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區：戰場環境對軍事行動的影響

軍情 07-12

原標題：寒區：戰場環境對軍事行動的影響

本文來源：戰例譯註

取材：美《步兵季刊》2018年第一季度

作者：PETER W. CLEGG准將、ROBERT H. CLEGG上校

譯者：Nemo

校對：Nangwa

編者按：此文初次發表於本雜誌1992年7月至8月刊。

寒區約佔地球陸地表面的45%。大部分極寒地區的人口稀少，但仍有一些重要的世界級人口中心存在於相對不是很冷的寒區內，而這些中心對於美國經濟和地緣政治都具有相當大的戰略意義。

雖然發生在寒區的衝突相對於世界其他地方要少的多，但就是這為數不多的戰例，卻造成了毀滅性的生命和財產損失。例如，1812年，拿破崙的「偉大軍團」就曾在在俄國的心臟地帶損失了90%（超過50萬人）的兵力，而造成這一損失的主要原因就是由於受到當地惡劣天氣的影響。日俄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俄羅斯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和朝鮮戰爭都造成了數以百萬計的死亡。日本在1937年接管滿洲也造成了驚人的傷亡，僅1939年至1940年的蘇芬戰爭就帶來了85萬的傷亡人數。

美國陸軍自誕生起就經受了嚴酷寒區戰鬥的洗禮。寒冷的天氣影響了加拿大獨立戰爭和1812年在加拿大邊境發生的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冰島和俄羅斯北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阿留申群島以及在朝鮮戰爭期間，陸軍都曾在寒區遂行軍事行動。

今天，美軍在寒冷地區接受全面的訓練。阿拉斯加陸軍司令部建制下的單位就是這樣，如駐紐約州北部的第10山地師，其他單位則定期在零下和積雪中訓練。

陸軍還設有兩個寒區訓練中心，每年能訓練出數百名訓練有素的北極勇士，包括位於阿拉斯加州格雷利堡的北方戰爭訓練中心，和由佛蒙特州陸軍國民警衛隊管理的山地戰爭學校。

軍隊必須持續進行針對嚴寒環境下的作戰訓練，因為我們祖國和「利益攸關區」的部分地區正位於寒區之中。領導者必須認識到嚴寒對士兵、裝備、設施、支援和作戰行動的影響。在關注本文第2部分中的這些問題前，了解一些天氣和地形的基本知識或許將有所助益。

氣候氣象條件

寒區是指北美洲北緯40度和歐亞大陸北緯50度以北的地區，而南極洲則是南半球唯一的寒區。極地氣候包括在南極洲和格陵蘭島內部發現的冰蓋，以及在南極洲、格陵蘭島、冰島北部沿海地區以及北美和亞洲北冰洋沿岸地區發現的凍土帶。

這些區域由於其特定的氣候限制——緯度、海陸差異、山脈屏障、洋流和海拔而產生。這些限制因素會影響溫度和濕度，從而影響大氣壓和風。

造成嚴寒氣候的主要限制因素是緯度及其太陽輻射對其造成的影響，太陽輻射這決定了溫度。溫度是太陽光的強度和持續時間的產物。對於北緯23.5度以北或南緯23.5度以南的區域，由於地球的曲率和傾角，不可能存在太陽光的直射，因此陽光不那麼強烈。黑暗的冬季，伴隨著較低的太陽輻射強度，熱虧缺由此而產生；夏季，光照時間較長，強度稍強，所以造成了氣候的不平衡。

另一個造成寒冷氣候的限制因素是海陸差異。因為陸地加熱和冷卻比水快，所以沿海地區比大陸內部更溫和。亞洲（西伯利亞）和北美洲（五大湖地區以北）中心地區就是苦寒的環境。由於另一種氣候限制——山地障礙，海陸差異甚至會變得更嚴重。例如，西伯利亞的北部地區是寒冷的，冷空氣可以直抵南部，因為沒有任何東西阻擋它的存在；在西伯利亞南部，山脈阻擋了來自南方的溫暖空氣，並使其與北部一樣無法存在溫和的氣候。

