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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為你轉身

世界為你轉身

*鄒遠生賀,小遠生日快樂!

*第一人稱

*依然很長很長的流水賬

(一)

我把手縮在了校服外套里,遮住我指甲上悄悄塗上的粉色,裝作專心致志的繼續聆聽台上升旗儀式的演講,清晨之所以壓抑,是因為現在是爭分奪秒的高三,好像所有的人都成了無聲電影里的黑白人物一樣,發不出聲音,死氣沉沉的。

然而體育場上突然出現了一隻小青蛙,它也不知道是從哪條縫裡鑽出來的,在台上代表灑著令人昏昏欲睡的雞湯時,它連著幾聲「呱呱呱」頓時引起了人群的騷動,小傢伙在人群里敏捷地蹦來蹦去,大約是沉悶清晨里唯一鮮活的存在。

有的女生害怕的叫出了聲,有的人卻趁著這點滴時間還在看手機的單詞卡片,至於我,我眼前一亮——它是怎麼從高一教學樓那邊的湖裡跳上來的?

想了想過程之後我對這隻已經被黑著臉的年級主任捉走丟回湖裡的小青蛙肅然起敬:看人家小青蛙都只能不能坐井(湖)觀天,知道世界那麼大,要到處看看呢。我覺得台上那個還在乾巴巴念勵志素材的代表簡直弱爆了,如果換作我,我一定能根據這隻意外出現的小青蛙來一個精彩的即興演講。

不過講的時候可能會被主人拔掉話筒線也說不定。

藏在拉鏈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提醒我有簡訊到來,現在連10086都起這麼早發簡訊騷擾客戶了嗎,唉果然是在哪裡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哦。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捂著肚子裝作腹痛對班長告了假,遠離了台上的催眠曲,一溜煙的竄到了女廁所那邊,這才打開了手機。

「學校里居然都有青蛙了!」

是鄒遠發來的簡訊。

我非常吃驚,這傢伙不是要比賽的嗎?然後我想了想就反應了過來,這賽季百花的成績不是很好,現在的確是不用再坐飛機大江南北的跑了。

鄒遠這個小可憐肯定心情不好,我收了笑容打電話問他:「老實交代,青蛙不會是你從湖裡撈出來丟到體育場上的吧。」

鄒遠:「……」

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樣隔著電話傳到了我眼前,大概是沒想到我的腦迴路這麼跳躍,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我哈哈一笑,繼續問他:「今天一天都沒有事?」

鄒遠說嗯,我點點頭然後想到他看不見,於是只好開口:「那你去找老班,好歹也是他手底下出來的名人,總不至於不認你。先湊合待上三節課,第四節課是體育,咱們體育場見,對了你怎麼過來的?哦好好好,那行,中午姐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我沒立即走,我屏住呼吸飛快的查了一下百花戰隊的近況,皺著眉粗略的看了一遍,然後揣好手機出了門。進教室之前我還從另一個口袋裡翻出小瓶花露水在身上一陣猛噴,掩蓋剛才可能會在廁所染上的臭氣——順便讓我自己和周圍的小夥伴們神清氣爽一下。

風扇把花露水的味道帶到了教室的各個角落,在別人嘀咕里我哼起了歌。

同桌是個男生,此時正雙手合十神神秘秘的叨叨著什麼,估計是在祈禱在即將到來的人稱「滅絕師太」的數學老師課上可以好過一些,哦對這節課要隨堂測驗。這些想法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我打開書正準備吸收ABCD的時候,突然發現這貨立著的書前面擺了張鄒遠的照片。

什麼鬼??

「這你就不懂了吧,鄒遠他運氣多好啊,順順噹噹在百花出道,磨個幾年等到前面的人退役他就是新生代。結果他直接跳過這一步,張佳樂一走他立即拿到了百花繚亂這個神級賬號卡,還當了百花的隊長,這是別人都羨慕不來的運氣!」同桌信誓旦旦的說道,「我拜一下他,絕對能一切順利!」

我立即橫眉冷對:「扯你大爺的淡,少跟你自己不認真的學習找借口,臨時抱佛腳都比你現在這樣強,你怎麼不去拜文曲星和馬克思??」

「照片沒收。」我把照片搶過來,在同桌張口結舌的目光里,把我的錯題本給了他:「我畫了幾個題型你看一下,可能會考。」

居然把鄒遠當做轉運的錦鯉了,要不是在教室里我肯定要拍桌子打人,這簡直不可理喻:)

鄒遠想走的就是那種腳踏實地的路,一步一步的走,在學校是這樣,在百花也是這樣,結果命運總愛開玩笑……然而他想要這種幸運嗎?

