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有話說精彩回顧——分類學的春天在哪裡?
此次博士有話說,我們請來了四位重量級嘉賓,他們分別是國際生物科學聯合會中國國家委員會前主席汪松,北京師範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劉全儒,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劉冰,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高級工程師張勁碩。
那麼,關於分類學的春天,他們怎們看呢?
汪松——冬天過後,必是春天
汪先生認為,分類學是基礎學科,只有基礎學科學好了,才能做好應用學科,例如生物多樣性公約,理論基礎就是分類學、生態學,不了解物種,不做分類,何談保護?!
而分類學的基礎是標本,國外的博物館中有大量標本是采自中國,對於我國目前的標本量,他並不滿意。汪先生回憶道,當時的標本採集工作是頂著艱苦的條件一直堅持,但即使如此,到他任主任時也只有兩萬多件,而全國15個單位也不到五萬件。而分類就是靠標本的比對研究才能夠得出結果。
(美國史密森學會自然歷史博物館,圖片來自網路)
雖然在美國,分類學也是老學科,但是他們一直在尋找標本,汪先生希望,在保護區中一些死去動物屍體要找到、保留下來,一些研究人員留下的標本也要好好珍惜!
(想到很多為了科研事業付諸終生的科學家,臨終想要傳承自己的研究成果卻無人託付,在場的觀眾和主持人紛紛灑淚……)
汪先生還說到,分類學目前的現狀與中國足球的境地差不多……需要有人玩玩命、努努力!
(圖片來自網路)
首先要了解分類學的人才現狀,還要了解高等院校、研究所動物標本的情況,如新種發現多少、模式標本在哪、有多少保存完好等。他說,我們現在既然有條件,就要好好去研究,不要讓幾十萬年後的人再去研究化石。
劉全儒——在小朋友的眼睛裡
劉教授介紹道,植物的標本現狀,比動物的稍好一些。高等植物物種約30萬,標本有保存的世界來看是8%,而我國有近5%。
然而目前的評價體系確實不利於分類學,因為科學系統中有個SCI影響因子,即用文章在近兩年的引用次數來評定其影響。由於用簡單的數字疊加即可判斷,很多人都喜歡用,但通常分類學的文章影響因子較低。
(圖片來自網路)
例如植物中某個屬研究的很好,那麼沒有其他人再去研究,就導致論文無人引用,從而拉低影響因子。這樣對研究分類學的人非常不划算,而且造成惡性循環,很少有人願意再去做分類學,最終導致這個領域要發表的文章,無人能夠審稿。
所以劉教授希望評價體系能夠有所改變,並且要從現在開始,資助一些對某一特定類群有愛好的學生,將他們培養成未來的分類學家。
(圖片來自網路)
劉冰——傳統與新興並不矛盾
自從分子技術應用在分類學以來,一些動植物的分類出現了變動,對此,劉冰博士說到,用分子生物學看傳統的分類其實並不矛盾。
在植物界,分子分類的結果有時候是證明了克朗奎斯特系統的觀點,有些時候結果是和塔赫他間系統一致,那麼,以前分類學家們基於形態認識上的偏差,通過分子生物學可以更好的研究清楚,因此傳統和分子的分類學並不矛盾,還是很契合的。
今年,劉冰博士發現了植物新種——長柱斑種草Bothriospermum longistylum,據悉,它在標本館靜靜地躺了80多年,都沒有人意識到這是新種。原來,最早在1930年,已經採集過這種植物的標本,後續到1934年、1938年一直到建國之後有很多標本,但全部被誤訂成多苞斑種草,但經過野外觀察,它與其有著顯著的區別,終於被定為新種。
張勁碩——春天已經臨近了
張博士說到,而對於公眾而言,我們想要認識了解未知世界,「是什麼」就是分類學最基本的內容。
今天,分類學的群眾基礎前所未有的好,公眾的需求推動了產業發展,例如今天的野花、鳥類、獸類野外手冊炙手可熱,這就說明百姓關注身邊的生物,關注分類學,足以見得分類學前景廣闊,他對分類學的未來表示很樂觀。
(近年出版的野外辨識類圖書,圖片來自網路)
他認為,在公眾需求的同時,國家層面應該有意識的推動,讓分類學家繼續研究或是進行科普。他說,我們的生態文明建設離不開分類學,如果動物、植物、礦物、地理環境都不認識,何談保護!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去構建新的理念和制度,推動分類學以及生態學的發展!
(圖片來自網路)
聽完了台上分類學大家的言論,台下的觀眾也坐不住了,紛紛舉手提問。
這一發言才知道,原來參與此次活動的觀眾席也卧虎藏龍,有的是正在從事分類學研究的青年才俊,有的是需要使用分類學完成工作的部委人員,有的是從事分類學科普工作的教職人員,還有對分類學興趣濃厚的學生……
專家們對分類學的解讀調動起觀眾的熱情,大家紛紛提出自己工作、研究中遇到的問題,與台上嘉賓交流起來,一場脫口秀秒變分類學研討會。我們也為參與討論的觀眾送出了20本北京自然博物館新出版的圖書。
這場活動就這樣熱情高漲的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上到八十多歲的業界泰斗,下到十幾歲的初中學生,未曾離席……
或許,就在這裡,分類學的春天正悄悄的來了。
(攝影:鄭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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