洋流也有助於寒冷地區的形成，而冰島就是最好的例子。冰島的北半部為凍土帶氣候，而南半部卻擁有一個更溫暖的「海洋性西海岸」氣候。寒冷的東格陵蘭寒流從格陵蘭島沿岸的北極區向南流淌，給冰島北部沿海地區帶來了寒冷的環境。溫暖的墨西哥灣流則流經美國東海岸，然後橫穿北大西洋，緩和了冰島南部的氣候。（事實上，這些山脈將暖空氣向北傳送到了位於北海岸中心的冰島第二大城市阿克雷里。這裡的氣候比冰島北部的任何地方都暖和。）

溫度，佔主導地位的氣候要素，控制著濕度和壓力，進而產生了風。寒區的溫度極低，金屬變脆，液體凍結，人類就會死亡。據記錄，西伯利亞中部的溫度低至零下100華氏度。

積雪降低了冬季的溫度。一層厚厚的積雪可以隔絕並保留地面吸收的能量，但它也能反射太陽輻射，使地面吸收的能量不足冬季可用能量的10%。

溫度決定了影響降水的大氣濕度。較高的溫度允許蒸發並在空氣中存儲大量的水分，而較低的溫度不但抑制蒸發，還抑制空氣保持水分的能力。由於冷空氣不能容納大量水分，即使是少量的水分也會產生很高的濕度；當相對濕度達到100%時，冷凝會產生露水、霧和雲。隨著進一步冷卻，降水以雨、雨夾雪、冰雹或雪的形式出現。

寒區蒸發量很小，但一些沿海地區和北冰洋確實會發生降水，這歸因於這些地區經常出現的霧天和雪天。（令人驚訝的是，寒冷地區具有與炎熱沙漠地區幾乎相同的降水量，尤其是在年平均降水量小於十英寸的極地環境中。）

地形

三種主要地形塑造了寒區——冰川地形；寬廣、平坦而遍布沼澤的平原；山脈，可以是由平原分隔的高山山脊，也可以是瀕海高地（典型的岩石地貌如峽灣和懸崖，而非沙灘）。植被、溝壑和人造地物則在每一種類型的地形中都存在。

2017年2月22日，在阿拉斯加州戴德霍斯進行空降行動後，第40騎兵團第1營的士兵走向一個補給點。該單位在溫度達到低至零下63華氏度的寒風進行了北極能力測試。

Daniel Love上士攝

冰川地形是那些曾經一度被冰層覆蓋的地形，在某些情況下，冰層可以厚達一英里。隨著氣候變暖，這些冰川融化並退去，留下了一系列獨特的冰蝕和沉積地貌。在冰川運動的方向上，在這些經過沖刷的區域中有許多湖泊。紐約的五指湖、五大湖和明尼蘇達州的許多湖泊就是例子。

冰川沉積物包括巨大的線形土堆，稱為冰磧岩，高達1000英尺。紐約州的長島就是一個冰磧。蜿蜒的山脊（或蛇形丘）和巨大散亂的山丘（小沙丘和鼓丘）散布在冰川平原上。許多湖泊乾涸成了沼澤，這些地形現在已經覆蓋了大片地區。冰川地形廣佈於紐約和新英格蘭，橫跨加拿大、美國中西部、東歐、北歐和斯堪的納維亞。

廣闊的平原也塑造了寒區的地貌。哈德遜灣周圍的加拿大、直接位於五大湖南方的美國中西部、以及西西伯利亞平原（烏拉爾山脈以東）都是這個樣子。平坦的地形，以及平原周圍山脈上融化的雪水形成河流，使得夏季時節沼澤遍布。

山地地形包括高山山脈，這些山脈在平原與平原之間綿延千里。在阿拉斯加，布魯克斯山脈和阿拉斯加山脈從東向西延伸，在加拿大向南彎曲，到美國大陸成為洛基山脈和海岸邊的卡斯克德山脈。在西伯利亞中部和俄羅斯遠東地區，許多斷層和褶皺的山脈塑造了這裡的地形。在這些山脈中，冰川雕刻將其雕刻成了U形的山谷。少數的山脈，如阿巴拉契亞山脈和南烏拉爾山脈，是比較溫和的地區，沒有高山冰川，它們的山谷往往是V形的。

除了極地地區，寒區植被豐富多樣。在凍土帶的冰帽外面，長著一叢又一叢的苔蘚、麝香和地衣;在南方(但仍在凍土帶)，灌木和灌木佔主導地位。在較溫暖的亞北極地區，樹木從稀疏、細直徑的針葉樹開始。再往南，樹木更密，物種更豐富，直徑更粗。