我覺得他不想。

上體育課之前我先跑去了學校超市,在老師點完名之後我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給鄒遠發簡訊:「跑哪去了?」

答曰:你上面。

我大驚失色,小天使幾月未見怎麼變的如此流氓?難道是他那個叫唐昊的流氓隊友把他帶壞了?剛想跟他說不可以哦不能說這種話,我突然反應過來,他是在體育場最上面的看台上。

看台上空蕩蕩的,一排排紅藍相間的座椅里,鄒遠坐在最邊緣的一個地方,看起來溫溫和和沒有任何鋒芒,卻是幅可以入鏡的孤獨的畫。我勾了勾唇角躡手躡腳的跑過去準備嚇他一跳,卻不防鄒遠突然抬頭,眼神和他撞了個正著。

啊,真沒意思。我撇撇嘴,把手裡的酸奶丟給他:「下次直接說看台不好嗎,非說的這麼……」非說得這麼有歧義。

少年疑惑的看我,我在他單純的眼神里甘拜下風把話咽了回去,算了,都快畢業的人,說不定就沒有所謂的「下次」來看台的事情了,想到這裡我乾脆坐到鄒遠旁邊,和他一起看頂棚外的陽光與陰涼處形成的一道涇渭分明分界線:「你今天不訓練嗎?」

「晚上補回來。」鄒遠說道,他皺著眉看我咔吧一下起開了可樂罐,然後看看自己手裡的酸奶:「碳酸飲料對身體不好,酸奶還是你喝吧。」

喲喝,我眯了眯眼看他,心想鄒遠比我小一個多月,還沒到十八歲呀,當上職業選手後年紀輕輕的都學會養生了。但我下一秒咕咚一下喝了口可樂,我就不信像他這樣麵皮薄的人,能再鼓起勇氣要我手裡這罐已經喝過了的飲料?

鄒遠眨了眨眼,似乎是沒想到我的流氓行徑,他抿著唇看我,表情無奈眼神里卻是堅持,配著他這張清秀的臉,我突然覺得莫名煩躁,似乎我必須得給出一個理由來,不然就是欺負人。

我一時間神經錯亂開始說胡話:「我想看你舔酸奶蓋。」

鄒遠看著我,目光里滿是不可置信。

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麼玩意的我倒吸一口氣,乾笑著繼續喝可樂:「不好意思我剛才喝多了。」

「可樂也能喝醉?」鄒遠看著我睜眼說瞎話的模樣,少年終於是覺得有些好笑,他挑了挑眉,好像是想看我還能扯出什麼玩意。

我是什麼人呀,我可是他學姐,於是我面不改色:「是啊,所以職業選手不能喝可樂,不然會影響操作的,所以我才不讓你喝。」

(二)

酸奶多好呀,有營養的,他還要長個子呢,現在這身高,我踩個高跟鞋都能追上了。

鄒遠曾經問我為什麼之前老讓他喝牛奶,純奶酸奶都可以,現在坊間一度有人說是我看他瘦的像根筷子一樣實在下不去手,準備讓他長胖一點再出手。

我當時就一臉WTF,這造謠的太過分了吧,就差再說一句「養肥了等著吃了」,於是我搖搖頭,示意他附耳過來,在兩個人靠的非常之近的情況下,我義正言辭的說道:「小遠,我希望你可以長到,讓我踩高蹺跟你肩並肩的地步。」

鄒遠嚇的猛地撤開,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桌子,少年在我的笑聲里愁眉苦臉:「學姐,我不想跟你一起學踩高蹺啊。」

他私底下叫我學姐,但我和他其實算是一屆的。我在初三留級了一年,所以就和一批新生當了同學,其中就有鄒遠,然後我看他老實好欺負,就讓他叫我學姐。

「你為什麼留級啊?」班裡有人八卦的問我,「難道是受了什麼情傷?」

「不是,我腦袋被門夾了。」我一邊在選擇題上打著勾,一邊信口開河,一百個人來我問我能問道一百個答案,真正的答案我不想說的話誰也問不出來。

體育課上鄒遠和我打羽毛球,我羽毛球打的超爛無比,球時常輕飄飄的擦著網落到地上,鄒遠想扣球都不行,但他脾氣好,就乖乖的撿了球又打給我,然後看我親自給他上演什麼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學姐。」鄒遠第一次開口這麼叫我,就是在這時候。他遞給我一瓶酸奶,還很貼心的幫我擰開了,「你為什麼留級啊?」

