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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我沒辦法喜歡你!

最刁的人都關注了我

我比較容易喜歡上一個地區,臂如美國、英國、冰島……可能因為一個國家的文化,也可能因為一個國家的風景。

但是有一個國家我始終喜歡不起來,那就是日本。

我知道日本的富士山很美,有機會我可能會去看一看;日本的科技很發達,尤其是家電,我們家裡也用過松下的洗衣器;日本文化產業也值得我們學習,報道上日本人做事仔細、嚴謹也都是日本的優點。

然而,承認它的優點是一回事,可喜歡它又是另一回事了。

每當看到和日本有關的東西,無論日本多麼好,多麼優秀,我從不嚮往它,更不會崇拜它,我骨子裡永遠都有對日本的抵制和疏遠。

因為每當看到和日本有關的東西時,我都會想起那場戰爭。

生於80年代的我,沒有經歷過這場戰爭,但是戰爭的記憶仍然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童年的我,在姥姥懷裡撒嬌的時候,總纏著姥姥要講故事,沒文化的姥姥講不出白雪公主,講不出小紅帽。只有過去的事兒,三歲時,姥姥就沒了爹娘,只有爺爺和哥哥。

「姥姥,你爺爺呢?」

「打仗時死了。」

沉默……1937年,姥姥15歲,戰爭讓孤兒又失去了唯一疼愛她的爺爺

「一打仗,我們就往山上跑,沒命的跑。兩三天都沒東西吃。」

「女人出門都要用鍋灰把臉抹的臟髒的」

「怕日本人。他們欺負中國姑娘。爺爺從來不讓我出門幹活,我爺爺再累都不讓我出去。」姥姥嘆口氣,我那時還不懂什麼叫慰安婦,也不知道欺負姑娘是什麼意思。

「哪怕是去逢集,市場上都站著兩個日本人,腰裡別著刀,說砍人就砍人。每次爺爺去逢集,我都怕他再也不回來。……」

然而,爺爺在某一天再也沒回來過。姥姥沒說具體發生什麼事,我知道她心裡痛。

19歲,姥姥嫁給姥爺,是舅爺爺趁著夜半天黑,用一輛小獨輪車推去姥爺家的。戰爭年代的婚姻,從簡、平安。沒有什麼花轎嗩吶。除了一頂新帽子,姥姥沒有任何嫁妝。

姥姥頭三個孩子,全部夭折了。生下大姨,是二戰結束之後的事兒了。

在戰爭早期,她失去了爺爺,戰爭末期,她又失去了愛子。為人子,她無力復仇,為人母,她撫養不起。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她認命,認共產黨救了她。

年歲越長,這些絮絮叨叨的回憶便越讓我覺得難受和心疼。姥姥只是個窮人家的小女孩,她命大平安地渡過這一生,她善良、寡言、沉默、謹小慎微,一談到日本那場戰爭,她的下頜還是忍不住地抖。

戰爭,是姥姥一生的夢魘。她在生命的最後兩年,90多歲的姥姥偶爾會神志模糊,那個時候,她便忘記自己早已兒孫滿堂,只喊著自己的爺爺,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絮絮叨叨地說:俺爺爺最疼我了,俺爺爺說小三兒可憐,沒爹沒娘,我不疼她誰疼她呢?爺爺,又給俺買糖糕了……有時候,她的眼角還有淚。

我彷彿又看見那個失去父母的孤兒,終日食不果腹,膽小害怕……姥姥失去她唯一的親人時,另一個小男孩也失去了他的父親。

就是我爺爺,當時的爺爺5歲。在日軍來之前,他的父親在棗莊礦上做帳房。日軍佔領礦上時,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面槍殺了幾個人。

我老爺爺從來沒想到日本人殺人不眨眼,兇殘至此。連夜逃回家,便發起高燒,滿嘴胡話,最後不治身亡。

1938年,我老奶奶成了寡婦,帶著三個年幼的兒子討生活,爺爺的童年裡是無盡的苦難。

日軍佔領台兒庄運河,抓壯丁去修河道,六歲的爺爺也被抓去了。長期營養不良的爺爺弱小的像三四歲的孩子。

擔不起太重的砂石,走的慢了一點,日本鬼子直接一刀刺穿爺爺的腿肚子。然後把他扔到一邊去,爺爺被老鄉抱回家,老奶奶沒有葯也沒錢請醫生,何況那個年代,命如草芥。爺爺燒了三天,命硬挺過來了。至今腿上還留著日本人刺的疤痕。

我也忘不了,每次提到台兒庄大戰時,爺爺的興奮和激動。他說大家都想辦法給前線送物資,送東西。自己家什麼也沒有也要把最後一口飯留給戰士……

小時候每次到台兒庄清真寺,爺爺總指著牆上的子彈孔告訴我當年戰爭的痕迹。

現在我姥姥已經去世了,爺爺還在。他們都是我至親的親人,他們受的苦難我沒有資格忘記。在他們背後,還有千千萬的中國同胞,或失父母,或失幼子,連悲痛都發不出聲音。

或許戰爭早已經遠離,提舊事無益。我的姥姥屍骨未寒,爺爺還在高堂。我至親親人的傷痛,怎敢這樣忘記?

我盼望永遠盛世太平,過去的再也不要發生。我也不針對哪個日本人。

可是日本,我真的沒有辦法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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