落葉松、美洲落葉松、冷杉和松樹構成的茂密森林組成了泰加林或北方森林（潮濕的亞北極針葉林，從凍土帶消失的地方開始延伸）。泰加林南部的條件適宜生長落葉樹木（主要是樺樹、榿木、山楊、柳樹和棉白楊），而在具有溫暖潮濕的微熱氣候的南方則是常綠和落葉樹木生長的混交林。

在寒冷地區的惡劣氣候下，幾乎沒有人造地物的存在。超過90%的人口集中在城市地區，主要是因為需要燃料、食物和住所。儘管如此，一些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群依然出現在潮濕的大陸性暖夏亞氣候中，人造地物使得這裡的地形更加複雜。

地形的軍事特性

在寒區，地形和天氣變化很大。極地氣候對作戰行動的制約與溫和潮濕的微熱地區明顯不同。

在遙遠的北方，植被的缺乏使得視野幾乎不受限制，除非有遮障物。廣袤的平原提供了射界和偵察的理想地域。在這些地區的問題是怎樣找到制高點以便觀察。而且濃霧也降低了海岸凍土帶的能見度，特別是在春秋兩季。

在離極點更遠的地方，偵察和射界僅受地形和大氣條件的限制，同時植被也變得越來越重要。茂密的灌叢限制了地面觀測。由河流切割和冰川圓丘所形成的死區只能被間瞄火力覆蓋。一旦越過林草界線，進入森林，偵察和射界將受到限制，樹木就必須被移除。針葉林深處灌木叢稀少，這有助於地面觀測。在寒區南部地區的農田（收割完畢）為軍隊提供了良好的觀測和射界。然而，由於這些地區也已經城市化，這種優勢也漸漸喪失。

冬季晴朗、乾燥、穩定的空氣使得視野不受限制，但沿海地區的霧則可以持續數天，並將觀測距離減少到僅幾英尺。在冰川地帶的眾多湖泊和廣闊平原上的沼澤地帶使得春秋季節都有霧。在極低的溫度下，由於武器射出的火焰和車輛排氣形成的冰霧影響了從地面到海拔約900米高度的偵察。在南部寒冷地區，貫穿全年的鋒面風暴和暴風雪會臨時性地降低觀測距離和效果。

照明是由月相和晝長決定的。在極北地區，夏天的日光幾乎不變，就像冬天的夜晚一樣。但是一輪滿月將太陽光反射在積雪上也可以提供很好的夜間照明。清澈、乾燥的大氣條件更加有利於這方面的行動。

這樣的條件也提高了感測器效率。穩定明澈的大氣會使得微光夜視儀穩定工作，當背景為雪時，熱成像儀將尤其有效。然而，有一個問題是，目標溫度與寒冷背景之間的溫度差會使反應電壓超限導致識別困難。

眩光是寒冷地區的另一個問題。清朗的乾燥空氣和積雪使得太陽光反射加強，產生的眩光會導致視力喪失（太陽眼鏡可以避免）。當雪被吹起（例如，被直升機），純白的視野變成了一個問題。它扭曲了深度知覺和方向感，會引起對飛行員來說足以致命的事故。

在遙遠的北方，一切人造地物都是重要的，甚至可能是關鍵地形。可以建立後勤基地、道路交叉口、過河地點和機場等都很重要，因為它們太少了。

2016年2月18日，一位來自第10山地師的陸軍山地戰爭學校學員正在攀登佛蒙特州傑佛遜威爾以北「走私」山口的一部分。

Nathan Rivard上士攝

一個村莊提供的庇護所可以使它成為關鍵地形。1941至1942年冬季在莫斯科西部俄羅斯平原發生的勒熱夫戰役說明了在寒冷環境中避難所的重要性，以及如何通過佔領一個簡陋的村莊來取得明顯的優勢。一支德國擲彈兵和炮兵部隊佔領了勒熱夫的房屋。一整天，俄羅斯人包圍了城鎮並發動了多次攻擊，一次比一次更加拚命。黃昏來臨時，即使是極度的疲勞也沒有降低進攻速度。相對於全殲德軍，俄國人更想奪取鎮上的庇護所，但他們失敗了，註定要在無遮無攔的平原上過夜。氣溫降到華氏零下63度，風也很大。第二天早上，一支德國巡邏隊被派去勘察撤退路線，發現大部分俄羅斯士兵被凍僵在雪地里，即使活著的人也陷入了昏迷。根據巡邏隊的報告，德軍一槍不發就逃脫了包圍。