我有些心不在焉,因為我更想喝他手裡的可樂,喝酸奶的話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舔酸奶蓋的,可是在小弟面前我想保持形象,哎真矛盾,還是邊喝邊想怎麼辦吧。於是我喝了口酸奶順口又開始扯淡:「因為我喜歡的人在這一批入學的新生里。」

等了半天沒等到鄒遠說話,我詫異的看過去,咦,他為什麼有點臉紅?

我舔舔唇上的酸奶覺得少年心思真難猜:「你信我說的話?」

鄒遠點頭。

我被他的老實驚到,頓時心中充滿罪惡感,但我又覺得奇怪,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我在胡扯啊,新生我認識誰啊怎麼就喜歡了。這人讓我不忍心欺騙,好像跟我說什麼都信一樣,於是我說道:「我自己都不信……好啦,是之前翹課去網吧然後跟人打了起來然後錯過了中考,乾脆就復讀了。」

「喏,你看。」我掀起校服袖子給他看,鄒遠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這孩子真可愛,不就是大白胳膊嗎誰沒有呀,「我讓你看這個。」

我胳膊上留了個不太好去掉的疤。

我覺得鄒遠的眼神有點複雜,好像是在同情我,我才不需要同情:「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等姐以後畢業了在那裡紋個花繁似錦,一路朵朵花開開到這裡。」我拍拍心口,覺得那絕對是一個炫酷,一看我就是有故事的人。」

「很疼吧?」鄒遠沒被我的帶跑,他只這麼問了一句。

「也還好。」我隨口說道,一瞬間竟然不知道他是在說虛無縹緲的紋身還是那道疤痕,語意不明的回答和他那句問話一起,很快就飄散在了風裡。

我覺得鄒遠這個人真挺好的,看起來乖巧甚至可能說是有些自卑膽小,話也不是很多,但他很細心,經常能注意到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而且他榮耀玩的真的好。

「ID怎麼起的這麼女里女氣。」我嫌棄他,大男生怎麼能叫花繁似錦呢,但是在發現他玩的是彈藥專家之後我就深表理解了,他很明顯是張佳樂和百花戰隊的粉絲嘛。

「說不定你可以進百花以後當職業選手哦。」我本來是想開個玩笑,但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見過很多人玩遊戲的場景,但只有鄒遠讓我覺得,他流暢的做出彈藥紛飛、光影迷離的時候,我眼前似有繁花盛開。

少年甩起滑鼠敲起鍵盤的時候,我看到的不是以前的那個鄒遠,不是那個和其他少年看起來並無差異,老老實實按部就班,一道題一道題的做著升到了高一的小男生。

他這樣好像會更自信一些,彷彿那不是滑鼠與鍵盤,而是打開新世界的鑰匙。

這樣多好呀,我也希望他可以自信一些,既然不適合忙碌充實的學習生涯,那不如就去一個嶄新的世界吧……我相信有一天,世界會為他轉身。

「百、百花?我不行的。」鄒遠想都不想的跟我擺手,他這一愣神的工夫被對手一個掃帚敲了腦袋,視線里一陣晃動。然而他只愣了一瞬間就立即想出了應對的辦法,這種從容與認真,讓我看的微微發怔。

在榮耀二字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鄒遠回頭看我,那一瞬間他眼裡跳動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學姐,你剛才還想說什麼?」

「小遠。」我輕笑一聲,「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別緊張,如果你害怕的話,就把那些注視你的人都當作小豬佩奇吧!」

(三)

「我覺得我做的很不好。」鄒遠喝了口我遞給他的酸奶,我看到少年的睫毛很長,一貫掛著靦腆微笑的笑臉癟了下來,充滿迷茫和委屈,「都是同期出道的,孫翔就很對的起全明星的入圍,而我只是因為大家對百花繚亂這個賬號的不舍。」

「我也更喜歡你玩花繁似錦的樣子。」我撥開被風吹亂的頭髮,眯著眼睛看著遠方,「不過那張卡應該歸俱樂部了吧,而且也沒什麼裝備可用,不能比這張神級賬號卡。」

「的確應該知足才對。但是孫翔是最佳新人,是個天才,所以才接手了一葉之秋,哪怕去挑戰賽也是能發光發彩的,唐昊新秀挑戰賽挑戰成功,也是前途無量,劉小別是手速達人,這賽季的單挑成績也很好,徐景熙和袁柏清都成了本隊最可靠的治療……」鄒遠跟我數了起來,他比以前高了一些,也長開了一些,本應該是更成熟穩重一些的。

