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口裡承認，心裡相信

（嘗鮮版，將於2018年七月號《動力》出版）

中國古代神話傳說，遠古時代，大地出現了嚴重的旱災。炎熱烤焦了森林，烘乾了大地，晒乾了禾苗草木。原來，帝俊與妻子羲和（太陽女神，俗稱「日母」）生了十個孩子都是太陽，它們住在東方海外，海水中有棵大樹叫扶桑。10個太陽睡在枝條的底下，輪流跑出來在天空執勤，照耀大地。但有時，他們一齊出來給人類帶來了災難。為了拯救人類，后羿張弓搭箭，向那九個太陽射去。只見天空出現爆裂的火球，墜下一個個三腳的烏鴉。最後，天上只留下一個太陽。

西方也有「射日」的傳說。從前有一個國王號令他的弓箭手去射太陽，他麾下的神射手們，帶上最精良的裝備，終日嘗試，箭卻無法達標。日出日落，太陽的軌跡絲毫不受影響。整晚弓箭手們搽拭箭頭和疏整箭翎。翌日整裝捲土重來，仍是無功而返。於是國王惱怒，且撂下重話。第三日最年輕的弓箭手，用最小的弓，在正午時分來到國王端坐的花園池子邊。在那兒，太陽如一個金環，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小夥子一箭射入中心。「太陽」炸裂成千百個耀眼的碎片。

一切歷史之「箭」都無法企及上帝。「神」這個字本身的意義，會成為箭靶，供史學家試射。愈是篤定的泛神論者，愈容易自以為只要研究自然界事件的軌跡，就是在研究神了。

然而，在所謂的「大宗教」中顯出了不同處。好比說，在猶太傳統中的神、基督信仰中的神，甚或穆斯林所禮拜的神，並不是這樣一位神（究竟是三還是一，在筆者目前的討論中無關緊要）。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之神（們）的超越性，提供了一種神學意義上的「萬有引力」，讓歷史的箭陣註定亡矢遺鏃。

但是，且慢！在猶太教和基督教傳統的幽院，據稱，獨一真神的影像和映射，曾經顯現在歷史的重力場範圍間。這個謠傳，從創世記一路流遍到智慧文學傳統，進到了猶太人關於五經的信仰，又進入基督徒關於耶穌的信仰。這似乎提供了畫園為方的可能性、使魚與熊掌可以得兼，將這位神的超越性遷徙到射程之內；關鍵是：不是人，而是神自己的降尊紆貴。

【（這誡命）不是在天上，使你說：「誰替我們上天取下來，使我們聽見可以遵行呢？」也不是在海外，使你說：「誰替我們過海取了來，使我們聽見可以遵行呢？」這話卻離你甚近，就在你口中、在你心裡，是你可以遵行。】（申卅12～14）

另外還有摩西論及五經的部分，保羅論及耶穌的部分，尤其是有關耶穌復活的部分：

【惟有出於信心的如此說：你不要心裡說：「誰要升到天上去呢？就是要領下基督來；誰要下到陰間去呢？就是要領基督從死里上來。」他（摩西）到底怎麼說呢？他說：「這道離你不遠，正在你口裡，在你心裡。」就是我們所傳信主的道。你若口裡認耶穌為主，心裡信神叫祂從死里復活，就必得救。因為人心裡相信，就可以稱義，口裡承認，就可以得救。】（羅十6～10）

這些省思為我們鋪墊了脈絡，可以好好探討復活節發生的事，歷史的可為和不可為之處。我們會發現自己處於歷史和神學的交匯點。即使在二十一世紀，也意味著我們仍然需要面對這個啟蒙舊時代就「陰魂不散」的（老）主題。尤其是在談論耶穌道成肉身、死而復活的強硬主題時，即使最苛刻的懷疑最後都會走入「此路不通」的死弄堂。「神進入人類歷史」的驚人大能力，尤其是死而復活所激起的大迴響其實不是人類的信與不信（人類不信又如何？）而是耶穌的復活帶出來的是歷史和神學上的復活，兩千年來多少神學家對見證耶穌復活者的攻擊與批判，都無法自圓其說地斷羽而歸，聖經本身承受了無窮的挑戰仍然屹立。基督復活的根基在基督論，方向則是邁向末世論。人們對聖經的七嘴八舌，評頭論足，其實是本末倒置。大情況其實很簡單：上帝已經完成祂的預備工作了，我們預備好了嗎？ （完）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