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阮當著他的面,用刀扎進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那顆愛他的心臟
這一晚,他居然夢到了莫小阮那個女人。
莫小阮就那麼紅著眼睛站在他的身邊。
她的表情可真是哀傷啊,一雙眸子就那麼靜靜看著他,很絕望。
她伸出素白的手指,輕輕在他面頰上撫過,她說,「蘇哲宇,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你明知道的,我那麼愛你,從十四歲開始我就愛上了你,我心裡,除了你,再未裝下過任何人,可你……卻愛上了別人……」
「蘇哲宇,我真的不知道你愛的人是安茹言,我真的不知道,那場車禍,真的只是個巧合,並不是我策劃的,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策劃這一切,我也不可能算計道安茹言一對眼角膜……」
「可你就是不肯信我……」
「難道你非要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莫小阮垂著眼瞼哭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那麼砸在他身上,她的聲音很悲傷,以至於他在夢中,都覺得無比悲傷。
恍惚間,他忽然看到莫小阮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那把刀鋒利極了,寒光四射。
莫小阮就那麼流著眼淚看著他,而那把刀的刀尖直直對著她自己的心臟,就那麼毫不猶豫刺了進去……
滿眼都是血。
莫小阮一張蒼白無比的臉,連嘴唇都是白的,她的手指上全是血,如盛放的玫瑰一樣,她哭著說,「蘇哲宇,我把心給你,我把心給你看……」
他真就看到了一顆赤紅的心臟,而那心臟上,竟然篆刻著他的名字……
莫小阮,就那麼倒在了血泊里,像是枝頭最後一片枯葉,不禁風霜,軟軟掉了下來……
「不……」
「小阮,莫小阮……」
蘇哲宇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兩隻手緊緊攥著毯子的一角,他甚至不知道,他剛才嘴裡一直在喊著莫小阮的名字。
他臉色發白,渾身都是冷汗,嗓子眼一陣乾澀,就連呼吸都十分急促。
夜,安靜的嚇人。
偌大的房間了,只有他一個人……
空的可怕……
而他聽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一聲接著一聲。
剛才夢裡那幅畫面又浮現在他面前。
莫小阮哀傷的,絕望的眼神……
她那顆篆刻著他名字的心臟……
蘇哲宇重重呼出一口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過了很久,他才起身去客廳,坐在沙發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一口一口……
他怎麼會夢見莫小阮那個女人呢?
他那麼恨她。
她奪走了他暗戀過的女人的眼角膜……
對!
他得恨她啊,他得厭惡她啊,怎麼能夢見她?
揚起脖子,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下,嘴裡卻苦澀無比。
莫小阮,她,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出現過了……
這一晚,蘇哲宇睡在了沙發上,他害怕繼續做那個夢,他怕夢到莫小阮哀傷的樣子,他怕夢到她捧著心告訴他,她一直都愛著他……
這種感覺可真是不爽。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牽扯住了,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撕裂了一樣……
蘇哲宇睜著眼睛等天明,頭一次,在沒有莫小阮的日子裡,感到了些許疲憊……
當然,那也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並不會困擾蘇哲宇很久。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工作,像往常一樣參加各種名流宴會,推杯換盞間,他還是那個自信滿滿的蘇哲宇,是多少女人愛慕的對象,是多少男人羨慕的對象……
只是每個夜裡,回到空蕩蕩的房子里,有那麼一瞬間,蘇哲宇覺得,他的一顆心,好像空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那一顆心,確實是空了一下。
空的那一下,全世界與他而言,毫無意義。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坐在大大的雙人床上,抽出一根煙點燃……
蘇哲宇很少抽煙,只有工作壓力太大的時候,他才會抽煙。
可是現在,他卻急需要抽上一根煙,煙頭忽明忽暗,他聽著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寂寞像水一樣蔓延開……
以往的這個時候,莫小阮總是坐在大床上,手裡捧著一本書,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進去過那些書,可五年里,她天天都會捧著一本書看……
纖長的脖頸,小巧的臉,還有那一眨一眨長長的睫毛,像極了一副溫柔畫面。
那幅畫面,他竟然記住了,而且記的那麼清晰。
蘇哲宇搖搖頭,他覺得他不該記住那樣的畫面。
那個殘忍的女人,她終於離開了,離開一個月了……
他該高興才對……
對,他該高興才對。
掐滅煙蒂,蘇哲宇邀了三五個好友去泡吧。
酒吧里各種聲音震天響,美女,美酒,一伙人玩的很high,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蘇哲宇才會暫時的忘掉他和莫小阮的那五年糾纏,忘掉莫小阮的殘忍,忘掉他的殘忍,忘掉安茹言的慘死……
但安靜下來的時候,蘇哲宇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莫小阮那個女人……
一遍又一遍……
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會想到莫小阮那張哀傷的臉……
她說,「蘇哲宇,你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
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蘇哲宇一遍一遍在心裡回答自己。
他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
不會,永遠不會……
那種女人,他只會厭惡。
天氣越來越冷,莫小阮已經離開五個月了……
那天蘇哲宇正在公司開會,忽然手機響了,是個陌生電話,蘇哲宇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有那麼幾秒鐘,他居然在心裡期盼著,期盼著這個電話是莫小阮打來的。
但,並不是。
那只是一通詐騙電話而已……
蘇哲宇的眼神瞬間黯了下來,語氣卻暴躁如發狂的獅子一樣,「騙子都他媽死全家,滾蛋……」
