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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不算太愛的相親對象,我就不能幸福了嗎?

格花要結婚了。她把這個消息傳到閨蜜圈的時候,平時波瀾不驚的圈內瞬間如投入顆炸彈般激起千層浪。閨蜜們像打了激素般,以娘家人的口吻一一質問。

說來這也怪她,兩人相識相處大半年,平時保密工作做的好,今天早上爸爸問起年底能不能結婚,她就愣了下。雖然兩人已相處大半年,可實際上並未太熟稔,感情並未上升到結婚的地步,怎麼說呢,連戀愛的感覺都還沒到。她說了聲,這也太快了吧。爸爸馬上反應道,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么?她仔細回想了下,倒也挑不出什麼。老爺子不耐煩了,那就年底結婚吧,我們去排日子,你那邊也張羅準備下。

結婚就在短短一頓早飯時間被定下來。格花也答應了,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晃過神來,閨蜜們已經有數百條未讀信息。

她為什麼要嫁給這個男生?她也說不上來,大概是覺得錯過這個,可能也不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這個男生怎麼樣?她搜腸刮肚地想出一系列的詞來形容,卻被自己一一推翻。猛然想起看日劇《不結婚》時,日本社會學家研究現代女性希望結婚對象具備「三平」的條件,平均年收入,平凡的外貌,平和的性格。他可不就是三平先生么?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喜歡也不討厭,在一起還算融洽,就像一杯平淡的白開水,妥帖實用。

閨蜜們一看挖不到自己想要的料,熱鬧一陣也就紛紛散去。

熱鬧過後更顯孤獨,格花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簡訊息。這個正常么,明明處在戀愛的上升期,隔幾天一個簡訊,隔周見一次面,就是她即將攜手步入婚姻的人么?

格花不是沒有轟轟烈烈過,也曾搜腸刮肚地討好別人,也曾撒嬌賣萌無理取鬧過,在二十多歲青春正好,年華芳菲之際,她以為感情是生命的重心。如今她累了,那種波瀾壯闊的愛情,她再也要不起。

志明是格花的初戀。他在高中算是頂出名的人物,近185的瘦高個,籃球校隊的中鋒,因為人緣好,他身邊總是有一群朋友。格花屬於班級里中規中矩的角色,長相算得上靈氣,小小一隻,成績一般,經常龜縮在教室的一米見方角落裡,聊得來的也只有前後左右的同桌。同桌兼室友杭淼的男友也是籃球隊,和志明很熟稔,四個人下了晚自習常常跑學校小超市買零食吃。就這麼和志明熟悉了,他倒不像籃球場上表現得那麼嚴肅,私下裡常講各種段子逗女生開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志明看上了,只一次體育課間,格花和丁淼在樹蔭底下乘涼,丁淼趁老師不注意跑開去買冰激凌,留格花放哨。夏日的陽光照得人暈乎乎的,格花就這麼靠在樹樁上打算眯一會,恍惚間只覺得樹榦一震,醒過來腳邊滾了一隻籃球。志明上前拉了拉她的馬尾,喂,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的面容逆著陽光,只黑黑的一片,根本看不清表情,可格花能想像他一臉驕傲的樣子。格花懵了半天,只問了句,為什麼呀?志明卻像受了老大委屈似的,嘴一撇抱起籃球就跑,「不要拉倒」的聲音在空中漂浮著。之後每晚的小超市之行,志明還是會參加,可每次都鬧彆扭的不理格花。格花也是緊張的很,那次以後,她每每見到志明就心跳加速,期待看到他,卻又不敢直視。上課的時候,她不自覺地向後看,直到有一次和志明撞了個對眼。沒多久志明的小紙條便傳過來,折的方方正正的,她仔細打開,上面寫著:我知道你也喜歡我。

隨後兩人便在一起。高二時兩人經常趁晚自習偷偷溜出來你儂我儂一會,後來高三分了文理,志明便去了理科班。學校的文理科在相對的兩棟樓,理科班的晚自習比文科班要晚上半小時,格花在下完晚自習後,逗留一會兒,直到文科樓的自習室燈全暗之後,她便踱步至理科樓樓梯口,邊上下爬樓梯邊整理每天的背誦內容,等志明下課。那時的格花覺得,每晚從教學樓到宿舍的十幾分鐘是最甜蜜和幸福的時刻。

