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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是一個人的修行

有一位學者曾戲謔道:「何謂經典?經典就是人人知道去讀,卻沒人去閱讀的作品。」那我就照葫蘆畫瓢,所謂「閱讀」就是人人知道應該保持的一種生活方式,卻沒有多少人去做的。

最近有兩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憂慮:其一,清華大學人文學院資深教授羅鋼教授在一次學術報告上,公開指責某些教授不讀書,化用了唐代大詩人章碣《焚書坑》中的「劉項原來不讀書」來批評某些所謂的專家已經脫離了閱讀之列;

其二是復旦大學嚴鋒教授開出了「不必讀」書單,他認為從魯迅以降的現當代作品的質量都是拙劣,我們無須去閱讀,而西方的哲學經典典籍都是極其晦澀,我們無須浪費時間。在國家大力倡導下,在主流媒體推波助瀾下,談論閱讀就像是十九世紀巴黎街頭那些貴族婦女在咖啡館裡喝著新品咖啡那樣的時髦。

作為一枚名不副實的書蟲,我經常在朋友曬出我的書單,收割了不少流量,贏得了親朋好友的一致點贊,但大部分都沿襲著漢樂府的內在精神——「感於時事,緣事而發」,或香山居士的——「文章合為時而著,詩歌合為事而作」。回到話題:當我們在談論閱讀時,我們到底在談論什麼。

其實,閱讀是一個人事情,與他人無關。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薩特曾經抱怨道:「我們有讀者,但無讀者群。」

其實,讀者是幾乎不可能形成一個群體,這是作家的悲哀,也是他的榮光。就我個人親歷來說,自我大三確定考研目標以來,我就逡巡於經典馬克思主義與西方馬克思主義哲學之間,從《共產黨宣言》、《1848年經濟-政治學手稿》、《德意志意識形態》、三卷本的《資本論》,到鮮為人知的《1856~1858年經濟學手稿》,大量閱讀了馬克思原著,不僅僅豐富了我的閱讀面,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系統化、體系化地去認知,更加增加我的黨性,使之如磐石一般。

在西方馬克思哲學之間,我主攻方向是法蘭克福學派,其中以阿多諾、本雅明與馬爾庫塞為重點。眾所周知,西方馬克思主義以匈牙利哲學家盧卡奇為濫觴,經過義大利前共產黨黨魁兼優秀哲學家葛蘭西發揚壯大。

並在霍克海默手上風靡德意志,以抗衡於納粹哲學,在「社會研究所」等人的共同努力下,尤其是「五月風暴」之後,瞬間走俏,席捲世界。但這些內容才是西方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冰山一角,除此之外,還有他們的繼承人——當今仍較為活躍的哈貝馬斯,遺憾的是,他的作品,如《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現代性的哲學話語》、《合法化危機》,我竟一句也讀不懂。而哈貝馬斯的傳人維爾默也知之甚少。

法蘭克福科學派只是西馬的一支,而英國的「新左派」則是重要的另外一支,它興起於20世紀50年代後來,也就是英國工黨慢慢發展壯大,甚至開始執掌政權之後的嬗變。典型代表人物有利維斯、馬修?阿諾德、雷蒙斯?威廉斯、理查?霍加特、斯圖亞特?霍爾、湯普森、伊格爾頓等人。這些人的作品,我也是囫圇吞棗式地過了一遍,並沒有認真閱讀。

這大概就是我的學術脈線,之所以要羅列,並不是炫耀,而是要證明一點:一個人的閱讀是有限的,即使我對西方馬克思主義是都感興趣,我也不可能把他們所有著述閱讀一遍,並且保證每一本都十分感興趣。其實,更從側面說明一個問題,真正的閱讀就是與作者產生共鳴。如果你不與作者(譯者)產生共鳴,其實你是很難閱讀下去的。例如,在閱讀哲學史上謎一樣的人物維特斯坦的作品時,我就無數次睡著:記得2013年的暑假,我曾強迫自己去閱讀《哲學研究》,我憑著自己頑強的意志力,讀到了第1頁的第5行,就呼呼大睡了。我儘管知道維特斯坦是語言學哲學上繞不過去的大拿,但是我已經徹底被他打敗,他所有的書在我家很好找——壓在書箱的最底部。我發誓「山無棱,天地合」我都不會將它們拿出來閱讀了。

孟子曾曰:「一鄉之善士斯友一鄉之善士,一國之善士斯友一國之善土,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為未足,又尚論古之人。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是尚友也。」(《萬章》下)」

這是著名文學術語——「知人論世」的最早出處,但是在我老師——北京師範大學資深教授李春青看來這不僅僅是讓我們去了解作者,而是讓我們這些後來人與前人交朋友,通過閱讀他們的文字,體悟他們的情感之波瀾起伏,內心之翻江倒海。

在被徵引爛到無以復加的「人,詩意地棲居」一語的版權者海德格爾還有一句話:「我們都是被拋入這個沉淪的世界,每一個人都是『無家可歸』,我們一生都是在返鄉,尋找精神的皈依,而這種皈依就是土地。」

(孫周興教授譯著)

所謂閱讀就是尋找自己的另一半,這另一半知你、懂你,你也義無反顧地信任她、追隨著她、陪著她。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中花了大量的章節「論證了上帝不存在的本體論證明」,那為何在《實踐理性批判》的結語卻說出了:「當我仰望星空,讓我產生敬畏的唯有頭頂的上帝和心中的道德律」。

你可能會卻說,在《純粹理性批判》中,康德只是從哲學角度反對神學,反對神的存在;而在《實踐理性批判》中康德強調的是信仰。我也承認康德的著述之中處處充滿著二律背反,如在《判斷力批判》中,他強調最高的美是「自然美」且這種美是不依附真與善,但在結尾處,他也承認這種「自然美」少之又少,幾乎不存在,而美必然與真、善糾纏不清。

其實,每一個捫心自問一下,你的信仰在哪兒?信仰不是不是去皈依一種宗教,不是依附哪一個神祗,而是在閑暇之餘,你能以一種詩意地方式去享受時光,享受歲月靜好。

基督教強調無條件地信仰上帝,你就會得到救贖。就像《神曲》中的主人公但丁在理性導師維吉爾的指引下安全了渡過了地獄與煉獄,而在天堂中,他得到天使貝斯特瑞亞的指引,見到了上帝——而在一片光中,全詩全劇終。其實,我更多地認為閱讀是一個人的修行,而這種修行是否可以見到上帝,我不得而知,但是確信一定可以遇見更美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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