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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歸途(民間故事)

在一個遙遠的並不算太偏僻的小山村,有這樣一個孩子,他原本是一個城裡的孩子,在父親生意失敗後,一次父母的爭吵中,後來選擇了離異,當時他作為一個五歲的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看著父母在自己面前打鬧的他,在一邊大聲的哭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或許自己被嚇住了,或許他只是想哭而已。而他也不會想到,平日里對他溫和的父母也會有這樣的一面,他不知道那次打鬧持續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哭累了,很累很累,於是他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大概只記得當時家裡的放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這可憐的孩子啊!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高興的從床上爬起來,背著書包,等著自己的媽媽送他上學呢,昨天發生的事好像只是一場夢,彷彿只記得當時他的爸爸背著行李讓他和自己一起走,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於是他開始在地上大哭著,叫著自己的媽媽,一聲聲的,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什麼用,自己的父親只是在旁邊看著,好像在等他什麼時候鬧夠了,才好抱著他離開,但是他好像那天勁特別足,一直沒有停的跡象,他的爸爸漸漸失去了耐性,想強行抱走他,但這個固執的男孩,死死地拽住了房門,而且更大聲的哭鬧,連他的父親也沒了辦法,於是他的父親開始了利誘,用十元錢說服他去買個玩具,他才停下任性,開始破涕為笑的走出自己的房間,他的父親趁機拿出行李,順手關上了房門,這個孩子就這樣離開了自己從小生活的家,以後也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只是從早上一直坐到了傍晚,也不知道自己中間睡著了幾次,只是覺得一路上有些顛簸而已!或許這兩天他已經哭得夠多了,已經沒了淚水,一路上只是有些肚餓和想睡,中途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抱著自己下過一次車,途中買了些水果,於是錯過了前一班車,直到他們看見最後一班車正在前面行駛的時候,他父親一聲令下,他便飛奔著去追前面的那輛車,而他的父親在後面拖著行李,飛快地趕來,他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要追那車,或許是為了好玩,或許是喜歡汽車後面氣體的味道,或許是自己的父親想要乘上那班車,自己為了討父親的歡心,但的確讓他趕上了那班車,他像個打勝仗的將軍,闊步走上了汽車,還幫著父親拿行李,但他的確提不動。就這樣傍晚的時候,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當時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正在一棵樹下等著他們,只依稀記得自己的父親教了一聲媽,讓他叫婆婆,他叫了一聲,但並不覺得這個婆婆,和自己在城裡叫的其他老太太有什麼不同,直到了一件破舊的瓦房,門前放著許多柴火的地方,他的父親走了進去,放下了所有的行李,如釋重負的緩了一口氣,門前的柴火對當時的他來說,這些都是曾經父母恐嚇他的棍棒,他本能的有所抗拒,但是對於一個從城裡長大的孩子來說,第一次見到這些還是感到好奇的,一下子就激發了他的樂趣,四處亂竄,這間大瓦房對他來說,的確比城裡的住的地方大多了,就是晚上總是有很多奇怪的蚊蟲往自己的身上爬而已,痒痒的。

第二天一早,自己便拿出自己的玩具玩了起來,像往常一樣,直到吃過早飯之後,這個叫婆婆的人讓他和自己的父親說再見,他便順從的教了聲再見,便繼續低頭玩自己的玩具,他還以為一切還和以前一樣,只要自己在家裡大聲的喊,媽媽便會從外面回來,親他一下,再幫他穿好衣服,帶他上學,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但玩具始終會膩的,等他玩膩的時候,才發現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於是他開始恐慌,哭喊著媽媽,此時的他,才想起自己好像一直沒見過媽媽,從那個讓他誤以為是夢的真實之後,哭了很久以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當時的他多希望有個人能安慰他一下,或許只是聽他哭也好,但是連個迴音都沒有,於是他決定自己去尋找,他擦擦臉上的淚水,快步衝出房門,來到了外面,他當時看見的,滿眼的綠色,到處都是交錯的小道,自己並不記得來時的路,當時的他心中想的只是怎樣能快速趕上自己的父親,於是他從來沒有這樣勇敢過,見路就走,見縫就鑽,那些藤條,長滿刺的木條,割破了他的臉,他的衣服,他卻沒有哭,只是尋找,尋找著回家的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也累了,也想休息一下,他看見各種各樣的自己在城裡吃的果蔬,也看見了比城裡大的多的狗,但這些都沒有激起他的興趣,甚至沒有讓他停一下腳步,直到看見了人,那些陌生的面孔,他鼓起勇氣,去問他們是否知道自己的父親去向,可是卻他連自己原先住的地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都不知道,直到那些陌生人明白這是一個走丟的孩子,於是想把他送回家,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讓他的父親叫媽的人,才把他接回到了那個破舊的大瓦房,他又回到了原點!回到了這個要讓他接下來生活十幾年的家。

