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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博:輪迴中,因果是唯一的行囊

01

誰非過客?茶是主人

同一味茶,在不同的地方泡,味道不一樣;由不同的人泡,味道也不一樣。早就聽說,九華山大覺寺內,有個名叫大佑的小和尚,他年紀不過五六歲,卻在宗學法師的調教下,以一味禪茶廣為人知。

此次上山之前,我在心裡還打著妄想。

上山之後,見到宗學法師,他說:「大佑今年要上小學了,這裡沒人教他讀書認字,我就讓他爸媽把他領下山了。」

夜晚,數人在禪堂品茶。泡茶時,宗學法師笑著說:「大佑泡茶比我泡得好。」說完,他沉默了一下。

如果大佑也在,這禪堂里就熱鬧了。即便依然是宗學法師泡茶,大佑肯定會在一旁搗亂,或壺中添水,或佛前弄花,或提出一兩個稀奇古怪的問題,那就好玩多了。

宗學法師與大佑,讓我聯想到,自古以來,佛門多有老僧與頑童的弘法組合。

遠一點說,比如聰明的一休和那位鬍子花白的老方丈,或者唐代的趙州禪師與他的小徒弟沙彌文遠……近一點說,比如在九華山修行的、化身為金喬覺的地藏菩薩,那時,他身邊也有一個小童子。

《全唐詩》中,收錄有金喬覺的一首詩《送童子下山》:「空門寂寞爾思家,禮別雲房下九華;愛向竹欄騎竹馬,懶於金地聚金沙;瓶添澗底休拈月,缽洗池中罷弄花;好去無須頻下淚,老僧相伴有煙霞。」

對於天真活潑的兒童來說,佛門的生活,既清苦,又寂寞。時間一長,想家是在所難免的。佛門的晨鐘暮鼓,哪裡比得上與小夥伴們騎竹為馬的快樂?要下山時,童子覺得師父無人作伴,山居會寂寞;臨別之際,他又依依不捨,頻頻落淚。

金喬覺只好手撫小徒弟的頭,安慰他說:「你安心下山吧。我在山中,有煙霞相伴。」

真是「太陽底下無新事」。「送童子下山」的故事,誰人曾想到,一千年後,又在九華山上演了一次。

是因緣,也是因果。輪迴之中,因果是唯一的行囊,因緣成就了所有的際遇。

宗學法師燙了十個茶盞。分茶時,這一泡茶只能分九杯。在座的,恰好九個人。

法師自語:「誰非過客?茶是主人。」他請大家喝茶。

在座的一位女居士說:「師父,大佑在家也天天念叨您呢。」

這位女居士,名叫如慧,是大佑的媽媽。

02

菩薩的接力棒

如慧此次上山,主要是陪同香港來的美清居士。

美清長相端莊,待人和藹,此刻,她安靜地坐在如慧身邊。

美清來大覺寺,是因為行金居士。

行金居士,俗家姓陳,七十多歲。據美清講,在一次佛友聚會時,行金居士對她說:「我年紀大了,快跑不動了,護持宗學法師興復道場的事,下一棒就交給你啦。」

美清說:「我問她是不是開玩笑。行金居士說是認真的。那天分手時,她又跟我說了一遍,『下一棒就交給你啦』。當時,我也沒當回事。沒想到,沒多久,她腦出血住院了。」

在搶救了一段時間後,行金居士依然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她只能依靠呼吸機和營養液生存。會診的醫生認為,信佛的人是看透生死的,臨終的人沒有必要受折磨,他們向家屬提議撤掉呼吸機,讓行金居士自自然然地走。

當天下午,一位比丘尼師為行金居士做了超度。然而,當天晚上,她在夢中見到菩薩,菩薩對她說:「行金居士還有任務沒完成呢,她還不能走。」

奇蹟出現了!撤掉呼吸機後,行金居士隨即恢復了自主呼吸,出院回家。

在家靜養的行金居士,雖然不說話,親友來探望時,她能用眼神示意。半年時間過去,本已滿頭白髮的她,又長出一頭黑髮。

生病前數年間,行金居士對宗學法師住持的九華山大覺寺、池州南泉寺護持有加。她曾對宗學法師說:「我總算找到你啦!這一輩子,我要來幫你了這個緣。」

大覺寺、南泉寺復建中,行金居士經常從香港跑過來,既出錢,也出力。像大覺寺大雄寶殿里的佛像,就是她聯繫訂製的。

宗學法師說:「她為我準備了這一輩子要穿的僧服,還對我說:『師父,你要道成肉身啊!以後給你肉身裝金的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存在我孫子的戶頭上。』身邊有這樣一位老菩薩,令我時時慚愧自己的修行不夠精進。」

