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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痞子

有一部小說叫《痞子英雄》,我只是聽說過,沒有讀,也沒那個興趣讀一本關於痞子的書。

痞子在我印象中總是和某些黑暗的東西掛勾在一起,負能量在他們身上爆棚,以為天下人都負他,然後又恨了天下人,即使不打打殺殺,也會是那種油頭粉面,骨子裡油腔滑調,玩世不恭的人。

我的弟弟或許就是因為是油頭粉面,油腔滑調,我才將他歸納於痞子行列,雖然偶爾地在深夜的街頭看到他曾三五一夥,四個一黨,但我不認為那是拉幫結派,至少在我和他相處在一個屋檐下二十二年時間內,他沒有進過局子里,雖然有時也聽說和他一些玩的誰誰誰被銬走了,有真有假,但我弟弟就是這麼相安無事地痞著。

二十二歲之後,弟弟有一次抽煙被爸爸發現了,雖然說抽煙這件事對於弟弟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但他的這種家常便飯是避開爸爸的情況之下。

我爸最恨別人抽煙了,從小我們也聞不得煙味,家裡若來了抽煙的客人,爸爸會善意提醒,但下次是再也不會邀其上門了。

我認為弟弟學會抽煙還是因為他的痞造成的,你想想,一個天天處在無所事事,又弔兒郎當生活里的人,沒有別的可以消遣的情況之下,你能讓他幹什麼,再說,他周圍那些小弟兄哪個不抽,雖說不是什麼好牌子的香煙,但至少可以能吸進去然後吐出來,從口腔到肺的循環過程,就是一個人慾死欲仙的過程,可以排解由於空虛而帶來的煩躁。

這些都是弟弟告訴我的。

我弟弟十六歲初中畢業以後,進過當地的磚瓦廠,天天搬磚拉瓦,累的像條狗,夜裡到家也不洗,倒在堂屋就睡下了。

後來也不知受到什麼人蠱惑,弟弟再也不願去上班了,整天就在街上到處閑逛,被我爸抓回來抽打了幾次,恨不得斷了他腿,但沒用,身上傷好了,還是不想去上班,我爸也沒辦法,也就只得隨他去了,再說那年頭我家在我們村來說也算是較有錢的那種,也就是和我們村比,因為大家都在拚命種稻種麥子時,我爸早已跑起了糧食運輸。

後來糧食市場收緊,加上受到合作夥伴的排擠與小人的陷害,我爸又加工起了糧食酒,這糧食酒在我們鄉下人來說,尤其是下地的農民,生活很累很苦,晚上回家就圖個小酒咪一咪,買瓶裝酒吧,一來老貴了,二來呢,聽人說那都是酒精兌出來的,而像我家都是純糧食加工,又便宜,所以就很受鄉下人的歡迎,所來又賣到外縣,省城,這樣一來,我爸就很少在家裡。

那天弟弟被爸爸發現抽煙時,是在晚上十點鐘的光景,弟弟以為我爸外出不會回來了,就在自己屋裡肆無忌憚地吞雲吐霧起來,那個時候他又交了一個女朋友,倆人天天窩在房間里不出來,要吃飯了,打個電話給鎮上麵館,要不了一個小時就送來了。

我弟的女朋友我一般都記不得,有時多來了幾次,我似乎有印象了,可下次來我家的又是另外一個了,搞的在我面前走馬觀花似的,到最後一個也記不得模樣,不過她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胸大,膚白,我也搞不明白像我弟這種二流子,桃花運是如此之旺,真的挺讓我佩服的。

我後來總結,估計還是因為他身上有痞氣,那個時候姑娘家都喜歡有痞氣的男孩子,頭髮染成雞毛五顏六色,耳朵邊垂打個洞,掛幾個泛著金屬光芒的塑料吊墜,有些人甚至在鼻孔內也穿上環,我一見那些就會想到西遊記中的八戒。

我總以為,畜生都是要穿鼻孔的,尤其是豬,因為豬好拱泥巴土,豬圈裡總是被它們拱的坑坑窪窪,我媽就和我爺爺合力將這些畜生按住,生生地在它們的鼻孔內穿上一個用鐵絲圈成的環,這樣它們就不會任性地到處發揮鼻孔的作用了。

