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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矮人愛上白雪公主,當愛戀屆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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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喵嗚

封面:我的小規模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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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明知不可能卻不肯放棄,明知沒結果卻不禁幻想,是愛情真的讓人變得無私,還是單戀太深叫人辨不清方向。

書名:《我的小規模自殺》(僕の小規模な自殺)

作者:入間 人間

插畫:loundraw

日本出版:アスキー?メディアワークス メディアワークス文庫,1卷完結

台灣出版:台灣角川

我通常在什麼時間會推入間人間老師的書呢,新書發售後?不,恰恰相反,是在新書即將發售的時候,每天熱切地等著台灣角川某本孤單少女與無知神明少女的「新世代愛情故事」,入間的名字才總是在我的腦海里浮現。怎麼好像有點在形容單戀……那麼本周就來討論一個單戀的故事吧——《我的小規模自殺》。

《我的小規模奇蹟》文庫版封面。

2013年發售的本書書名很像入間老師2009年出版(出版年份均為日版)的另一本書《我的小規模奇蹟》,但兩本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共通點,只是名字像而已。不過,如果閱讀時對背景的大學、人物的關係出現既視感,倒也正常。因為本作正是入間老師擅長的類型,日常與非日常結合的青春故事。

平凡大學生岬士郎的餐桌上突然來了一隻自稱未來使者的雞,聽上去很扯,但白毛大公雞確實在說著人話,還預言岬士郎喜歡的女生熊谷藍將在三年後病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何用三年的時間避免藍死亡的結局是個難題,而更難的是岬士郎該以什麼身份干涉他人的人生。

在讀者看來,岬士郎毫無疑問是主角,這是他的故事,但在熊谷藍的人生劇本里,岬士郎可能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男配。付出的愛不一定會有回報,誰都沒有說過,三年後陪在藍身邊的人會是岬士郎,包括來自未來的雞。

岬士郎的選擇很簡單,既然生病是死因,那就加強體質,盡量不要生病。敦促藍鍛煉,拉著她去學空手道,幫她親手做營養飯菜,岬士郎做了一個普通人所能做到的全部。時間按部就班地流淌,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只要忽略「屆かない戀」。

當看到白雪公主的時候,我心動了,我以為我是她命定的王子。後來才知道,我只是個小矮人,而像我一樣低到塵埃里的,還有六個。岬士郎一系列努力不僅沒能拉近和藍心靈的距離,反使自己多了兩個競爭對手,田之上東治和蟆目幸太郎。前者是藍認識十年的青梅竹馬,後者則是藍天天跑去練習的空手道館指導員。

假設「未來雞」到來之前已經有一個「原本的未來」,由於岬士郎的行動,未來切實改變了,但無論哪一種未來,都沒有岬士郎和藍相愛的結局,我們常把這種無能為力稱之為「宿命」。小說共分四個章節+序章,試圖拯救藍是顯而易見的主線,但岬士郎行動的內在驅動力,源於對藍的感情變化。

起初,岬士郎有了未來雞加持,尚有為自己爭取的心氣,他主動約藍約會,想各種辦法「創造她的生機」。但一段時間後,岬士郎發現除了自己有未來雞,別人還有來自未來的其他動物,喜歡藍的當然不止他一個,他們像被「誘蛾燈」吸引的飛蛾,自投羅網。單戀無望,兩人的隔閡終於到了愛亦無法填滿的程度,此時藍在故事中所佔的比重下降,確定出局的岬士郎是否願意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自殺」?

曖昧期感覺自己還有機會,冷靜期明白了人生三大錯覺,艱難接受之後岬士郎走向了自己的宿命——「自殺」。情節的發展就是遞進扎心的單戀實錄,沒必要再去糾結藍最後跟誰在一起,那些都是與岬士郎無關的另一個故事了。

入間老師的書既有情感細膩的日常,也有拒絕平淡的非日常,反差巨大的兩部分卻能自然地融為一體。岬士郎的感情或許在無聲無息地破滅,但破解時空謎題,從層疊的時間當中選擇藍倖存的未來則需要實效的行動。緊張的動作描寫調整了劇情節奏,攻擊性動物的設計不會從日常氛圍出跳太多。

《我的小規模自殺》屬於草草閱讀一遍感覺泛泛,但越仔細讀越能讀出更多內容的作品。「單戀」實在常見,求而不得又悵然若失的心境任誰都體會過一二,但受限於輕小說讀者的期待視野,鮮有作品深度直面單戀,讓主角「配角」到底。

沒有回報的愛,入間老師將其形容為「愛上美術品」,岬士郎的愛里包含激情、責任、習慣等諸多內涵。明知不可能卻不肯放棄,明知沒結果卻不禁幻想,是愛情真的讓人變得無私,還是單戀太深叫人辨不清方向。

梁漢文在《七友》唱到:「因為我堅強到利用自己的痛心,轉換成愛心,抵我對她操心。」主角只有一個,配角卻有萬千,白雪公主的故事叫《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而不是《白雪公主和鄰國王子》,小矮人陪伴著白雪公主一路成長,哪怕白雪公主從未為他低頭,小矮人的愛仍有意義。

何況在岬士郎的故事裡,熊谷藍還身負三年後病死的預言。藍的生死竟值得未來人相繼穿越時空干涉,讀者們大約已經猜到,擺在岬士郎面前的將是「犧牲一個人拯救全世界」的套路選擇題,區別在於必須是未來不在藍身邊的人,才能引領藍走向倖存甚至幸福。

太陽照常升起,不愛你的人依舊不愛你,今天也是個適合長吁短嘆的好日子。《我的小規模自殺》以時空穿越、人類滅亡等元素裝飾單戀主題,留給讀者現實的沉默。「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不如接受配角的事實,做自己人生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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