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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開放式的公盤玉石交易

一、緬甸玉石公盤的交易形式

緬甸玉石公盤交易始於1964年的緬甸珠寶展銷會,到了公元2000年便迅猛發展。隨後,2005年平洲玉石公盤應運而生,並不斷得以拓展。到如今公盤交易已經成為現今翡翠玉料最主要的交易形式,而且也被廣大玉商所認可。因此,對於每一位想要進入翡翠商貿行列的新人來說,應該對公盤有一個比較全面的了解。

緬甸的玉石公盤是一種有別於國際慣例的獨特的拍賣形式,競標方式與眾不同,雖然也是公開投標,但每個人的投標價則完全處於保密狀態,標書秘不示人。因此競標人之間就不存在「看風使舵」或「隨波逐流」的問題。完全要憑技術、實力、勇氣以及判斷能力來說話,而且還要有些智慧。

凡是獲得緬甸主辦方邀請的玉商,需辦理相關手續後方可進場競標。每屆參與公盤競標的人數已從開辦初期的寥寥無幾驟增至如今的數千人乃至萬人,其中包括中國大陸、香港、台灣以及緬甸的玉商。參展的玉料也是一屆多過一屆,最近幾屆已多過萬份。如今的拍賣會,整場需耗時十多天,一般不超過半個月。參展的玉石全部敞開擺放在會場的室外或室內,任憑競標人在競標前觀察預覽。玉料分為明標和暗標,兩者競標方式不同,故需分開。標籤上注有序號、件數、重量和底價。底價沒有實際意義,也無參考價值,只是為了區分明標或暗標而已。組委會事前設定一個分標價(譬如4萬歐元),底價在分標價(4萬)以上者為明標,在其下者為培標。竟標人可通過玉石標籤的顏色、序號及其底價來區別明標或暗標,也可在參展玉石目錄冊上進行查對。由於明標拍賣耗時多、過程長,因此每屆明標玉料份數僅安排數百份。拍賣時,「暗標」在

先,「明標」在後。由於暗標與明標的競標方式各不相同,競標者不能搞錯,否則就會出現嚴重問題。

圖2-2-2:在緬甸公盤上挑選玉料

圖2-2-3:在仰光公盤上選料

暗標的拍賣方式

暗標是一種非公開(即非會議式)的一種競投形式。競標人要在大會規定的時間之內,將填好的標書自行投入大會設定的票箱(圖2-2-4、-5)。因為投票是在「暗中」進行,故稱為暗標。標書上2-2-4的四個填項(姓名、證件號、玉料號、投標價)一項都不能填錯或漏填,也不能投錯票箱。凡投錯票箱的標書一律作廢無效。若發現有錯寫、錯投的,應在封箱之前重寫、重投,否則追悔莫及。公盤採用歐元為計價幣制,千萬不能將其當成人民幣、港幣或新台幣,否則要出大錯。以前的公盤以美元結算,後因緬美關係惡化而被棄用。

投票期限一到,組委會即刻封箱,併當眾查閱標書,隨即公布中標人名單。最高競價者即為中標人。如果同一份玉料有多人同時中標(即最高競

價相同),大會則召集當事人當面協商解決。通常的結果是,想得到該貨的一方要給予另一方一定的經濟補償。暗標具有完全的隱秘性。一個票箱要吸

納數百個貨號的標書,競標者之間當然就不知道對手是誰,更不知道自己心儀的玉料別人會投多少價格,一切全憑自己判斷。具有一定鑒別玉石能力、商

懂得玉料加工並了解市場行情的人,才有可能以合理的價位標到貨。另外還要對與會的競爭者有所了解,分析對手可能會投什麼價,儘可能做到「知己知彼」,方有可能標到貨(但並不一定)。不過萬事難料,還是量力而行為好。暗標玉料的份數很多,若是能力所及,最好多投幾份,留有餘地,這樣標到玉石的機會可能會多一些。

圖2-2-4:在仰光公盤上投「暗標」標書

圖2-2-5:緬甸公盤上。競標者在擁擠的標箱前投標(暗標)

明標的拍賣方式

與暗標不同的是,明標要在競標大會上公開投票,競標人之間將會面臨一場「明爭暗鬥」。說「明爭」是因為這時的競標人都露面了,許多人都相互知根知底,大家心中多少有點「數」;說「暗鬥」是因為各自的投標價仍然是保密的,每個人都不知道對手的投標價是多少。這樣的「明標」其實最「暗」,無形中會使競爭更加激烈和殘酷,玉石價格會因此而被炒高。結果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緬商成了最大的獲利者,這也是參展緬商最希望得到的。

每份玉料拍賣時,競標人要先舉手示意。隨後工作人員舉旗前來核查、收票,在確保標書不被他人看見後,即將標書投入設在主席台上的票箱(圖

2-2-6、-7、-8)。開標時,當拍賣師(系緬甸政府官員)數到「3」而無人應答時,投票即行終止,大會立即現場查票,併當場宣布中標者。每一份熱門玉料的競爭都會非常激烈,因為競標者很多,而且多以團隊「作戰」。這時的競爭

如此激烈競標,你來我往,大量標書不斷投進票箱,場面十分火爆。有的人一份玉料會連投四五張票。一份玉料出現五六十張乃至百張標書也是常事。也有人為了避開對手的目光和「鋒芒」,就投了「飛標」(即在拍賣前就已交到組委會的標書)。還有人是請別人代投。總之,大家都會使盡渾身解數,鉚足勁,其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希望自己心儀的玉料旁落他人。不過大家所做的一切,也都未必會有成效。標書滿天飛,中標者只有一人,還指不定是投標數量最多的人,只有競價最高者(哪怕只投了一票)才是唯一的中標人。

