
如電影中的那句台詞,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捫心自問,我不能。因此,我願意為寧浩和文牧野擊節讚賞,為徐崢叫好,為參與這部電影的所有人員表示敬意。
另一方面,這部電影反映的現實,肯定會觸動一些人的乳酪。屁股決定腦袋,也決定姿勢,這些老爺太太們,看過影片後,想必會在心裡,默默為電影主創們點上三柱熊貓燒香。
2
一些「高端人士」,聲稱《我不是葯神》將原製藥廠家作為靶子,反對醫療市場化,是反智行為,那些為電影叫好的觀眾,則是駑鈍的烏合之眾。
高端人士們不食人間煙火,站立雲端,耳聰目明,俯瞰眾生,甭管是A眼B眼還是C眼,看問題的角度自然是奇崛。但不好意思,我還是要提出反對意見。
平心而論,《我不是葯神》拍的相當克制,並未將製藥公司塑造成反面角色。李乃文飾演的瑞士醫藥代表,從頭到尾,沒有搞陰謀詭計,只是合法維權,算哪門子大奸大惡之輩?
如果你覺得賣高價葯的研發公司面目可憎,大概是因為,將人命危淺的醫療領域完全市場化,這件事本身就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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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高端人士,太過籠統,不妨拉一個代表出來單練。
有位王志安先生,是藥品專利制度的鐵粉兒,他的觀點太龐雜,貼張圖,大家自己看。
必須承認,藥品研發機構,花了無數銀子,研製出救人危難的特效藥,確實善莫大焉,價格高一些,也無可厚非。
但藥品進入市場,經過二道販子三道販子四道販子一通調遣,情況就複雜了:奇貨可居,層層盤剝,漫天叫價,一葯難求。這些現實中的貓膩和污垢,王志安先生可有耳聞?
王志安先生認為,窮人因買不起葯等死,是藥品專利制度必須要付的代價,也是一種兩難困境。但有一點,他忘了說,或者是故意不說,那就是:並不是全世界的窮人,都吃不起葯。
在英國,法國,加拿大等擁有免費醫療體制的國家,買葯治病無需砸鍋賣鐵,更無需賣房,都是由政府掏腰包。
這些國家自然不是烏托邦,他們的全民免費醫療政策也碰到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法國的醫療部門,就背負了27億美元的負債。但怎麼說呢?這些國家寧可負債,也不讓公民因為無錢買葯等死,確實有點傻。
英國的說法是,兩次世界大戰中,為了殺人,我們花費了巨額軍費,與其如此,還不如花這些錢來救人。
當然,國情不同,不該一概而論。
中國畢竟人口多,國家有錢捐贈非洲,有錢打造航母,沒錢搞歐洲式免費醫療體制,不屑生產仿製葯,這些我們都理解。但窮人病入膏肓,買不起正版天價葯,吃點走私的仿製葯,您就別緊抓著不放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當然不是,在現實中,法不容情是一條鐵律,沒道理可講,本人和王全安先生一樣,舉雙手雙腳擁護。
正如王志安先生所說,《我不是葯神》將販賣非法藥物的販子,塑造成救助病患的英雄,是大大的荒謬。
雖然王志安先生義正言辭,無懈可擊,但我還是要弱弱地說,這個世界原本就是荒謬的。
如果在電影里(請注意,我說的是在電影里),監管部門對仿製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槍口抬高,法可容情,絕對是美德;徐崢飾演的藥販子,高買低賣,賠錢救人,也無愧葯神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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