他掛掉了電話,額頭的青筋突突地冒起。
他的失態,讓整個會議室的人震驚。
蘇哲宇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突然暴跳如雷,以前接到這種詐騙電話,他根本不會和對方說話,直接就掛掉了,可今天不同,他發火了……
發火是因為,這一通電話,他曾抱了一點點期望……
他希望這一通電話是莫小阮打來的,但並不是。
蘇哲宇並不肯承認這一點。
未完待續……
書名:情入縹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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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唐納德還是給了蘇文一樣東西。
一張充滿元素氣息的附魔羊皮紙。
紙面上明明沒有任何文字,但是當將其展開並用手掌按壓觸碰時,其中蘊含的以元素為載體的信息就會全部湧現在使用者的腦海中,經過短暫的沉澱,這些信息便會化作一段難以忘卻的記憶,被使用者永久保存。這種神乎其神的技術根本不是常規魔法所能做到,也只有像唐納德這樣的靈魂生物才用得出來,因此不難想像,這張羊皮紙免不了又是一番價值不菲的大手筆。
羊皮紙上記載的信息很複雜,有著以萬為單位字元的信息量,如果正常閱讀的話,哪怕過目不忘,恐怕也要以一天的時間才能梳理完畢。而至於這些信息的內容,則是姆塔塞城如今所有勢力的詳細情報,其中包括了這些勢力的結構組成、事件年曆表、主要人物的形象、能力、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還有以這些主要人物為中心向外發散的人脈等等……全部都被映刻在了蘇文的記憶中,如今的他彷彿就像是以上帝視角觀察著這座數百年來臭名昭著的城市,所有隱藏在暗中的東西,對他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些情報中的一部分,雖然系統能夠給自己提供,比如這裡的大體戰鬥力——這也正是蘇文膽敢在此啟動他的計劃的底氣。但就算是坑爹系統,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對於姆塔塞城的了解僅限於表面,而且都是過時的消息,自從自己穿越之後就沒有更新過,所以唐納德這份情報還真是幫了自己大忙。以至於原本的他這時候應該是靜觀其變的,但現在他卻決定主動出擊,先把一切可能的變數都掌握在手中。
但是問題就來了,唐納德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在這裡搞事情的,莫非他早就料到了自己對莉蒂西婭的養成計劃,於是專門在姆塔塞城等著自己前來?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蘇文已經記不清唐納德這是第幾次明裡暗裡的幫助自己,這種事情早在自己剛到特里底斯時他就開始做了,甚至有時候看起來他是坑害了自己,但過了一段時日回過頭再看時,卻又感覺焉知非福。然而唐納德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情,卻從來不告訴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蘇文也從來不知道唐納德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這正是蘇文從不給他好臉色的原因,就像對坑爹系統一樣。
唔,其實不一樣,後者做的事情基本都是在坑自己。
穿上了和利蒂希婭同型號隱形裝甲的蘇文很快便離開了豪華到不像樣的至尊酒店,若無旁人地在燈紅酒綠的內城區穿行。同為商業中心,這裡和地下世界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不一樣,這裡並不算很大,但卻充滿了奢侈與高端的氣息,是專門為富有且身份尊貴的人準備的。
不過,蘇文的目的地不在這裡,他穿過了兩條街道,然後朝北走去。隨著周圍的氣氛逐漸從熱鬧變得安靜肅殺,他來到了姆塔塞城的行政區。
所謂行政區,換個說法,便是姆塔塞城的執政黨派的大本營。
這裡看起來乾淨整潔,環境優美,並且戒備森嚴,隨處可以見到全副武裝巡邏的士兵。即便是在夜間,明亮的魔能照明系統也將路面照得如同白晝,和內陸許多重要城市的首府沒有任何區別,更不用說像是什麼強盜頭子的老巢了,兩者看起來根本沒有半毛錢聯繫。但蘇文卻知道,如果姆塔塞城要評選出一個流血事件爆發最密集的地方,那麼一定就是眼前這片乾淨到連垃圾都找不到的地方,這座城市的執政派系短則數年、長則數十年就會發生變換,而每當那個時候,這裡就會化作一個殘酷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戰場。
來時路上黑獸傭兵團團長和自己的聊天並非信口胡扯,空穴來風,其中大部分都是有所依據,比如爭奪執政權力的這一部分,就絲毫不錯。
既然連魔導師都看不穿的隱形裝甲,那麼這些巡邏的士兵自然更不可能發現,蘇文就這麼大搖大擺地穿過了行政區入口設下的關卡,一路長驅直入,徑直來到了燈火通明的城主府前。有了唐納德的情報,他對於這裡已經是滾瓜爛熟,毫不費力地進入城主府大廳,通過迴旋樓梯來到三樓,然後來到了現任城主盧修斯·喬治的私人辦公大廳前。在蘇文看來,這位在任已有十幾年的城主老謀深算,十分明白利害關係,因此很值得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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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聲中,兩隻獸魂一左一右撲了過去,將兩女直接摁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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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現在的做法,只是出於一種自保。
心念一動,兩隻獸魂散去,兩女急忙爬了起來,驚恐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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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楊開眉頭一挑。
「恩。」紫陌猛點著腦袋,神魂被折磨,生不如死,乃是世間最惡毒的酷刑。
「你呢?」楊開掃了冷珊一眼。
「我……我也一樣……」冷珊顫巍巍地道。
反倒是冷珊,身體僵硬,渾然不知所措!
「不脫也可以,三次折磨至昏迷,自己選擇。」楊開冷冰冰地道。
想起那種痛苦,冷珊渾身冰涼,好半晌。這才閉上雙眸。任由淚水滑落,惡狠狠地道:「若有朝一日,我能恢復自由。必將你碎屍萬段!」
楊開哈哈大笑:「我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