圖2-2-6:在仰光公盤的「明標」競標會場上分析情況,準備投標。

圖2-2-7:在仰光公盤的「明標」競標會上投標

圖2-2-8:公盤上的收標員正在收標書

中標者的反應也是各不相同。標到貨的行家一般都表現平靜,但有時也難掩欣慰之情。中標得意的是,中標價剛好「騎」了別人一小點,也就是只比別人稍許高了一點點,譬如十元、百元什麼的。於是自我感覺比較幸運,中標價還算「靠譜」,因而似有一種成就感。然而被「騎」者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不會為此後悔、失望。因為大家知道,這就是緬甸公盤的特色,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拍賣會,所發生的一切都太正常不過了。而且在後面或下一屆還會有大把的機會,又何必在乎一兩次的輸贏。

圖2-2-9:緬甸《公盤》組委會主席向標者頒發標王獎

圖2-2-10:22336號玉料重72公斤,與圖2-2-11為同一件料。

圖2-2-11:22336號玉料的中標價為2千萬歐元,約合人名幣1.8億元。

圖2-2-12:22283號玉料重70公斤,與圖2-2-13為同一件料。

圖2-2-13:22283號玉料的中標價為1510萬歐元,約合人民幣1.3億元。

緬甸公盤競爭如此激烈,每份玉料的勝出者只此一人,標不到貨也情有可原。但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喪失了中標機會,那就需要認真反思了。

在每屆公盤上都會有競標者出現差錯,雖然大會的規定十分明確和詳盡,然而不僅是新手,就連老手有時也會出錯。對於初入者來說,更是應該

引起足夠重視。一般容易出現的失誤如:

1.將計價幣制歐元搞錯為人民幣,造成所投的競標價高出了自己心儀價位近十倍。如果中標了,那你是要,還是不要?

2.「張冠李戴」標錯貨號。若是把低價投在了高價的貨號上,這倒也罷了,反正是標不到貨。倘若將高價投在了低價的玉料上,那麻煩就大了。倘若中標,你要,還是不要?

3.看貨時不仔細清點件數,將相鄰的貨互相摘混。一份貨少看了幾件,投標價自然偏低,標不到貨也就算了。但如果把相鄰貨號的貨也「加」了進來,這份貨就多了幾件,你的投標價當然就有可能偏高,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以上事故曾經屢屢發生,中標的價格往往是自己無法承受的。此時只有找組委會和貨主協商解決,有時還需要請一些說得上話的人出面協調。最好的結果是,適當賠償了事。如果協商不成,中標者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也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中標者一走了之,既不交定金也不提貨。不過,這樣一來你與合伙人就會因此被緬甸政府列入黑名單,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就不能入境參加緬甸公盤了。然而這種極端辦法對於行家來說,一般是不輕易採用的,因為大家都不想因小失大而自斷財路,寧可破財「消災」。

為防止有人故意不提貨,緬甸政府從2009年起實施了保證金制度,凡是與會競標者都要交納大額的保證金。倘若違規,保證金就拿不回來了。

二、廣東平洲玉石公盤的交易方式

平洲公盤是從緬甸公盤移植來的。後者由緬甸軍政府主辦,而前者則屬於民間行會性質,它由平洲玉器協會與緬資企業共同舉辦。競標者需持平洲玉器協會會員卡入場,目前該協會已經擁有數萬名會員。

平洲公盤全部採用暗標的競投方式(初期也曾有過明標,但因耗時太多而被棄)。其競標過程與緬甸公盤的暗標別無二致,只是每屆的玉石數量相對較少(但也過萬份)。每屆公盤大約需時三四天。由於公盤屬性的不同,民辦的平洲公盤要比官辦的緬甸公盤多了一些靈活性。

平洲公盤有個顯著的特點,就是貨主「攔標」的現象非常普遍,多得簡直讓人無法置信。這是因為在平洲公盤「攔標」是無需成本的,而在緬間「攔標」則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緬甸的「控標」意味著玉石交易已經成立,已產生了法律效力。「控標」A爆先向政府交納「半標」價(即成交價)的全額外匯(院元),爾後才能領取貨款(由歐元兌換成的緬甸幣),並扣除百分之十的稅款後,才能將貨提走。這樣一來,想要「攔標」的人就得權衡利弊而慎行了(不過,在緬甸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擺平的,這倒難不了玉商)。在平洲「攔標」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攔標」不算成交,不產生費用。同時主辦方也相當配合,貨主又何樂而不為呢。

攔標使賣方多了許多選擇空間。拍賣結束,「攔標」人可以從組委會查到第2.3……票的競標者,於是買賣雙方還可進行討價還價。此時的賣方完全處於絕對主動和有利的地位,其結果無疑會抬高玉石的成交價。還有的貨主並非真的來賣貨,而是來「試價」的。因此,貨主「攔標」總是樂此不疲,買家也被搞得無所適從。被攔的玉料一屆多過一屆,翡翠玉料的價格也被搞得越來越高。不少買家對此也頗有微詞,感嘆生意越來越難做。不過,這種「攔標」也是賣方維護自主交易權的一種合理主張,無需指責和挑剔。而且允許「攔標」也迎合了貨主的利益需求,公盤也因此吸引來了更多的供貨商,貨源也會越來越多。平洲公盤也因此而辦得風生水起,越來越紅火。「攔標」已經成為平洲玉石公盤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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