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山色 作者:羽觴
秋意山色
羽觴
早晨,太陽起晚了,秋風早已起了,葉子流了一夜秋雨,淚還沒幹,淚流樹下,一夜留下一圈不太規則橢圓形淚痕,從裡到外,由深到淺。
山尖,早被連接著陰沉灰色天空的雲霧佔領,那雲霧卻像是蒸籠冒氣般的頭頂冒氣,不讓人覺得熱,反倒讓人覺得清冷。山尖,就在朦朧雲霧裡,若隱若現,時隱時現。所以整個山頂,不似三角形的尖頂,卻似梯形的平頭,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柔軟。
時令雖已深秋,從山頂至山腳,是夾雜著墨綠、楓紅與嫩黃的葉色,卻又恰如其分的鑲嵌在一起。墨綠本就深沉,或許是那山本來的顏色,再經秋雨的洗禮,更顯得一番清澈的深沉;楓紅那麼鮮活,將那山本來墨綠的深沉,硬生生擠占出許多活潑來;嫩黃之嫩,也是託了昨夜秋雨的福,讓深秋泛黃的葉子裝扮的山頭,少了許多老氣橫秋,多了許多稚嫩鮮活。
山上秋時的黃色,可是複雜的多了,有搖搖欲墜的泛黃,或許下一秒的一縷清風、一滴秋雨、一滴露珠,都可能讓其化蝶翩然;有半紅半黃或是半綠半黃的混合黃,那是時間的印記:秋未至時,儘是綠意,秋初始時,綠多黃少,秋意濃時,綠少黃多,秋末冬始,盡皆泛黃,更甚者已是枯黃之色,苟延殘喘,再受不得稍重的一滴雨、一滴露、一片雪和一陣微風。
一葉知秋,一葉如人生,許就是這般來的。
秋時的山已然如畫,此畫中若是恰巧又有幾顆柿子樹,那則更是妙極。柿子樹葉又是另一番稍顯厚實的墨綠,到了深秋幾近落盡,剩下的枝幹遒勁,直插雲霄,自有一番錚錚鐵骨;在那遒勁枝頭,便又掛著無數個紅的調皮的柿子,如紅寶石,如小紅燈籠,如小鈴鐺,如同有人為山的角落裝飾的樹形燈帶,喜慶的顏色里,慶祝葉落歸根,慶祝著春華秋實,又是一年豐收時。
看那幾隻黑鳥,可不正在啄食著早已成熟的柿子,好不歡喜,好不吵鬧。
誰又說的秋風蕭瑟,可曾抬頭看天看山,看天的溫柔與善意,看雲霧的妖嬈與淡然,看山的鮮活與生命。
發芽,長葉,開花,結果,葉落、秋實,冬藏,又是一季……大自然,將所有生命從生到死,從榮到枯,和諧統一兼容並包在一起,全部包容在自己的溫暖寬廣懷抱里,一切顯得那麼自然。每個生命或只如天地間的一葉而已,但這一葉,何嘗未曾經歷過了何其燦爛、充滿色彩的一生呢?大地由它組成,默默吐新納故,凌空聽風沐雨,歷經電閃雷鳴,終將化為泥土,來年更護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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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敢輕言說愛這世間美景,亦不敢輕言說敬畏生命。於一葉面前,我又是何其渺小與無知,何其淺薄與浮躁。唯願時常能抬頭看天看山看路看水,無論是春秋是冬夏。
圖文編輯:墨魚
作者簡介:樊曉玉,筆名羽觴,畢業數載,普通人一個,自幼愛好文學,喜看書寫文,寫些懶散文字,全以自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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