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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教學,我該如何解讀你

寫作教學,我該如何解讀你

我的思緒如小樹般蓬勃生長,伸出枝枝丫丫,煥發了一片生命的綠意。我享受這種思緒涌動的感覺,它讓我產生更多作為語文教師對閱讀教學和寫作教學的思辨,也讓我產生更多的作為語文教師對自己工作狀態與良知的叩問:我是誰?我面對著誰?我在教什麼?我怎麼教的?

語文大家潘新和老師以極大的理論魄力和道德勇氣,向傳統語文學和寫作學發起了無畏的衝擊,他提出,以葉聖陶為代表的現代語文教育以應付社會和生活需要為宗旨,是有失偏頗的!重讀輕寫,極大地削弱了言語表現在語文教育中的重要地位。在他看來,語文教育定位在應用實用上,是一種言語生命的短視,也造成了語文教育實踐中對「生活」理解上的錯覺,閱讀中關注思想意義、現實意義,無視言語的超現實性、審美性、哲思性和歷史性——詩性,造成了語文教育的片面性、低俗化和低層次,丟失了崇高、博大、深邃和空靈。教師對言語和生活的關係,對生活真實和藝術真實的關係基本上處於矇昧無知的狀態。語文教育和寫作教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言語生命意識和能力的開發學。孫紹振老師對他這樣評價:他的理論建構不僅提供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且開闢了語文教學的新途徑,研究涉及了閱讀教學、寫作、口語交際等領域,尤其是寫作教學論,以其可操作的實踐性使人大開眼界。

老師們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被「大綱」「標準化」「教參」「統一考試」打磨成同一型號的教學機器,他們的智商大多浪費在辨別什麼對於考試「有用」,如何製造「應試機器」上面,而對「無用」的不屑一顧,對「無用之用」大惑不解,甚至嗤之以鼻。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們的語文教育一貫以經驗主義、實用主義為導向,這其實是一種功利主義。

我也曾對上高中的兒子說:「語文考試別寫你喜歡的科幻,別寫詩,那些得不了高分,立意要高,要有正能量,別瞧不起別人的範式……」想想看似合情合理的話,其實不是功利主義的表現嗎?

我們的老師,為了語文期末考試得高分,不惜讓學生背範文,於是乎出現了我們統一看卷時發現的許多孩子文章一樣!因為,老師就是這麼教的!——背下來,以備不時之需,考試時套用一下就好了!還記得曾經年輕時教學生學習比喻句,談什麼小孩子大膽的想像與創意,你就要背下來「火車像巨龍」「飛機像大蜻蜓」「星星像眼睛」,為啥?教材上有知識點,考試會出,所以不能允許孩子出格!

還記得我們在省名師培訓時一位名家講座時也提到她教育學生時如是說:「你的文章是給誰看的?閱卷人!閱卷人是什麼人?是非常革命的,是眼力不容沙子的!所以要寫立意高的文章!」你瞧,和我同出一轍——為考而教,這是所有語文教師的悲哀,也是所有學生的悲哀!何談學生詩性的成長,何談學生人性的發揮?

前一段時間,一篇題為《一位教師震撼演講,直指教育核心》的微信在圈裡廣為流傳,英語教師董仲蠡的演講打動了很多人的心,他說有一次在講四級翻譯的時候,講到林語堂先生如何翻譯賈島的「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講到許淵沖先生如何翻譯李清照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講到王佐良先生把Samuel Ullman的《青春》翻譯成叫「年歲有加,並非垂老,理想丟棄,方墮暮年」的時候,底下有一個女生,直接質問他說:「你講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啊?能提分嗎?你就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這就是現實!不家長、老師、學生,一切都為了考試的高分,誰在乎教育的終極目的?

網上前段時間還流行過一個段子說,我們之所以要多讀書,多受教育,就是因為當看到湖面上有一群鳥飛過的時候,我們能吟誦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而不是在那吵吵「我去,全都是鳥!」當我們去戈壁旅遊,其這駿馬奔騰之時,心中默念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而不是在那喊「哎呀媽呀,都是沙子!」雖然是一種調侃,但是不自覺間,就道出了教育的核心含義:教育,不僅僅是傳授給人以知識,更是提高個人的修為,增強我們對於生命的感受力,從而更好的認知自己,並且不斷地提升自己。

潘老師說:願明天的孩子們,擁有自己的言語個性和浪漫情懷,盡情地放飛想像和幻想,體驗言語表現的幸福和快樂,走出急功近利、爭名奪利的浮躁和焦灼,揣一顆稚拙純真的童心,演繹言語人生、詩意人生,恬淡從容地營造精神家園,品位情趣盎然的生命!

