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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做著很多基層的工作,但是卻有著無可比擬的思想境界!

原標題:他雖然做著很多基層的工作,但是卻有著無可比擬的思想境界!


應該承認錢鍾書先生有淵博的學問,僅他的讀書筆記資料集《管錐編》,所表現出來的學識之廣博,眼界之寬闊,瀏覽之繁浩,閱讀之細緻,很難再有人能夠超出其右。能夠有如此心境讀書做筆記的人,現在實在再難找到一個。就這一點來說,你必須佩服錢鍾書先生做學問的崇高境界。


說錢鍾書的讀書做學問,自然讓我想起那個出生於奧地利鋼鐵大王富豪家庭,終身有點神經質,讀書不多,卻終身思考不斷的維特根斯坦。他繼承了從父母那裡得到的一大筆遺產,但是,他從劍橋回到老家奧地利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一筆遺產全部捐獻出去。然後自己在鄉村裡搭建一個小木屋居住。他全部的家財只需要一張床,幾把躺椅。他過的生活之簡單,可以說是與上帝最近的。就他們學習與思考的方式而言,如果與錢鍾書先生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維特根斯坦一生豐富而富有傳奇的經歷,學過工科,當過機械師、工程師、建築設計師,當過兵,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作過戰俘,卻能夠把戰壕當作哲學思考的靜地。他也發明過噴氣式發動機,對數學終身保持濃厚的興趣,研究過數學與邏輯學,精通音樂,善於演奏,甚至有當大型音樂指揮家的能力。還當過六年的鄉村小學教師,醫院護理及看門人,然後轉入哲學領域。但是,應該承認他一生讀書不多,興趣也經常轉移。



芬蘭赫爾辛基大學教授,作為劍橋維特根斯坦教授職位的繼承人、曾經與維特根斯坦有密切交往並專門研究的馮.賴特先生這樣說到維特根斯坦:「嚴格說來,維特根斯坦不是一位學問家。他的氣質與典型的學者不同。」「他把他的整個靈魂都置於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之中。他的生活是一次持續的旅行,懷疑則是他心中的推動力。他很少回顧他先前的見解,當他這樣做時,通常是為了拋棄這些見解。」(馮.賴特《維特根斯坦傳略》,收集於《知識之樹》,三聯書店出版,2003年1月版,第187頁。)他也「從來沒有系統地閱讀過哲學經典著作。他只閱讀那些能夠使全身心投入的東西。」(同上書,第188頁。)但是,應該承認他是一個世紀性的天才。他的超凡脫俗,既使是在西方文化圈子裡也是一個特例。他的思想在西方被稱為「維特根斯坦骷髏」,以此來說明他的思想學問與其成長的文化圈子的分離狀態。許多思想家的思想觀點,都能夠在歷史上找到其根源或者基礎,但是,維特根斯坦卻幾乎找不到他究竟屬於思想史上的那一派。他幾乎不屬於任何一派,卻又任何一派都不可以繞過他的思想。他的思想可供人研究,卻無法讓後人繼承。他就像一個頂尖級的孤島,人們攀爬上去了,但是,再也無法爬得再高一些,也不可以平行地再往前走哪怕只是一小段路。維特根斯坦一生幾乎很少閱讀,但是他終身都在不停地思考。少量的閱讀,也只是他思考的催化劑而已。他思考的方式就是作筆記,但是與錢鍾書的筆記方式幾乎完全不同。他不用許多語言寫作,只用自己熟悉的母語寫作。也不作讀書札記,而是思考札記。一句一句下來,幾句話就那樣連成一段,完全是通俗化的日常語言,但是讀完後,你幾乎完全不知道他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偶爾也會有格言警句出現。但是,大多是日常語言。他的第一部哲學著作《邏輯哲學導論》居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壕里寫成的。那種轟轟的槍炮聲里竟然並不會影響維特根斯坦思考與寫作。與錢鍾書長期埋心於哈佛與牛津、劍橋的圖書館讀書寫讀書筆記相比,維特根斯坦對環境的要求實在不高。他那樣三五句成一段的寫作方式,實在也用不著錢鍾書式的圖書館及筆記本。但是他的寫作風格常常是「風格明了,文句結構堅實舒展,節奏自如。但是這些句子經常具有深藏在語言表面之下的內容 。許多極端在維特根斯坦那裡匯合了。」(同上書,第189頁。)也就是說維特根斯坦既有語言的簡明性,又能夠保持思想的複雜性。為了方便,維特根斯坦還常常用自己設定的密碼寫作,這種天書,除了他自己知道外,不再有人知道。有一個調侃這樣寫作方式的說法是:當初寫作時,只有上帝與我知道它的意思,現在只有上帝知道它的意思了。維特根斯坦的寫作就有點這個味道。他是一個一直掙扎在精神病的邊緣的人。他的思想,常常令他快要陷入精神分裂的邊緣。這種性格與思考的方式,大概只有尼採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與之相比。


