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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秦尋夢」說開去

從「三秦尋夢」說開去

文|胡東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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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在》標誌性圖片

《青春在》文學平台刊出了鎮平作協「三秦尋夢」系列,眾作家紛紛提筆唱和,使我不由得想起三百多年前那場著名的「秋水軒唱和」:納蘭容若、曹爾堪、龔鼎孳、徐倬、王士祿等就同一題材紛紛詠唱,成為文學史上的一大盛會。

作家們的文字風格各異卻都深沉厚重,一如那巍巍的三秦大地。不管怎麼寫,三秦大地的標杆作家都是作家們繞不去的話題。陳忠實、賈平凹甚至早逝的三秦元老作家路遙都是作家們筆下的重點。

如果說人的靈性是山川賦予的,那麼山川的靈性則是由人來襯托的。如笑塵九子(王笑塵)老師所言:「棣花如果沒有走出賈平凹,就是許許多多邊城小鎮里普通的一個小鎮而已。」

在眾作家的筆下,我們可以看出棣花古鎮有賈平凹的故宅,賈平凹的文學館和書畫館。甚至愛屋及烏,他的同學劉高興的宅子也火了一把。

白鹿原更誇張,硬是以作品《白鹿原》為依託造了一個碩大的影視城,還把陳忠實先生的舊居原汁原味地移過來了。

陳忠實銅像

通過眾作家的文字,我們猶如親歷。

在感慨的同時,更多的是羞愧。

南陽是著名的歷史文化名城。清朝尚有的名人故居如今卻消失了一大半。

宛南的范蠡廟、何進宅、孔嵩故居,育陽的樂廣故宅、伍子胥宅,城西的百里奚墓和故宅甚至文學巨擘新野庾信的故居雲台二十八將之首的鄧禹故宅都今安在?

李白還詠嘆:陶朱與五羖,名播天壤間。

杜甫還感慨:庾信文章老更成,凌雲健筆意縱橫。

黃庭堅拍案:斷碑略可讀,大夫身霸秦。

……

我們後人,如何去像他們一樣去緬懷自家的先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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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地都盛產文人,文人卻秉性不同。

陝軍東征是上世紀90年代的一種文學現象。代表了陝西作家的巔峰。

而在更早的80年代,南陽作家群橫空出世,閃耀中華。

一個地級市,到今天已經出現了四名茅盾文學獎獲得者。

京城著名的作家霍達,卻在她獲得茅獎的著名作品《穆斯林的葬禮》里一再提到南陽的獨山玉。

如果說陝西作家著重著墨於農村的厚重和鄉土的難捨,南陽作家群似乎更偏愛歷史的淵博。

姚雪垠寫《李自成》,夏廷獻寫《范蠡》、二月河有《帝王系列》,秦俊則一口氣寫了12部歷史小說……

雖然從數據上看,南陽作家群似乎更勝一籌,但從心底,我們覺得陝西的作家貌似更出名些。

這估計與南陽人的盆地意識有關。

低調保守,深沉濃郁。

收起了鋒芒,謝絕了宣揚,最終成了低調的珍藏。

回到陝西作家來。如果說《平凡的世界》還有那麼幾分唯美與傳統,《白鹿原》深沉的背後,《廢都》荒唐的深處,都有大段大段關於性愛的描寫。回頭一看,陳忠實只是一個憨厚的老漢,賈平凹貌似正統的文人,為何會有如此奔放的文風?是我們看花了眼還是世界欺騙了我們?其實都不是,在文學作品裡,沒有美與丑,只有真與假。

南陽的文人從本質上保守的,惜墨的,二月河老師甚至力圖創造一種只有男性化的小說。

這其實也是一種情調。畢竟,性自古就是一種禁忌,登不得大雅之堂。然而性卻是無法迴避的。古典著名小說《紅樓夢》里也有對性或明或暗的描述,不僅有傳統的異性,甚至還有荒唐的同性,所謂的龍陽之好。頑童鬧學堂里薛蟠、香憐、玉愛、秦鍾甚至我們多情的寶哥哥都有嫌疑。

但性的本質只是一種現象,有趣的靈魂才是作品的本質。

《白鹿原》里的性只是強化了時代的背景,號稱糅合《紅樓夢》與《金瓶梅》的《廢都》則似乎有些脫軌,沉湎於虛無的快感,以至於被禁十六年。

但是,《廢都》仍然是一部偉大的小說,是賈平凹重大的嘗試。

一個只會沿襲的作家充其量只是一個平凡的作家,一個不能超越自我的作家只會是一個自甘沉淪的作家。

賈平凹少年得志,文名早盛,技法嫻熟。如果照以往的文風寫下去,照樣會名揚天下,但世間卻會少了一個有趣的靈魂。《廢都》是賈平凹的一個重大嘗試,既超越自我也超越往昔的一個重大嘗試。當傳統文化、鄉土情結與城市現代文明碰撞時,那種困惑,那種不知所措卻又盲目自大、自甘沉淪的麻木都在作品中表現無遺。

《廢都》在很多方面都是成功的,除了從思想高度上的把握。這也導致了小說的被禁和賈平凹的自我救贖。最終在《秦腔》中升華。

從這點上看,賈平凹值得所有南陽作家的尊重與學習。

3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作家,也不是每個作家都能達到他們的高度。但是自我完善與救贖,明白為什麼而文章卻是每個人都必須明白的問題。

純粹是好玩的話,只算文字的搬運工;從思想上升華自己與他人,才是真正的文章。

南陽的文脈之盛,大抵可以追溯到百里奚時期。宛人百里奚從南陽出發,周遊列國先後到宋(商丘)齊(山東)周(洛陽)和虞(山西),在虞國做大夫時國破被俘,逃回家鄉,又被秦穆公用五張羊皮贖走,史稱「五羖大夫」。又因為宛城屬楚,為邊境城市,所以百里奚被稱為「楚之鄙人。」其夫人杜氏撫弦自唱:   百里奚,五羊皮。憶別時,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貴忘我為。   百里奚,初娶我時五羊皮。臨當別時烹乳雞,今適富貴忘我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墳以瓦,覆以柴,舂黃黎。   搤伏雞。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貴捐我為。

至今,南陽尚有「百里奚認妻」的漢畫石。

自王子朝奔楚之後。南陽的文脈更盛,歷代都有才人出。

但是如果沉迷於盆地意識,就會固步自封,最終為時代所淘汰,成為一塊又臭又硬的頑石。

從某種意義上說,庾信、岑參都是走出南陽盆地睜眼看世界才成功的。再則,作家只有不斷學習才能充實自我,只有從思想上為黎民謀福利為蒼生呼風雨才能寫出真正振聾發聵的作品。

在這個快餐文化的時代,總有一些堅守能感動我們,總有一種深沉我們不能忘卻。

從這點上看,「尋夢三秦」正是鎮平作家甚至整個南陽作家群的一種升華。

THE END

飲花間美酒

與詩文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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