山口、河流交匯點和制高點都是關鍵地形，尤其是在平原地區。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阿留申群島的阿圖島戰役中，日本撤到了火山上的高地，並允許美軍登陸。美國部隊用了20天的時間才把他們全殲（而不是他們計劃的三天），因為日本人佔領的地形可控制沿海地區。第七步兵師的士兵在阿圖的Massacre山谷中被釘住，只能不斷反擊隱蔽在高地掩體中的日軍狙擊手，但直到內華達號戰列艦開火之前，這一切都是只是徒勞。

在人口稠密、人造地物豐富的較溫暖寒區，關鍵地形的選擇餘地變得更大。橋樑、公路交叉口、高樓、鐵路場、機場或海港設施都可能是關鍵。

障礙

寒區既有自己獨特的，也有常見於其他地區的障礙。使用自然和人造的障礙，防禦力量可以使進攻方付出極大代價。

地形限制了機動路線，尤其是再加上冬季的天氣，機動幾乎是不可能的。夏天產生了不同的障礙，但卻和冬季一樣有效。首先，山脈地形中的高山冰川切出了坡面幾乎垂直的U型谷。被冰川或溪流切割的斜坡（明顯的障礙物）往往過於陡峭，車輛和大型編隊均無法通行。

在平坦的平原上，寬闊蜿蜒的河流也是一個明顯的障礙。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巴巴羅薩行動中，烏克蘭和俄羅斯的第聶伯河是為恢復德軍第6軍供給的一個障礙，該軍此時正在庫爾斯克南至哈爾科夫前線駐紮。所有的橋樑都被炸毀，導致整個軍都被孤立出來。德第88步兵師在河上建了一座1-3英尺厚的冰橋，給當地勞工留下深刻印象。在華氏零下29度的溫度下，這些冰塊被放置在已經凍結實的河流上。新鋪就的冰使冰橋壓出了裂縫，但是被澆注在裂縫中的水立即凍結，這些水起到了焊接的作用。橋建成後又被沖洗，使它成為四到六英尺厚的固體橋。當一輛130噸的機車開來時，冰塊結構彎曲了18英寸，但它還是為第6軍提供了一條生命線，直到春天。

湖泊和沼澤是冰川地形和平原上的天然障礙，特別是在夏季。然而，在冬天，這些地物會凍結並使機動變得相對容易。雖然線狀排列的冰川沉積物可能會成為障礙物，但它們通常不連續，且可以被規避。

超過了1英尺深的積雪能困住輪式車輛，超過3英尺的積雪可以阻止履帶車輛和步兵。有前端裝載機的工兵可以利用雪製造障礙物。加拿大軍隊的雪堤（大約3米高，10米寬，結冰一側對敵）不僅可用作障礙，還可作為一個工事。一個前端裝載機可以在8小時內建造一條長100米的這種障礙，接下來需要4到8小時來使冰來覆蓋外部。這樣緊實的冰雪可以提供抵禦大多數直射火力的攻擊。雙雪護堤可防坦克通過。（雙雪堤應該是三或四米高，護坡應該有20%坡度的雪坡和10%坡度的冰坡。）

雪崩也是寒冷地區特有的安全隱患。它們可以發生在坡度為30%的斜坡上，或者在理想的時間（當敵人在下面時）被炮兵或爆破誘發。

雷場在雪地中很難布置，且可靠性差。如果雪不夠緊實，它可能無法提供足夠的壓力使地雷引爆。FASCAM（可拋灑式地雷系統）的使用必須考慮到這一點。磁性和傾斜桿地雷效果會好些。

在雪中布置雷區也需要更長的時間，因為雪必須被壓實，或者就必須使用沙袋和木材支撐。例如，鋪設100米的雷區需要一個排工作2個小時。如果用履帶車輛來壓實雪地，這個工作時間可以減少到半個小時。可能還會用到絆繩，因為敵人的士兵使用雪橇或雪鞋可能不會給地雷施加足夠的觸發壓力。定向破片人員殺傷雷和跳雷是最高效的。