但他列舉時的模樣卻很幼稚,把同期的選手給我挨個念叨了一遍,最後總結了一句:「大概以後別人提到我,都只會說我有運氣吧。」

運氣是一種實力,但新生代總想挑戰規則,挑戰前輩,想打破固有的現狀,擁有真正的實力。百花曾經拿過三次亞軍,這是一支不弱的隊伍,但它全部都壓在鄒遠身上,他很累。

「張佳樂前輩還用小號在公會幫忙,雖然可以理解,但總覺得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復出。」鄒遠提起了他最尊敬的張佳樂前輩,他曾經的隊長,拿到他簽名的時候,鄒遠還很興奮的給我打過電話。

「你想說他復出的話你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嗎?」我明白鄒遠的意思,「可是張佳樂前輩應該不會再留在百花了吧,不然何必要退役。這賽季的情況百花肯定會想進行改變,應該會挖別的人過來吧,如果你真的不想當隊長,不想面對這份過於沉重的壓力,那就當個副隊唄。」

鄒遠呆了呆,似乎是在消化我這句假設里的巨大信息量,忽然間他看到了我的手,有些疑惑的問我:「你怎麼塗了粉色的指甲油?」

我以前的時候曾經和鄒遠嘲笑過粉色太女里女氣,百花這隊服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還讓他拍隊服照給我看。但我自己渾身上下卻從來沒有出現粉色,因為我覺得這不符合我很酷的氣質。

「百花色啊,為你應援。」我笑嘻嘻的說道。

「謝謝……」鄒遠有些不知所措,他總是這樣相信我。

我為什麼塗粉色的指甲油?我自己也不清楚,就是看到那個顏色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來了那個真的穿了隊服對著鏡子拍照,結果還不小心拍到隊友掛著的襪子的少年。

以前的時候還會叫我學姐,現在是不會了,畢竟他高一讀了兩個月就去訓練營了,算不得學生,而我只是比他大幾個月,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在他面前自稱「姐」,畢竟我也只有這個老實人的便宜可以佔一佔了。

「所以你今天是來求安慰的嗎?」我問他。

「也不全是。」鄒遠說道。

他喝酸奶的時候不小心將酸奶蹭到了嘴角,竟然有幾分色氣的意味,我愣了一瞬間急忙給他紙巾,鄒遠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就把酸奶舔了。

天啊,怎麼跟我染上了這種壞毛病。

我想起來當初他看我喝酸奶的時候,好像還莫名其妙的臉紅了……

「今天天氣真熱。」我坐在陰涼地胡說八道,「我臉都曬紅了。」

(四)

「你是不是每天都沉迷學習,都不記得日期了。」鄒遠忽然問我,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才發現明天居然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居然都十八了,還好我上學早一年所以復讀了還是可以在高三有一個成人禮,你是想提醒我過完自個兒生日別忘了給你送生日禮物嗎?」我想了想問道,「我是個沒工資的人,買不起給職業選手的禮物的。」

這麼想的話鄒遠也快到十八歲的生日了,十八歲,一個本該天不怕地不怕,勇敢追隨夢想,對未來充滿期望的年齡。我希望鄒遠也可以趕緊振作起來,後面的狀態越來越好,真正的憑實力說話……那估計得比我自個兒考上大學還令我開心,畢竟考上大學沒有工資啊。

「我覺得你是想敲我一筆讓我請客吧。」因為實在是太熟了,所以鄒遠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揭穿了我的想法。

「苟富貴,勿相忘啊。」我把可樂罐拿起來,準備把它丟到遠處的垃圾桶里,但在準備丟的瞬間卻忽然猶豫,總覺得不能穩穩地把它丟進去。

鄒遠接過來易拉罐,輕巧的就把它丟了過去,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咚的一下落入了垃圾桶,我拍手鼓掌,然後問他:「要是沒有丟進去怎麼辦?」