美清說:「我是迷迷瞪瞪地從她手裡接了棒。可是,師父啊,往下怎麼跑呢?我不知道,所以來九華山問問您。」

宗學法師聽了,撓了撓頭,緩緩地說:「佛門講:空花佛事,水月道場。往下怎麼跑,我也不知道!我們安排時間,到南泉寺走走看看,走一步算一步吧。」

美清爽朗地笑了,她說:「好!」

03

在大覺寺醒來

大覺寺的禪堂,像一個舞台,也像人生劇本中的一個「橋段」。無論是宗學法師、美清、如慧、我,還是從寶島台灣遠道而來的見海法師及與他同行的幾位居士,也包括所有來到這裡的人,甚至禪堂外的夜雨。

作為劇中人,我們在「生活」這部長篇連續劇中,已經入戲很深,甚至有時分不清自己與角色之間的關係。有人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在時空的舞台上,所有的人都在表演。不同的是,法師演的是「救脫」,眾生演的是「貪著」。

在大覺寺,我看到畫上有首題畫詩:「寺前龍溪水,寺後缽盂峰;禪師語默處,我心一盞燈。」來過的人大多知道,宗學法師喜歡保持靜默。

有位居士讀過一些禪宗的書,來找宗學法師論禪。居士提出很多問題,法師微笑不語。

有人問:「你為什麼沉默?」

法師講了一個故事。

有個婆羅門問佛陀:「有佛法嗎?」佛陀沉默。

又問:「那沒有佛法啦?」佛陀依然沉默。

婆羅門離開後,阿難不解地問:「佛陀,你為什麼沉默?」

佛陀說:「他不是來求法的,他是來和我辯論的,所以我寧願沉默。」

過了一段,那位居士又來了。這一次,他根本不考慮法師是否回應,自顧自地講了一番。之後,他對法師說:「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忙吧。」轉身走了。

今晚,如果有人提問,宗學法師是否依然沉默?

問:「學佛一定要吃苦嗎?」

答:「學佛不是讓你找苦吃,佛陀說法的目的,是讓眾生離苦得樂。」

問:「念佛時注意什麼?」

答:「不會念佛的人,喜歡把注意力放在數字上,一心算計『我念了多少遍』;會念佛的人,把心安住在佛號上,當下一念即清凈。」

問:「在家人如何修行?」

答:「凈慧長老提出的生活禪,是最適合這個時代的修行方法。修行就是照顧好自己的心。在家人照顧好自己的同時,讓家人吃好、喝好,把地掃好,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就是修行。」

問:「怎麼對治分別心?」

答:「一杯白水、一杯茶水,倒進一個容器里,如果你能再把白水和茶水分開,我就回答你。」

問:「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有什麼不同?」

法師說,從法理上講,藏傳佛教講「即身成佛」,漢傳佛教講「即心是佛」。從事相上說,藏傳佛教地處高原,氣候寒冷,衣飾多為暖色,修法多為暖法,如拙火定;漢傳佛教地處平原,氣候適宜,衣飾多為冷色,修法多為清涼法,如月輪觀。當然,無論藏傳、漢傳,修行都離不開修心。

問:「怎麼修心?」

答:「心向外求,無非是夢;心向內求,如夢初醒。」

問:「佛法的核心是什麼?」

答:「佛法的核心是覺。覺的目的,是讓人解脫生死輪迴,獲得真正的自由。佛法講『悲智雙運』,智慧就是自覺,讓自己成為自由的人;慈悲就是覺他,幫助他人成為自由的人。」

……

窗外的雨聲停了,夜深處,我們與宗學法師互道晚安。

回寮房的路上,與我同住的演羲用手機照亮路面,他說:「法師講的真好!怪不得《願力的奇蹟》一開頭你就寫了『在大覺寺醒來』!」

我笑著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也會在大覺寺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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