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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外婆講那過去的事

我的外婆是浙江海寧陳閣老(陳元龍)第七世孫女。記得小時候,我常常聽著外婆的故事度過歡樂時光。外婆口才極好,外婆常常捧一杯清茶,端坐在陽台上,講述那一件件、一樁樁過去的事,不僅生動有趣,而且內含人生勵志,給我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蘇州,我跟著外婆,過著悠閑的慢生活。外婆是個快樂的人,也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每天早晨,鳳寶媽媽起床後,在我枕頭旁放上幾片餅乾,就到外面生煤球爐。吃過早餐,外婆帶我逛觀前街,外婆撐著黑陽傘,一手攙著我,我們經常品嘗采之齋的松子糖,定勝糕,棗泥麻餅等等。午後,外婆多數都是帶我去書場聽評彈,說書。

蘇州的書場開設在小橋流水邊,顯得小巧優雅。書場不像電影院,沒有場次之分,隨時進去都可以坐下來聽書。書場寬敞明亮,舞台上男女演員分坐在一張鋪著檯布的桌兩旁,男演員手拿著三弦,女演員彈琵琶,說唱都非常認真。彈詞開篇聲音高亢,說唱的是什麼內容,我也聽不懂。我的注意力都在場子里挎著藍子輕聲賣小吃食的阿姨們身上。小零食有豆腐乾,花生米,瓜子各類糖果等等。

外婆是書場老客,幾乎天天來聽說書。當我們走進書場,一個靈活的小夥子就叫道:「錢太太來哉!泡茶!」就有人立刻端來一杯新沏的綠茶,放在前排坐椅後邊的茶杯架子上。為了方便客人喝茶,書場每個坐椅後邊都裝有一個可以套茶杯的木架子,小巧又方便。書場里,還有人提著長嘴銅壺來回走動,不時給聽眾續水。蘇州彈詞里那動聽的琵琶聲,在小橋流水間回蕩,那境界至今深深留在我的腦海中。

門口,小巷的深處常常傳來清脆的「篤,篤」敲擊竹板聲,那是賣酒釀來了。只見外婆手端小碗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晚上,我就可以美美地吃一頓酒釀水撲蛋。

每逢假日,姨媽和母親回來看望我們,是外婆和我最開心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拙政園看牡丹,去獅子林爬假山。姨媽說:「魚兒將來一定性格開朗,討人喜歡的。」缺憾的是,我的童年從來沒有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汪太太的孫子阿毛和我差不多大,卻特別愛哭。一碰到他就像小貓一樣哭了。有時候,我趁著外婆和汪太太說話不注意,用手指在阿毛衣服上輕輕一碰,他就「嗚」地哭幾聲,我以此偷偷地樂,外婆就說:「小魚啊,勿要欺負弟弟!」我想,我才不要和他玩呢。

(我和外婆在舅公公家,我大舅公攝於1953年)

外婆經常帶我去上海愚園路幾家舅公公家作客。舅公公家裡好氣派,上兩層小樓還要趁坐像鐵籠子般的電梯。走出電梯間左轉彎,就進入客廳,很大的客廳直通往陽台。陽台上設有桌椅,可供人休息。穿著小皮鞋,走在客廳的打蠟地板上老是摔跤,正正阿姨,愚寶舅舅都笑著喊我「到地毯上來走啊!」陽台上有一個很大的電汽冰箱在「嗚嗚」作響。打開冰箱蓋子,有股白白的冷氣升騰出來,一塊白色的厚棉被下,覆蓋著各色冷飲。有人從電汽冰箱里拿冰淇凌給我吃,我大聲說:「婆啊!太燙了!」親戚們都笑了。

1953年底,我爸媽奉命調到南京工作,我的家從無錫搬往了南京。姨媽也於1953年到上海工作。外婆租住汪太太的謝衙前房子於1955年退掉了,外婆帶我和鳳寶媽媽於1955年底到了南京。我進了南京「江蘇省分行幼兒園」學習。我不會講南京話,我從來沒有和小朋友交往過,我有點感到孤獨。在告別了謝衙前的童年後,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面臨的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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