「那就趕緊躲起來別讓人看到,等下課時路過裝作愛環保人士把它撿起來放進去。」鄒遠想了想說道,「總之別砸到下面那些打羽毛球的人就好了。」

我再次鼓掌:「感謝彈藥專家,感謝榮耀,感謝百花,不僅教會了你丟手雷,還學會了丟易拉罐。」打羽毛球的人什麼的,總會想起當初的我們倆啊,真是令人懷念。

咦,這個羽毛球飛過了網還命中了對面姑娘的心口,哎呀這個曾經似曾相識,只不過我和鄒遠那是反過來的,我把羽毛球打到他心口了……罪過。

「你打算送我什麼當生日禮物?」他問我。

「百花獨家周邊——百花蜂王漿。」我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鄒遠沒信,但他配合的做出了相信的樣子:「原味的比較好。」我就很喜歡他這樣,雖然不說話的時候沒有什麼存在感,但是他很適合做一個策應、配合的人,要是他沒去百花的話,沒準我們倆能報個德雲社,以後一起說相聲,我逗他捧。

「那隻青蛙還真是我放過去的。」鄒遠突然笑了,少年笑起來清清朗朗,我聽出來他是真的開心,「它都快跳上來了,我一看一隻青蛙都不願意坐井觀天,我也不能一直局限在只當一個戰隊小透明餓想法里啊。」

「所以你就順手幫了它一下還把它帶到了體育場?」我很吃驚。

「它是憑實力自己跳過去的……超市的人員推著小推車路過,它沒出聲自己跳了上去搭順風車,然後就到了體育場。」鄒遠說道,「你看,天降機遇,那就要好好珍惜和使用。」

所以我苦口婆心那麼久還比不過一隻小青蛙的啟示?我有點不開心,我要鬧情緒了。

「其實今天還是個很重要的日子。」鄒遠說道,「你什麼時候去紋身?」

我怔了怔,忽然驚覺原來時間過的很快,我都快要不記得這是我當初去網吧結果打了架吊著胳膊住了院,耽誤了中考的日子了。

不對啊,鄒遠怎麼知道?我有些錯愕的看他。

我記得當時我是考前為了放鬆一下拿了我媽的身份證溜去了網吧。其實我也很喜歡榮耀,不過注職業選手就算了,天賦也許有一點,不過家裡最多容忍我去訓練營打個醬油練著完一下,當正經職業肯定是算了吧。

結果我準備下機離開的時候就見有人堵在門口吵了起來,有個男生和他爸媽在吵架,好像就是為了打遊戲不上學的事情,我付完錢之後他們還在吵,嚴重擋了路。

「讓一下啊。」我說道。

「你算誰啊你!」那個男生反而訓我。

這種人還想當職業選手,簡直是搞笑。想想還是不打人了,畢竟他一家三口都在,我只是個路人,沒想到這時候正好有個小少年從外面要進來,而這一家人的矛盾進展到了白熱化,男生不知道從哪裡摸了把刀。

我驚的急忙去拉那個剛進來一臉懵逼的傢伙,運氣很好的躲過了刀,但沒想到的是對方把網吧的玻璃門給弄壞了,噼里啪啦的掉下來一塊玻璃,我推開了那個小男生,沒來得及躲,然後就劃破了胳膊。

還好沒砸到腦袋。

「你看到了?」我驚訝的問鄒遠,等等他也是偷拿家長身份證來的網吧嗎?

「看到了。」鄒遠說,「我還看到你把那個男生的給踹翻了,然後刀也給他扔了,拿著外套裹了胳膊就訓他。」

「刀是要對準遊戲里的對手,而不是在對準你的親人的,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被人相信。世界永遠不會為你這樣的人轉身,爛在泥里吧你。」

我居然當時這麼帥的嗎,感覺這話說的中氣十足,都可以當一個傳銷頭目了。

想到這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居然被你看到了,虧我高中還好好裝一個好學生,那時候的確是有點不良少女,從小學了跆拳道什麼的,打架是個好手……」因為喜歡喝可樂經常被小弟喊一句「學姐喝冰闊落」。

「我當時才上初二。」鄒遠說道,他比划了一下,「也就這麼高。」

我愣了愣,猛然反應過來:「是你?」

「嗯……我當時是想進網吧買張賬號卡的,後來也的確買了。」鄒遠回憶道,「我爸媽去跟你爸媽道謝的時候,我趴在病房外面看過你,你之前傷著的時候都沒哭,但那時候居然哭了。」

