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看不上眼的彈丸小國，一百多年後，竟被其胖揍栽了個大跟頭

1725年，俄國沙皇彼得一世組成了一支赴遠東地區考察的探險隊。在一份詔書中，他寫道：「要通過此行打通直達中國、印度、美洲和日本的海路。」日本這個不起眼的小國只被排在最後。但令這位沙皇沒想到的是，他看不上眼的這個島國在一百多年後會是俄國的主要對手。

不過，像俄國這樣的陸權國家開發海疆的速度總是很慢，直到19世紀，俄日兩民族才正式接觸。但遺憾的是，此時的日本正處於江戶時代，實行閉關鎖國的政策，他們不相信俄羅斯人居然花費了將近三百年時間從歐洲趕到遠東來和自己做鄰居。在這一背景下，俄羅斯人先嘗試與日本人就通商進行談判，日本人拒絕，於是戰端開啟。

1807年，俄國兩位海軍中尉指揮戰船向國後島（日俄爭議島嶼，俄稱之為庫納施爾島）發起進攻，並摧毀了日本人建在國後島上的兩個定居點。在這次戰鬥中，日本人不敵俄國人，兩名俄國中尉得勝還朝，不料他們剛一下船就被逮捕，原因是他們實施此次進攻沒有得到沙皇的命令。

沒過幾年，兩國就迎來了第二次較量。1811年，探險家戈洛文從勘察加半島出發，其目標仍是國後島。但是這一次，他遇到了頑強的抵抗，日本人已在國後島上修起了堡壘。一天，戈洛文及其隨從乘小船登島，大船則停泊在不遠處的海面上接應。幾個日本人見到了俄國人後急忙跑回堡壘內，戈洛文和隨從們則原地宿營，盤算著如何與日本人打交道。

沒過多久戈洛文就接到了從堡壘里發出的請柬，日本駐當地官員邀請戈洛文一行人到堡內一敘。戈洛文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邀請。堡壘內，東道主用日式茶道款待客人，而戈洛文則警惕地觀察著一切。從窗戶向外看去，他發現海水退潮後他們乘坐的小船已經擱淺在岸上，這讓他不由得感到擔心。戈洛文和日本長官通過翻譯友好地交談著，突然，日本官員臉上的表情變得嚴厲，並高聲喊出幾句話。聞言之後，翻譯的臉色變得慘白，小聲向戈洛文翻譯道：「他說，如果今天他把咱們放走了，他將不得不剖腹自殺。」

戈洛文跳了起來，喊了聲「跑」，就帶領隨從向堡壘外奔去，日本人在後面緊追不捨。最終，戈洛文及其隨從被圍在已經擱淺的小船附近。留在大船上指揮的里克爾德急忙指揮大船向岸邊靠，並命令開炮震懾敵人。但是，戈洛文和隨從們還是被日本人俘虜了。

在監獄裡，日本人並沒有給這些俄國人用刑，而是將一份文件拿來讓他們做出解釋。原來，四年前俄國中尉攻入國後島時，曾發給當地人一批寫著「效忠俄國沙皇」的文件，它們最終落入了日本官員手中。這些文件讓日方感到不安，所以他們讓戈洛文解釋清楚。戈洛文自然無法給出讓日本人滿意的回答，於是他們被關押了起來。

里克爾德沒有放棄尋找自己的戰友。他攻下國後島後，得知戈洛文已被轉到北海道關押，於是率領兩艘戰船又向北海道發起進攻。在其逼迫之下，日方被迫決定放回戈洛文。在放還現場，日本人還搞了一個非常正式的儀式，並在儀式上宣讀了一份帶有外交意義的文件：「我們決定放回戈洛文及其隨從，戈洛文及其隨從已在日本待了兩年，已經熟知日本人與外國人往來的法律，望其回國後加以宣傳。」

