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是怎樣煉成的？

原標題：聖人是怎樣煉成的？

國史縱橫007

五帝：華夏文明的曙光乍現

聖人是怎樣煉成的？

1、何為孝？

現在我們來談談五帝的最後一位。舜，媯姓，有虞氏，名重華。

據《史記》記載：舜的父親被稱為瞽叟，瞽叟的父親叫橋牛，橋牛的父親叫句（ｇōｕ望，句望的父親叫敬康，敬康的父親叫窮蟬。窮蟬的父親是帝顓頊，顓頊的父親是昌意，從昌意至舜是七代了。自從窮蟬之後一直到舜，中間幾代地位低微，都是平民。

自從窮蟬以至帝舜，皆微為庶人。

——《史記.五帝本紀》

舜的父親瞽叟是個瞎子，舜的生母死後，瞽叟又續娶了一個妻子生下了象，象桀驁不馴。瞽叟喜歡後妻和後妻生的兒子，常常想把舜殺掉，舜都設法逃過了；遇有小過失就接受懲罰。舜很恭順地侍奉父親、後母及弟弟，沒有一點懈怠。

瞽叟愛後妻子，常欲殺舜，舜避逃；及有小過，則受罪。順事父及後母與弟，日以篤謹，匪有解（xiè）。

——《史記.五帝本紀》

司馬遷的這段記載是值得我們反覆體會的。

儒家說「三不孝」，其中一不孝便是：阿意曲從，陷親不義。

就是明明知道父母將要犯下不可彌補不可挽回的大錯，而你卻無條件地順從滿足父母不正當的要求，這樣做就會陷父母於不義，就叫不孝。

儒家文化從來不教人愚孝，愚孝之人往往不懂「權」，不會變通。

我們再看這句話：日以篤謹，匪有解，篤，就是真誠；謹，就是謹慎。

一天比一天真誠，真誠的背後是一顆始終不改的孝心；

一天比一天謹慎，是因為要提防自己的家人會殺死自己，這樣的提防，一則可以保全自己，一則可以避免父母因為殺死自己而被天下人指責為不義，還是出於孝。

因為心中有孝，所以誠，因為心中有孝，所以必須謹。誠與謹，一刻也不敢放鬆，所以才說「匪有懈」。

舜為了奉養父母，曾在歷山耕過田，在雷澤打過魚，在黃河岸邊做過陶器，在壽丘做過各種家用器物，在負夏跑過買賣。孔子也有類似經歷：「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舜年輕時的境遇不也一樣嗎？正確對待逆境，往往可以加速自己的成長啊。舜的父親母親和弟弟還想殺掉舜。舜卻恭順地行事，從不違背為子之道，友愛兄弟，孝順父母。

舜順適不失子道，兄弟孝慈。欲殺，不可得；即求，嘗在側。

——《史記.五帝本紀》

欲殺，不可得；即求，嘗在側。舜確實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他懂得孝悌之道，也知道通權達變，多麼了不起，多麼難能可貴。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最高的德行和最高的智慧常常是可以統一在一起的。舜德智並舉，這是他成為聖人的一個條件。

2、能治家才能治天下

堯帝問誰可以治理天下，四岳全都推薦虞舜。

大家都對堯說：「有一個單身漢在民間，叫虞舜。」

堯說：「對，我聽說過，他這個人怎麼樣？」

四岳回答說；「他是個盲人的兒子。他的父親愚昧，母親頑固，弟弟傲慢，而舜卻能與他們和睦相處，盡孝悌之道，把家治理好，使他們不至於作亂危害他人。」

岳曰：「盲者子。父頑，母嚚，弟傲，能和以孝，烝烝治，不至奸。」

——《史記.五帝本紀》

於是堯把兩個女兒嫁給了舜來觀察他在家的德行，讓九個兒子和他共處來觀察他在外的為人。舜在家裡做事更加謹慎。堯的兩個女兒不敢因為自己出身高貴就傲慢地對待舜的親屬，很講究為婦之道。堯的九個兒子也更加篤誠忠厚。

3、擋不住的人格魅力

除了這些，舜還有奇異的事迹呢。《史記》上記載了兩件事：

一、舜在歷山耕作，歷山人都能互相推讓地界；在雷澤捕魚，雷澤的人都能謙讓自己的住所；他在黃河岸邊製做陶器，那裡就完全沒有粗製濫造的產品了。

二、一年的時間，他住的地方就成為一個村落，二年就成為一個小城鎮，三年就變成大都市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情形出現呢？司馬遷這樣寫是要告訴我們：因為舜這個人有德，所以可以潛移默化地改變民眾的固陋，可以吸引民眾歸附自己。可見，德的感召力是無遠弗屆的，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4、人倫的典範

通過了初步考驗後，舜得到了堯的垂青，那麼，他家人是什麼反應呢？

瞽叟借口穀倉壞了，讓舜爬到穀倉頂上用泥土修補穀倉，瞽叟卻從下面放火焚燒。舜用兩個斗笠保護著自己，從穀倉跳下來，逃開了，免於一死。

又有一次，瞽叟讓舜挖井，舜挖井的時候，在側壁鑿出一條暗道通向外邊。舜挖到深處，瞽叟和象一起往下倒土填埋水井，舜從旁邊的暗道出去，又逃開了。

舜還像以前一樣待奉父母，友愛弟弟，而且更加恭謹。這樣，堯認為舜在人倫方面做好了典範，就試用舜去掌管五種人倫教化和參與百官的事。

舜復事瞽叟愛弟彌謹。於是堯乃試舜五典百官，皆治。

——《史記.五帝本紀》

五典，就是五倫，五倫指的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五種人倫關係。

舜經受住了三道考驗，這在之前堯的部分說過了，同時，舜還經受住了人倫的考驗，所以堯才知道舜不會輕易改變心志，這樣的人才值得把天下託付給他。

可以說，舜一路以來的歷程，每一步都很艱難，而因為他有德，才能一步步挺過來，最終登上了天子之位。

下一期我們接著聊舜，敬請關注《國史縱橫008 舜也信上帝？告訴你驚人的真相》。

文：鹿鳴

圖：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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