「不是,我只是聽說要留疤然後接受不了,被丑哭的而已。」我無力的解釋,「真的你千萬別自責,我當時就是順手拉你,順手又把你推開。」

要不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也不會去幫人家的,啊,難怪是鄒遠,難怪他願意叫我學姐,願意陪我不厭其煩的練羽毛球,願意相信我的胡說八道,哪怕是我說,我喜歡新生里的某一個——噫,我不是說他的。

「我知道。」鄒遠失笑,「其實我很怕替別人添麻煩,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你因為我受傷並且錯過中考,我的確很自責,但是我聽見你一邊哭一邊跟來看望你的朋友說……」

「沒事……真沒事,我可以紋身啊,弄它個花繁似錦朵朵花開的。」我抽抽噎噎的說道,「丑點也沒事,我可以自己pick我自己,導師不為我轉身,愛情不為我轉身,等我十八歲的時候,世界可以為我轉身的——這不就又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嗎,高考時投奔你們所在的學校,你們就是可以照顧我的學姐學長了。」

「對啊我就是這麼自信,我就是不怕給你們添麻煩,你們也來給我添麻煩啊。切,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就信任別人的。而且我也沒打算當職業選手,不止是我爸媽不同意,我自己也就那樣的水平,還是讓人家更厲害的去玩吧,至於那個那刀的就算了……諸位聽我安利啊,張佳樂那個百花式打法是真的酷!」

「所以我的賬號卡叫,花繁似錦。」鄒遠對我說道。

(五)

十八歲了,世界該轉身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他。

「你說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就信任別人,我想我也是。我那一刻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理想的院校,正如同你相信我可以在百花出道。」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有點不自在的站起來,甚至還想落荒而逃,結果我一站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我衣服口袋裡掉出來一張照片——是我早晨沒收的同桌的那張,鄒遠的照片。

完了完了,我看著他對我挑眉的模樣,覺得洗不清了,隨身攜帶照片可不是真愛么。

雖然,的確,有一些……喜歡的吧。

別人看到傷痕都會下意識的露出嫌棄的神色,只有鄒遠關心了一句,如果他不是在場的知情人士,我也覺得他會這麼說的。

或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彈藥專家對我舉起了槍,子彈在我的心口開了束花,繁花盛開,花繁似錦。

「怎麼,你十八歲的時候,也想讓世界為你轉身?」我覺得我不能輸了氣勢,「那你完全可以放心,你以後成績肯定會蒸蒸日上的。」

鄒遠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下課鈴響了以後我們倆就去吃飯了,我覺得這個天氣真的是太熱了,真的,不然臉怎麼這麼燙呢?

他從自行車上拿下來一副球拍遞給我:「今天本來想找你打羽毛球的,看樣子沒時間了。」

「沒事沒事,下次再說。」我很大方的擺擺手,坐上了他自行車的后座。

叮叮噹噹,單車搖搖晃晃起步。坐在車上那自然矮了一截,鄒遠最近好像也長高了,藍天白雲陽光正好的五月底,我覺得我們倆看起來真的像情侶。

「其實你的羽毛球打的很准。」鄒遠說道。

我剛想說哪裡准,忽然想到了之前目睹的場景,原來鄒遠也是看到那兩個學生打羽毛球想起來我們之前的事情了……所以說,我真的命中了他的心口?

抵達目的地,他停好單車叫我:「你先別轉身。」

我很是納悶。

「托某位姑娘的福,我總算是有勇氣去打開榮耀世界的大門,並且也不再迷茫和猶豫了,雖然目前成績平平,榮耀還沒有為我轉身,但我很想讓這位姑娘繼續支持我,哦對了我生日禮物不要百花蜂王漿,可以的話請考慮一下我接下來說的這個。」

油嘴滑舌,這是誰給他設計的台詞啊。我有點想笑,剛想回頭,又想到他不讓我轉身。

「現在我想說,我喜歡一個人,她是我在愛情上的整個世界,不知道這個世界,願不願意為我轉身?」少年清脆的嗓音響在身後。

十八歲啊……我十八歲的禮物,他十八歲的禮物。

我轉過身來,看著鄒遠說道:「什麼啊,原來你不想要原味的,你是想要可樂味的。」或許,還有點花露水的味道。

我的少年,我會陪你一起等待,榮耀世界為你轉身的那個時刻。至於現下,我的愛情終於姍姍來遲的為我轉身,而屬於我的世界,竟然是酸奶味啊。

END

誰給鄒遠設計的台詞?

大概是七期的小夥伴們吧,不然鄒遠怎麼能誇他們誇的這麼認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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