剛開始的幾天他一直哭鬧,一直到他開始逐漸接受這一切,從玩玩具到玩泥巴,從穿新衣到穿別人不要的衣服,從吃自己喜歡的食物到吃自己最討厭的東西,過去的快樂好像只屬於過去的自己,現在的他只配擁有這樣的生活,時間一長便讓他感到麻木,每次看見其他的孩子都有零食,而他回家向那個叫婆婆的人說起,便會遭到毒打,或許是為了讓他認識到生活的艱難,或許是一種管教,他也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棍棒的溫度,他開始懷念過去,也開始成熟,也會想到,或許這樣的生活,正是自己造成的,或許如果自己小時候能乖一點,便不會發生這一切,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了。而那個叫婆婆的人也會一直辱罵自己的媽媽,連帶著辱罵自己,他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反駁,但是他卻會獨自躲在牆角流淚,他還能做什麼呢?最讓他感到高興的是,每年媽媽都會回家看他,自己的媽媽都會給自己帶一些新衣服,也會抱著他哭,也會給他買一些零食,給他一些零用錢,但卻不會向他說起過去的事,就這樣一年年的過去,每年讀書放假的時候,他也會有機會去城裡玩幾天,這一切也更助長了他要回到城裡的想法,想要改變這一切的想法。

有時他也會因自己有了一雙新的解放鞋而快樂,也為自己能背起百斤的稻穀而得到五毛錢的獎勵而快樂,也會因得到哥哥送的一隻中心筆芯而快樂,但這些不是他應該有的快樂嗎?但是他的小小夢想並沒有因這些而改變,他還是固執的堅持著,他的天空應該有其他的顏色。

從他接受現實開始,他便像一個農村的孩子一樣,更加早熟,每天幫家裡做更多的農活,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誇讚,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聽到,知道他的孩子很努力,很優秀,很乖,他便有機會逃離這裡,開始從前那樣的生活,當他10歲,他就開始做一些體力活,用幼小的肩膀擔滿一缸水,當他做到的時候,他欣喜不已,當他能擔起糞桶的時候,他更加驕傲,當拿到一張張獎狀回家的時候,他便覺得近了,離自己的目標很近了,自己馬上就會成功了,當有一年,自己的母親回家看自己,發現了自己的高低肩的時候,問起,自己一臉驕傲的說起自己的成果,換來的只是自己母親緊緊的抱住自己,不住的哭泣。當時的他想,或許自己做得還不夠吧!

其實在他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便知道了這一切,有一個公安機關的人來學校找他,問了他許多問題,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如果父母離異,你願意跟著誰生活,其實他已經預料到了,可當時的他已經沒有和父母的任何一人生活,只是每年有機會看一下他們,但這一切也已經不重要了,只知道那天全班都在議論著這件事,他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或是可憐,或是同情吧!回到家的他也未得安寧,被那個叫婆婆的人威逼,利誘,辱罵,扭打種種方式來勸說他,或者說逼迫他選擇父親,這一切讓他的心靈產生了缺口,他也沒有這樣感到過孤獨。

他是樂觀的,從沒有在人前流露出他的悲傷,或者說他不善於表達,他身邊的朋友從沒有見過他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好像他天生就是這樣,而和他在一起,快樂也會接踵而至,但是他的悲傷又有誰能懂呢?每學期開學的時候,其他的小朋友都會大聲的哭著叫媽媽,而他卻強忍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有時也會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但是他必須讓自己堅強起來,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有時候他也會整個下午坐在門口發獃,以至不覺得流下淚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哭還需要理由嗎?或許他只是想哭罷了。

在他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他就從家人那裡聽說,如果自己努力讀書,自己便有機會到城裡讀書,這個天真的孩子啊!在一個個夜晚都懷著一個美麗的夢入睡,醒來的他更加勤奮,努力,以至於更加優秀,直到他小學六年級那年,他便徹底絕了這個念頭,這個遙遙無期的承諾,徹底傷了他的心,為此他也曾抑鬱過,痛苦過,失望過,但那又怎麼樣呢?生活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在他中學二年級那年,他決心改變,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誕生了,如果自己的家人不能讓他回到城裡,那就只能依靠自己,於是他開始瘋狂的讀書,拚命地讀書,希望自己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啊!他的家人又怎會了解這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的想法呢?還是讓他去做更多的農活,還看低他說,等中學畢業後,就讓他就去外地打工,這個可憐的孩子,在無數個夜晚哭泣,在無數個夜晚放棄,一個個夜晚來到河邊望向遠方,一遍遍的向上帝哭訴,但是呢?在此之後他都告訴自己,當自己堅持不住的時候,再來這裡放棄自己的一切,現在還能堅持,還需要再努力一點,直到中考成績出來那天,他知道自己考上了省里的重點中學,聽著家人一遍遍的傳遞著喜訊,而他卻一個人來到了自己曾經一次次想要放棄的小河邊,這寧靜才是屬於他真正的。

這是我的童年生活,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想把它寫出來,但是一直不敢,怕自己沒有勇氣寫完,這次我自己流著淚將這個故事寫完,不僅是想訴說一個單親家庭和一個留守兒童內心的真實想法,也是想告訴自己,自己經歷過的東西,不要流落給下一代人,如果這個故事也感動了你,也希望對你也有所觸動。這也是我的心靈經歷過的旅程,我的成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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