這是多麼美好的前方!

但是這樣美好的明天如何更快地到來呢?

思路要改變——要實現培養學生言語表現力的目標,表現本位(由於其最具代表性的能力是寫作,所以也可以稱為寫作本位)的教學規範。因為寫作活動兼容了閱讀活動——寫作是由作者和讀者合作完成的,最終是由讀者完成的。因而,作為作者,要想使自己的作品得到讀者接納,必須在寫作過程中不但以作者身份出現,還要同時以潛在的讀者的身份出現,對所寫的進行批判和檢視。寫作行為中始終隱含著閱讀,這隱含著的閱讀活動,也就是我們說的讀者意識、受眾意識的體現。也就是為什麼「會讀未必會寫,會寫必然會讀」——寫作本位較之於閱讀本位的優勢非常明顯。因為寫的教學最能體現語文教育「表現」「發展」「存在」的目的與功能,同時又對聽說讀的教學有兼容性。也可以說,寫作行動包含著閱讀行動。

方式要改變——首先語文教師學會處理教材,不唯教材。有很多老師已經在嘗試這樣做:韓興娥老師的海量閱讀、陳琴老師的古詩美文吟誦、管建剛老師指向寫作的閱讀課……再者,讓教法更具詩意。黃玉峰先生這樣說:「具體的教法是豐富多彩的,可以一讀到底,可以一講到底,可以邊讀邊講,可以是創設情境式,可以藉助音樂、影視……」說得多好!別再為了所謂的「小組合作」而組織牽強組織討論,別再因循守舊逐詞逐句分析、守著教材做習題,語文課遠遠要比這些豐富的多!他將語文教學歸結為:「這是一種全身心投入的教學熱情,一種無拘無束的教學心態,一種高屋建瓴的教學安排,一種舉重若輕的教學境界,這是一種衝破教學禁錮的教學膽識,這是一種不計得失的教學自由,這更是一種教學人格的真正體現。」當我讀到這些話語時我感慨不已:縱觀周圍老師,有多少可以達到這樣的境界?!名師?名家?但是語文教育的提升怎麼能只依靠這些人?

觀念要提升——我所看到的是:群體教師理念和認知的缺失和匱乏!語文是什麼?語文教什麼?古往今來,大家學者如何看待語文教育?教授名師如何教學語文?老師們都不關心、不感興趣。我們只是每天拿著一本教材、一本參考書、最重要的是一本教案書!因為學校非要查教案,如果不查,不寫也罷!試問:我們不讀書,我們不做研究,我們不動筆寫作,我們語文老師靠什麼立身?我們麻木不仁、因循守舊、墨守成規,何談語文教學的創造?何談對學生的引領與教育?其實,無論怎樣,作為教學一線的教師,都應該反觀自己。也許有的老師看到這些文字本能的第一感覺就是反擊:你做得又怎樣?憑什麼這樣說我們?你別以偏概全了!在縣城首屈一指的大學校教學,也到村裡交流過,看到的現狀的確如此,真的不是以偏概全,我覺得我說得一點都不誇張。——每一個語文老師要捫心自問,自己作為語文老師,有怎樣的語文內涵?了解了多少教育理念?有多少詩意的課堂?我們該如何打造自己語文教育教學的最佳狀態?

素質要提高——潘老師說他在語文骨幹教師培訓班學員中,就「為什麼要寫作」這一問題做過調查,不少資深語文教師(包括特級教師)坦誠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大部分老師都是圍繞著功利、實用的目的來談。他還說他們思想活躍的程度和回答問題的水平還不如今天的大學生。——可能會有老師覺得潘老師說的太絕對了,但我深表贊同!不誇張地說,老師讀書寫作的真的不多,許多老師缺乏獨立思考和教育反思的能力。我本身就是特級教師,我的思想活躍程度與文學水準又有多高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說到底,一切語文教育目標的實現,在很大程度上依存於每天切切實實和學生相濡以沫的老師!你的修養、你的觀念、你的方式等無不在影響著學生,這種影響是深遠的。如何讓學生愛上母語,愛上讀書,愛上寫作、表達,是我們每個人要思考的課題!很重要的課題!

「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後者。自己連語文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卻還想去使別人明白。一想到這裡,我就惶惶然不知所措。但是真的願意與更多語文老師,與更多對語文教育、對寫作教學思想有更深解讀的仁人來探討解讀我們的語文教育!

——該文已發,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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