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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陳先發臧棣陳計會阿信大解,你要的好詩,我都有

執行主編

吳煥唐

前幾日,我夢見這一批詩人臨水用餐,暮色,燈光,餐具,模糊的遠方和靜謐的水面——我想,這些一定給了我某些暗示。毛子,陳先發,臧棣,陳計會,阿信,大解,這些人的名字,每一個都那麼重,是整個詩壇不可或缺的果實,也是每一個讀者不可辜負的讀本,他們圍在一起,他們會討論些什麼。我的好奇,遠遠不止於一次詩選。

旅途

毛子

火車上

我帶一本弗洛斯特的詩集

它很薄 很窄

樣子有點像鐵軌

火車跑動,風吹得書頁嘩嘩直響

那麼多的文字

散落在沿途

那麼多的農場、莊稼和河流

一掠而過……

我出神地的望著窗外

我驚喜大自然與一個詩人的直譯……

青蝙蝠

陳先發

那些年我們在胸口刺青龍,青蝙蝠,沒日沒夜地

喝酒。到屠宰廠後門的江堤,看醉醺醺的落日。

江水生了銹地渾濁,浩大,震動心靈

夕光一抹,像上了《鎖麟囊》鏗鏘的油彩。

去死吧,流水;去死吧,世界整肅的秩序。

我們喝著,鬧著,等下一個落日平靜地降臨。它

平靜地降臨,在運礦石的鐵駁船的後面,年復一年

眼睜睜看著我們垮了。我們開始談到了結局:

誰?第一個隨它葬到江底;誰堅守到最後,孤零零地

一個,在江堤上。屠宰廠的後門改做了前門

而我們讚頌流逝的詞,再也不敢說出了。

只默默地斟飲,看薄暮的蝙蝠翻飛

等著它把我們徹底地抹去。一個也不剩

人生觀入門

臧棣

夜色下,人妖已基本定型,

套路很柔軟,如同人性

在你未出生之前就賭輸了

我們中間的禁果。回頭路重合於

底限的部分,幾乎是個秘密。

僅僅氣息迷人,就已把世界掏空。

擲出的色子,重新撿回時,

已變成月光慷慨的小費。

你不需要魔鏡,稍稍一瞥,

人渣就很醒目,泛濫如

變形記里的甲蟲,正合謀

如何將卡夫卡送上本地的法庭。

時間有點緊。你需要的是

愛的法寶,就好像我們已能確認

柏拉圖確實說過:每個人

都是詩人。你不妨再大膽點,

比如,深藏在石頭裡面的,

一旦劈開,那跳出來的,

更神奇的造物,你還會憑我們的天性,

給他起一個人的名字嗎?

在更低處

陳計會

比秋天低的,是樹梢

沙沙的樹梢;比它低的

是你樹下默默的勞作

陽光斑駁的臉龐,而

更低處,滿地落葉

落葉上的螞蟻,終日奔波

埋首於瑣屑的營生

背負青天。比這一切還低的

是什麼?是井底,深藍的井底

懷抱仰望,並且包容——

哦,詩人,你指的是什麼呢?

一具雕花馬鞍

阿信

黎明在銅飾的烏巴拉花瓣上凝結露水。

河水暗漲。酒精燒壞的大腦被一縷

冰涼晨風洞穿。

……雕花宛然。凹型鞍槽,光滑細膩——

那上面,曾蒙著一層薄薄的霜雪。

鏨花技藝幾已失傳。

敲銅的手

化作藍煙。

騎手和駿馬,下落不明。

草原的黎明之境:一具雕花馬鞍。

一半浸入河水和泥沙;一半

辨認著我。

辨認著我,在古老的析支河邊。

風來了

大解

空氣在山後堆積了多年。

當它們翻過山脊,順著斜坡俯衝而下,

襲擊了一個孤立的人。

我有六十年的經驗。

曠野的風,不是要吹死你,

而是帶走你的時間。

我屈服了。

我知道這來自遠方的力量,

一部分進入了天空,一部分,

橫掃大地,還將被收回。

風來以前,有多少人,

已經疏散並穿過了人間。

遠處的山脊,像世界的分界線。

風來了。這不是一般的風。

它們襲擊了一個孤立的人,並在暗中

移動群山。

幕後

讀一首好詩欄目

策劃

毛子等

詩歌

?

可兒

美圖

大頭妹

製作

吳煥唐

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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