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連環畫《晉文公復國圖》，再現重耳逃亡各國的情景

宋徽宗趙佶

北宋第八任皇帝徽宗趙佶，

是個酷愛藝術的皇帝，

他建立了我國歷史上第一家國立畫院

——皇家畫院。

凡是進入畫院的人，

考試多取古代詩句為題，

而是否被錄取，要看其畫的意境。

這一年，出的考試題為「竹鎖橋邊賣酒家」。多數考生把筆墨都放在了酒家上。

而其中一人卻從「虛」處著手，沒有突出酒家，而是在小溪橋畔的竹林深處，斜挑出一幅酒帘，正切合「竹鎖」的深意。這種藝術手法使宋徽宗大為讚賞，親手圈點為第一名，遂成為徽宗時期畫院的專職畫家。

這個人就是後來成為「南宋四大家」之首的李唐。

李唐《村醫圖》 (局部)

絹本，縱68.8厘米，橫58.7厘米

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

正當李唐在藝術道路上蓬勃發展的時候，北宋王朝遭到了滅頂之災……

靖康二年(1127)，金人攻陷了東京，擄走了徽、欽二帝，同時擄走了所有的宮廷畫家及其他技藝百工，然後押往北國。李唐當時正在畫院，他也走上了被押解的道路。沒被擄走的徽宗第九子康王趙構在南京(今河南商丘)登上皇位，是為宋高宗，使已滅亡的趙家王朝又繼續下來。這時，很多人聽說趙構南渡之事，紛紛從金營中逃回，李唐也冒死從北國逃出，尋投宋高宗。大約在紹興初年，李唐趕到臨安。此時趙構亦剛到臨安，朝廷忙于軍事，財政又特別緊張，一時無法恢復畫院。李唐只好在街頭賣畫。後來南宋財政狀況開始好轉，恢復了畫院，開始招募畫家。李唐再次進入畫院，為畫院待詔，此時李唐已經是80歲左右的老畫家了。

-- 《晉文公復國圖》 --

李唐的山水畫遠追李思訓，下筆時用中鋒偏側著力划下，勢如刀劈，時稱「小斧劈」，筆意不凡，開了南宋山水畫的新畫風。他也善畫人物，《晉文公復國圖》就是這方面的代表作，現藏於美國大都會博物館。

李唐根據《左傳》的記載，以連環畫的形式，再現了重耳逃亡各國的情景。《晉文公復國圖》全畫共分六段：

第一段：

重耳逃到宋國時，宋襄公贈給他20匹馬的情景。

第二段：

重耳逃到鄭國，鄭國國君鄭文公不願接待他，鄭國大夫叔詹勸諫鄭文公以禮相待，而鄭文公不聽勸告的情節。

第三段：

重耳逃到楚國，楚國國君熱情接待並派人送重耳去秦國的場面。

第四段：

重耳到秦國，秦國國君將女兒懷嬴嫁給重耳，懷嬴服侍重耳的情景。

第五段：

重耳即將回到晉國，到了黃河邊，跟隨他共患難的舅氏子犯(狐偃)獻璧給他，要求告辭，重耳挽留，並發誓和子犯同心同德。此為全卷的高潮。

第六段：

重耳接管了晉國軍隊，進入曲沃城，朝見祖廟。

每一段畫都附有《左傳》上的相應文字進行說明。在《晉文公復國圖》整幅畫中，人物故事描摹得細緻生動。人物用的是鐵線描，遒勁有力，衣紋行筆大都圓轉而過，很少方折之筆，畫風古樸。

-- 晉文公是誰 --

晉文公(前697—前628)，名重耳，春秋五霸之一。晉獻公之子，因其父立幼子為嗣，被迫流亡國外19年，以尋求幫助；後在秦國援助之下，於62歲時回國繼位。雖只在位9年去世，但在晉國歷史上，他是一位最有作為和能力的君主。

-- 重耳曲折的復國路 --

重耳43歲那年，因驪姬陷害，被武士勃抵追趕到蒲城，砍掉了一隻衣袖，逃到狄國(今陝西渭水一帶)。當時跟隨他逃難的，還有晉國的一幫文臣武將，較有名的是狐偃、趙衰、魏仇、狐射姑、顛頡、介之推、先軫等人。他們在這個小國住了12年之後，國內的政敵仍不肯放過他們，派來刺客追殺。這裡待不下去了，只好再次出逃。來到衛國，他們一行人已餓得有氣無力，想向農夫要點飯吃，可農夫卻給了他們一塊土塊。

就這樣，重耳一行飢一頓、飽一頓，總算到了齊國，受到了齊桓公的禮遇。可是，好景不長，不久齊桓公病死，眾公子爭位不休，國內發生了混亂。他們感到住下去已沒有指望，又開始出行，先到曹國，受到曹共公和他妻妾的嘲弄。接著到鄭國，也吃了閉門羹。

只有到了楚國，才找到了一點溫暖，楚國國君把他們當做貴賓熱情招待。但楚成王又推心置腹地對重耳說：「咱們楚晉兩國遠隔萬水千山，楚國要送你回國困難很大，現在秦國派大將公孫枝來迎你入秦。秦晉相鄰，只隔一水，是你最好的去處。」

重耳到了秦國，拜會了秦穆公。穆公見到重耳後非常高興，不僅熱情款待，還把女兒懷嬴嫁給了他。公元前636年，秦穆公派兵護送重耳回晉國。穆公和百里奚、公於縶、公孫枝等率領兵車400多輛，一直送到黃河邊上，又分一半人馬送重耳過河，留一半人馬在對岸接應。就這樣，在外流浪多年的重耳，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祖國即位，是為晉文公。

話說回來，李唐畫這幅《晉文公復國圖》，並不僅僅是為了表現歷史人物，還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宋高宗趙構因金人的入侵而逃亡在外，頗類重耳出逃。李唐希望趙構能夠成為晉文公這樣的人物，領導宋朝走向強盛，打敗金人，恢復失去的故土。

編輯 | 漁公子

圖文 | 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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