維特根斯坦是一個極具天才的人。天才總是最接近瘋子,或者有時乾脆就是瘋子的。他在這個世界上以自己獨特的生命感受世界,重新用自己的眼光審視這個世界的一切。他特立獨行,無拘無束。他經過幾千年人們的探索、思考衍生出來的。但是,像維特根斯坦這樣的天才,他重新用自己的生命再去對這個世界作出重新的審定與體驗。他懷疑以往一切的哲學問題的存在,他懷疑現在一切價值。他要用他思維之劍,重新去解剖那些包裹在語言下面的思想。他宣布不存在所謂的哲學問題,凡是能夠說的,都能夠說清。凡是不能夠說的,就必須保持沉默。他把所有的知識智慧之樹全部作了一次修理,只保對前人的思考成果完全用自己獨到的眼光去重新估量它們的價值。一個社會的文化是以天、地、人三者的互相關係,留一根樹桿,然後讓這棵知識智慧之樹榦,重新在大地上長出新枝。

他數次出入英國的劍橋大學,居然以研究生的身份領銜於劍橋的哲學界與思想界,他的導師、世界大師羅素、魏斯曼、摩爾經常自覺地為他們的學生維特根斯坦,記錄他的口授筆記。而這三個思想大師,在當時世界學術領域都具有非凡的聲譽。堪稱是天才。但是,維特根斯坦是他們天才中的天才。特別是那個摩爾大師,他自覺地充當起記錄維特根斯坦散步時的喃喃自語的記錄者來。導師就那樣替學生記錄著一大本筆記。生怕有一點寶貴的思想被遺忘了。


對維特斯坦,學術界,特別是哲學界從來是有多種解讀方法。他實在太厚實了。不同的學術流派都可以從他的片言隻語中得到啟示,但是,又都無法解開維特根斯坦這個謎。許多人在談到維特根斯坦的時候,只是限於他的特殊的人生經歷,及特立獨行的生活與思考方式,還有他那些極具特色的語言風格。人們能夠談論的,模仿的也就是這些。但是,人們實際上從來沒有能夠深入到他思想的核心之處。所有的思想、學術都有根柢,都有源流,甚至都有風格上的繼承。但是,維特根斯坦沒有,他似乎就是上帝直接派來的天使之一。以我個人的直覺,在近現代的西方,上帝曾經直接派來過尼采、愛因斯坦,第三個就是維特根斯坦。其他思想大師,無論其成就多大,思想多深刻,都是沿著學術之路,一步步爬出來的。馬克思的思想雖然有獨創,但是仍然無法抹去三個源頭的痕迹,他在經濟學上傳承亞當.斯密、李嘉圖,在政治思想上傳承於歐文、傅立葉、聖西門等幾個共產主義的空想家,在哲學上直接借鑒黑格爾。師徒關係的線索非常明顯。世俗的天才往往就是如此產生的。但是只有上帝直接派來的才感覺似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任何繁浩複雜的學術思想,最後都離不開人的生命對這個世界的獨特感受,而生命的體驗一定是文化的體驗。如果一個天才的生命體以極其獨特的方式在體驗著這個世界,同時也在體驗著一種生命,那麼,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重新詮釋這個世界。就像維特根斯坦那樣,給他以基本的邏輯,以複雜的世界,再給他一個極具天才的頭腦,他就可以重新演繹出一種全新的思想來。幾個音符就可以在他的腦袋中重新變成新曲,幾個基本的機械原理,就足以讓他重新發明一種新的發動機,或者建構一種風格獨特的建築。他的思想給許多學術流派以許多啟示,甚至重新激發一個學術流派的生命活力,但是他的思想又不屬於任何一個流派。他的思想就像一個化學反應中的催化劑,總在激發別的思想,卻本身並不融合到裡面去。


維特根斯坦的天才,其實是一種文化的天才。尼采、愛因斯坦與維特根斯坦,甚至馬克思、哈耶克、波普爾、弗洛伊德等等眾多的天才,都是從這種文化中產生的。這種繁星迭出的天才閃現,不得不使人對這片神奇的土地表示驚嘆。這些天才,有時看起來即使沒有任何繼承的思想,是從天上降臨的,也是這樣一種文化養育的結果。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文化呢?那是一種慣於仰望天空的文化。一個仰望天空的文化,才會從天空中掉下天才。這天才人物總是生活得那樣超凡脫俗,那樣特立獨行!應該承認,這樣的人,即使在西方文化中,也是月朗星稀的,但是這個社會正因為有了他們,才使人們在世俗的忙碌中,心存一份敬畏,心存一份超脫,才會使人能夠不時地沉靜下來,得以清理清理自己的心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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