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懂得無常，你就不會灰心

最有格調的心學微刊

寫在前面的話：

一個人要是懂得了無常，就很難驕傲得起來，也很難灰心。

文/不賤少年

01

前陣子聽一個朋友說，他們公司準備轉型做一個新項目，可能要裁員。

為此他很惶恐，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他緊張得一邊刷著招聘軟體，一邊在公司裝若無其事，而實際上，只要有人進了老闆的辦公室，他都會疑神疑鬼，凡事總能想到裁員上。戰戰兢兢，連覺都睡不安穩。

但過了幾天，他就興高采烈地告訴我，他不但沒有被裁，反而被委以重任，現在踏實多了，還說要請我吃飯慶祝一下。

在《齊物論》中，莊子也講過一個相似的故事。

有一個美人叫酈姬，因為她的國家打了敗仗，而使她要被迫嫁給晉獻公。出嫁之前，她哭得傷心極了，以為從此便要受苦。誰知出嫁之後，她住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里，吃著各地獻上來的珍饈，快活極了，她想起當初哭得那麼傷心，只覺得很荒唐。

莊子接著說，「夢飲酒者，旦而哭泣；夢哭泣者，旦而田獵」。

在夢中喝酒的人，想不到自己天亮以後會哭泣。在夢中哭泣的人，想不到自己天亮以後會去打獵取樂。

人生本質上是無常的，無時無刻不在變化，因而也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長久，不管是悲傷也好快樂也好，也不管是彷徨也好得意也好，都只是暫時的狀態。

不懂這個道理的人，往往把一時的失意當做長久的失意，往往把一時的得意當做長久的得意，或因此而心灰意冷，或因此而飛揚跋扈。終究是缺少智慧。

02

如果把時間拉長，你更能體會到什麼是人生無常。

從古到今，多少王侯將相，一開始都是貧賤出身，然後人前顯貴；其中又有多少王侯將相，傳承不了幾代，很快就又沒落了。

甚至於一個王朝，秦始皇便幻想著自己的王朝能千秋萬代地傳下去，甚至於連後代的帝號都想好了：秦二世、秦三世、秦百世、秦萬世……結果就傳了兩代。

史書里到處都是這樣的故事。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同樣的，「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樣的事也屢見不鮮。

命運起起伏伏，從來不會因為你處在低谷就不給你機會，也不會因為你正當得意就給你免死金牌。

今天的明星也好，富豪也好，哪個能例外？

你看他紅紅火火的，說不定哪天他就不紅了；

你看他耀武揚威的，說不定哪天他就落魄了；

你看他不顯山露水的，說不定哪天他又坐在台前了；

……

老子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人不斷在變，只有無常不變。

03

曾經的煙草大王褚時健，74歲包山種橙子，85歲獲得成功，被稱為「中國橙王」。86歲時，他在一次採訪中這樣說道：

我也曾經是年輕人，從新中國成立後到現在，社會變動很大，很多希望都破滅了。尤其是我40來歲的時候，幾乎所有希望都不存在了。當你抱著很大希望的時候，失望很多；當看不到希望之後，希望又好像慢慢看得著一點。

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戲劇性，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多，到你真正失望了，又出現了一點希望。就在這樣的反覆拉伸之中，人漸漸長大、成熟，又老去。

難的是理解這種無常，難的是有一顆平常心，用平常心去看待人生和世界。

禪宗說，「平常心是道」。

這是一種大智慧，一個人往往要等到懂得了無常之後，才能領悟人生中什麼東西最為貴重、最可珍惜。

得意時，莫驕傲；

失意時，不灰心。

人生無常，何曾漏放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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