這就是俄日兩國的第一輪外交接觸，也是兩個尚武民族的第一次碰撞，俄國佔據了上風。

20世紀後，俄日兩國雙雙進入帝國主義時期。俄國將目光由歐洲和中亞轉移至東亞，而對外擴張的日本又開始打中國和朝鮮的主意。在這一背景下，日俄的碰撞在所難免。

1891年，俄國皇儲尼古拉二世在日本遇刺，若不是希臘王子拔刀相助，他恐怕真的會送掉性命。「我要扭斷那些日本人的脖子，這些可惡的獼猴！」回國後，尼古拉二世憤憤地吐出這樣一句話。但俄國自國後島兩戰勝利後，從未改變對日本人的輕視和傲慢。而缺少理智的輕視和傲慢等同於愚蠢，俄國人犯下的正是這樣一個錯誤。進入19世紀90年代後，俄國就大幅度削減了軍費。駐遠東地區的軍力亟待補充，但克里姆林宮卻決定從當地徵兵予以補充。而此時，日本伊藤內閣已經制定了十年擴軍計劃，遠東軍力平衡正在被打破。

情報工作的不足也是俄國對日備戰麻痹大意的原因。1898年，國防部長的兒子開始擔任駐日情報官，但他毫無情報工作經驗與才能。在他任期內，俄國在日本不但沒有布下有效的情報網，連日語人才都極為緊缺。隨著俄日兩國關係的趨緊，高層再也無法容忍他繼續「混日子」，於是一位名叫薩摩羅夫的情報官員將其代替。只是，此時已經是1903年，離兩國開戰還有半年時間。

薩摩羅夫的工作是有效的，他迅速僱傭了幾名外國記者，為俄軍搜集必要的情報。其中的一名記者源源不斷地發來有關日本海軍演習的種種情報，並評價稱：「在我常駐日本的三年間，從未見過日本海軍如此大規模的調動。」情報首先被呈送給了駐旅順的太平洋分艦隊總督。接報後，總督立即召開主要軍事指揮人員會議，討論日軍開戰的可能性，所有人都一致認為日軍隨時可能開戰。但當總督將進行戰爭準備的請求呈送給尼古拉二世時，尼古拉二世卻仍執迷不悟，依然把日本人看作二等民族。他生氣地批示道：「不要主動惹日本人，目前的國際形勢促使我們必須繼續與日本人談判，更何況他們不可能主動進攻！」

1904年2月7日，日俄戰爭爆發前16小時，此時日本已同俄國斷交，但當俄國國防部長向外交部長詢問日本能否開戰問題時，後者卻回答稱：「不要用戰爭去嚇唬我們的軍官，沒有必要。」

就這樣，俄國等來了日本海軍對旅順的偷襲。日俄戰爭爆發後，日本的戰爭機器開始全速運轉，腦袋遠在西邊的俄國熊面對屁股被狠揍的情形反應慢了好幾拍。儘管俄國報紙竭盡全力地宣傳戰爭中湧現出的英雄們，但戰爭結局卻遠不是英雄主義可以挽救的。

阿瓦庫姆?沃爾科夫是一位普通的俄國士兵，唯一的不同是他在日俄戰爭中得到了四枚十字勳章。在一場戰鬥中，他主動擔任刺探敵軍情報的重任，然後換上中國老百姓的衣服，進入日軍佔領城市。在一座小城中，識破了他的真實身份的20名日本士兵把他圍住。沃爾科夫不慌不忙地打了一個呵欠，突然，他的手一抬，三發子彈已經從隱藏在袖口中的左輪手槍中鑽了出來，三名士兵應聲倒地。就在其他17人還在愣神的工夫，沃爾科夫已經跳上了一匹戰馬，風馳電掣地逃回了俄軍大營……

沃爾科夫被當作典型而被大肆宣傳，俄國人為自己的英雄而自豪。但不久《朴茨茅斯條約》簽署，俄國將在東亞的一些權益轉讓給日本，人們這才知道，「沃爾科夫們」不過是失敗的遮羞布。尼古拉二世被自己眼中的「獼猴」狠狠地揍了一頓，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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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 亮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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