我不知道這些人將耳朵或鼻孔內打了洞穿上孔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像豬一樣自律么?他們的鼻孔又不會惹事,所以說顯然不是。後來我弟告訴我說,那是潮流,是哈皮嘻的一種,從國外傳過來的。

原來外國人流行喜歡在自己的身上這留一個洞那掛一個環,這麼說,我更懼怕出國了。

先來說說我爸發現弟弟抽煙的事,那天可能是他想要辦的事沒有辦成而提早從我們隔壁的一個小縣城趕回來了,我估計心裏面也不怎麼痛快,開了堂屋門就聞到弟弟房間里飄出來味,你別看我爸那個時候是五十來歲的人,但那個暴躁脾氣和年輕時一點沒改,這句話是我媽告訴我的,話雖這麼說,我也從沒見過我爸在外人面前大叫大吼過。

我爸一腳就踹開弟弟的房門,弟弟正擁著自己的女朋友斜倚在床頭看電視里的水滸傳,門被踢開時嚇的他手中的煙灰揚了他懷裡的女朋友一身。

我爸衝進去,看到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一手叼煙,一手摟著個女人,心裡的火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抽了我弟兩個耳光,雖說舉手不打過頭兒,我爸從小也沒碰過我哥倆,這次也不知觸了哪根神經,打的我弟目瞪口呆,想辯又不敢辯,想哭一個大男人又哭不出,委屈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女孩子嚇壞了,抓起衣服從床上起來就溜出去了,後來我再也沒見過那女孩子。

我爸從喉嚨里崩出一個字「滾!」,隨後用手指向門外。

我弟也是二十二歲的小青年了,你叫我滾如果偏要留下豈不是沒面子,爬起來,頭也沒回就走了。

我媽在我爸面前一般不敢吱聲,我不知道是不是夫妻間的默契還是思想中三從四德的觀念根深蒂固,總之,我媽沒有勸阻我弟離家出走這件事。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以為我弟會在第二天或第三天會回來。

直到第十五天,我弟依然沒回來,但有了消息,警方電話告知我爸我弟被人打了,在人民醫院重症室救治,希望家屬儘快趕到。

我爸是在離我家三百公里外的一小縣城接到我們當地警方電話的,他又隨手打電話給我,讓我無論如何先帶著我媽趕到縣城的人民醫院。

我那時正安安份份地在我們鎮上的服裝廠做車間主任,一聽這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弟弟雖有點痞,但不至於被人下毒手到這種地步。

我媽看到我弟睡在重症病房像死了一樣,就不停地哭,無論我怎麼勸都無濟於事。

我爸第二天趕回來時,我弟還沒醒,醫生說,如果三天醒不來,可能會成植物人,更嚴重一點可能會危及生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如果提到造化,我估計我弟這輩子算是完了,他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善德,又哪來的造化。

我爸來醫院之前去了一趟公安局,在那裡他看到了打我弟的人,我爸一眼就認出來了,原來這傢伙曾是我爸的生意夥伴,後來黑了我家一筆錢,到處在生意場上為難我爸,我爸說白了,也是個老實人,雖說有生意人的精明,但沒有商人的奸滑,所以那幾年沒辦法,都將本地市場讓給此人,自己捨近求遠去別的縣城做。

警方的調查結果是,我弟在酒店裡遇到了這位大哥,二話不說就幹上了。因為此人經常被我爸提起,以前一起和我爸做生意時來過我家,所以我弟對他非常熟悉,後來我爸被逼到外地開闢市場,也是拜他所賜,這些我們哥倆都知道。

我弟終究是單槍匹馬,哪敵的過別人一幫之眾,我想他或許只是想逞匹夫之勇,也或許想到我爸這些年受到此人的擠壓而無奈出走,所以才氣不打一處來。

但最終我想到的是,即使我弟被我爸掃地出門,但他的心裡一直有我爸,有我們這個家,不然,他怎麼會孤身一人而毫無畏懼。

弟弟終究沒有醒來,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爸哭,嚎啕大哭,但人死不可復生,我弟的命就該是二十二年,做我爸二十二年的兒子,我想對他來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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