高考結束後,志明留在了南京,而格花去了天津的大學。兩人進行長達四年的異地,在這段時間,聚少離多,也常因一些瑣事吵架。好幾次,電話兩頭吵得硝煙四起,格花鐵定了心要分手,第二天一早便看到一臉憔悴的志明坐在宿舍樓下的花壇邊,討好似的看著她笑,格花的心瞬間軟得似一汪泉水,漾起無限波瀾。志明生日,格花買了冊子徒手繪了一本年曆,貼上兩人的合影,坐了凌晨抵達的飛機去給他慶生。在凌晨凜冽的風中,格花揮舞著煙火棒,完全地交出了自己。那時她覺得,她會和志明在一起一輩子。可臨近畢業,志明接管家族企業,她才知道什麼叫做雲泥之別。志明哭著和她說對不起,他抱著她,彷彿要永遠鐫刻般地,走出了她的生命。他父母是南京軍區司令部的高官,聽說最終娶了當地市長的女兒,丁淼參加了婚宴,新娘和她全然不同,高挑而驚艷。

那次分手後,格花像脫了層皮。南京她是再也回不去了,她去了蘇州,想在這個江南水鄉的氤氳中舔舐自己受傷的心。她不記得那段日子是怎麼過的,每早醒來都帶著淚痕,看到任何物件都會莫名的發獃與聯想。不能混在人群中,只覺得寂寞而凄涼,那些熱鬧是他們的,和自己毫無關係;不能單獨呆在屋子裡,會常常止不住地哭泣,眼淚像通了海般的洶湧不停。她打遍了所有朋友的電話,一遍遍地細訴自己的哀怨與痛苦;她報遍全部的運動課程,舞蹈、游泳、瑜伽,卻只是些治標不治本的東西。

終於有一天,她坐在咖啡館裡,音樂從黃小琥的《沒那麼簡單》到薛之謙的《你還想怎樣》,她覺得自己不再有代入感了,耳邊傳來角落裡一個女生向閨蜜哭訴著男友劈腿的事情,她不再有同理心了。她知道,自己終於走出那份傷心的情緒。

小時候在鄉間田野走,看到很多蛇蛻下來的皮,常常害怕地躲媽媽身後,當時不明白蛇為什麼要這麼痛苦地褪去一層皮,後來看《動物世界》才知道,隨著身體的長大,蛇的角質層不會隨之變大,它要通過蛻皮長出新的更大的鱗片以適應長大的身體。當新長了一層皮之後,就意味著又長大了一點。

格花長大了,感情對她來說,不再是生活的全部。

後來也不是沒有遇到追求者,只是心裡的那個窟窿,任誰都填不滿似的,總覺得空空蕩蕩。與其勉為其難的叮噹作響,索性就讓它空著。

然後便遇到三平先生。因為是相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尷尬地話都說不順溜,連點的茶包的標籤掉水杯里都沒察覺。他也不太會找話題,尷尬起來就咧嘴一笑,露出兩個細小的虎牙,挺可愛的。格花的第一印象。

再次見面是在圖書咖吧里,環境很好,偶爾有些人走動,不像咖啡吧那麼喧嘩。格花剛坐定,對面便推過來一本書,伊坂幸太郎的《金色夢鄉》。格花有點詫異,也不知為什麼,那一陣伊坂幸太郎的好些書都斷貨,京東卓越等地都找不到這一本。正詫異間,三平先生柔和的聲音便傳來,說這是近幾年來我看過的不錯的小說。格花頷首,她本是日劇控,伊坂的大多數作品都拍成電影,只這一部還是小說來的更有趣味。格花抬頭看了眼,只見三平先生桌前的是東野圭吾的《惡意》,心想這個工科男還算會挑書。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不語地看了一下午,沒有刻意地找話題,也不會尷尬的坐立不安。格花覺得,就像身邊伏了一隻慵懶的貓,踏實而溫暖。

父親問起年底結婚吧,她不是沒有猶豫的。可轉念一想,和這樣一個人生活下去,雖然會有點悶,但也挺安心的。

當婚姻已然成為一種責任,她也甘於平淡的生活。

恍惚間,有信息進來,她抬手看了眼,是三平先生的,只一句,你在幹嘛。

現在的男生喲,總是用你在幹嘛取代我有點想你了。

格花的嘴角上揚,眉眼彎彎。

那麼,結婚吧。

- 原創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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