地雷應當和鐵絲網一同布設；蛇腹形鐵絲網在阻礙滑雪部隊上是相當有效的。當雪還不深時，凍土的硬度足以引爆地雷，但在溫暖的月份里，當地面反覆結冰解凍時，地雷就可能會被泥沼吞沒。

泥漿本身可以作為一種障礙。例如，在巴巴羅薩行動期間，德第24裝甲師完全被東歐平原上的泥漿困住。雖然凍土的融化通常發生在春季，但冬季（因為沒有任何陸地屏障）來自西歐的溫暖空氣可以推進到西伯利亞高原以東和並短時間解凍俄羅斯的黑土地。1944年1月就是這樣。一個3英尺厚的緩稠泥沼將火炮的車輪和士兵的鞋陷了進去，馬甚至陷到了肚皮，並困住了車輛。將近2000輛德國車輛散落在布過雷的道路上，被丟棄，後來被俘獲。該師隨後被命令沿公路前往200英里以北的地方。以平均每小時1英里的行進速度，最終使得德軍先頭部隊趕了上來並摧毀並摧毀了三輛蘇聯偵察車，這就是唯一的交火。

北方林和混交林也是障礙物。緊挨著的樹木和粗壯的枝幹阻礙了車輛的運動。鹿砦和木柵是密林區設障的理想手段。在城市化較為普遍的較溫和的寒區，建築區域成為可以用碎石加固的障礙物。

遮蔽與隱蔽

在凍土地帶中，平行遮障是不存在的，但在濃密的灌木叢中的地面隱蔽卻相當好。在某些地區用地形偽裝可以為部隊提供很好的隱蔽。在山裡，可以利用岩石和山脊提供掩護。在阿圖島的山上，日本士兵找好了隱蔽位置和掩蔽陣地，而美國士兵則只能趴在長著厚苔澤的小凹坑中，坑裡充滿了冰冷的水。

2016年3月5日，Kyle Lebeau中士，一位來自第86步兵旅戰鬥隊（山地）172步兵團第3營的組長，正在監督士兵爬上在佛蒙特州傑佛遜威爾的一堵冰牆。

Nathan Rivard上士攝

在泰加林中，地面遮蔽可能由於缺少灌木而受限，但厚厚的樹冠則提供了良好的平行遮障。在更遠的南方，混交林有相似的遮蔽和隱蔽。灌木叢更厚，在夏季能夠提供更好的地面隱蔽性。落葉樹種佔主導地位，冬季隨著樹葉凋落而使隱蔽被顯著削弱。在溫和寒區，農業和城市化已經清除了許多天然隱蔽物。當然，城市地物可以為士兵和車輛提供充足的隱蔽位置。

寒區的偽裝方式取決於季節。白色外衣和塗成白色的車輛在冬季為部隊提供了出色的隱蔽性。芬蘭人身著白色服裝在1939年取得了優勢，他們的雪橇小組奇襲並破壞了蘇軍的隊形和有利位置。然而，在沒有雪的情況下，這種偽裝是適得其反的，並且兩套迷彩服使供應和運輸變得複雜。

雪制工事可以提供防護和隱蔽。壓實的冰雪在足夠厚的時候可擋住子彈。寒區研究和工程實驗室的測試表明，兩米厚的牆可抵禦大多數輕武器在100米左右範圍內的射擊。

在雪地中進行隱蔽機動尤其困難。新雪和風吹雪沒有蓋住的車轍會為敵人提供指向，這簡直就是伏擊的絕佳場景。車轍在柔軟裸露的土壤和苔原植被上也非常明顯，而雞尾巴似的坦克排氣煙霧在很遠的地方都很容易看到。在寒冷寧靜的空氣中，噪音和光線也很重要。

在更寒冷地區的通路會被更加清晰地限制出來。冰川和山區地形限制機動路線，而廣闊、布滿沼澤的平原阻止了機動行動的實施，因為夏季泛濫而冬季深雪。冰川特徵呈線形排列，地形的限制使得大部隊只能沿冰川運動軌跡進行機動。在冰蝕地形中，湖泊和沼澤限定了通路。山脈通常是由平原分隔成的鏈和帶。北方崎嶇不平的高山山脈阻礙了快速機動。因此，機動被限制在兩山之間的平原上，或許會有100英里長。在山脈中，大規模機動只能沿山谷進行。在冰川和山區，很明顯，控制高地就控制了接近的通路，並使進攻代價非常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