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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三寶四經典集結

自由與良序·了解三寶·經典集結

天佑

老君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道」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大梵天,卻是一切的足處。有了「道」之大格局,一切便能安立;有安立才有相對,有相對便有抗爭、妥協與合作。一切自自然然,渾然天成;能生世間百態,能成森羅萬象,卻又全不據有。那是一種有趣的存在,什麼都不創造,什麼都依他而在;不生無不生,這才是真正的無為無不為。

佛教是重法輕人的。人是什麼?法又是什麼?佛陀說:他所說法,恆而如是;所以是發現了真理,而不是發明。但真理畢竟是無形無相的,便有介紹出來的需要;這也是法,是被佛陀發明的(組織成文字),所以叫佛法。

佛者覺悟,所覺悟的真理即是「道」。(非《道德經》之道,亦非「八正道」之道。)無論佛出不出世,「道」都存在。比如萬有引力,無論有沒有「蘋果」都還是存在。直到牛頓將之發現,便有「萬有引力說」的發明。(發明了「說」,而不是道。)

佛教中的「道」(核心教義)是「緣起」。因為緣起,所以眾生長劫輪迴不得出離;也因為緣起,所以佛陀熄滅煩惱不受後有。佛又說法,將「緣起」舉出,介紹達到真理之道路。世界上有了佛、有了法,當然還有「道」。雖然是「三」,但難捨難分、不一不異。因為合道,因為覺悟,因為如法,播撒智種無數。

世界上最早的覺者是佛陀;世界上最早的佛法是四諦;世界上最早的僧寶是五比丘。有了三寶,引起發酵,形成一股潮流。在之後的四十五年里,佛陀孜孜不倦地宣說法義,度化弟子;弟子再去說法,度化他人。人數呈幾何倍數增長,僧團如龐氏結構般膨脹。

在佛教誕生之前,代表了既得利益集團立場的婆羅門教,提出神職是天生的貴族階級。而沙門陣營則代表了被剝削階級的立場,基於業報至上之理念,提倡哲思與苦行。

佛陀認為:階級要打破,修行人不能被「壟斷」,所以部分沙門制度(比如乞食而活)是合理的,以避免驕奢淫逸。

此外,毫無意義的苦行也應該要避免。因為折磨身體只能危害健康,與解脫無關。輪迴與困苦的關鍵在於無明,所以要針對煩惱,而不是肉體。這是佛陀制定僧團生活規範的總原則。

道本無形,隨方應物;弟子根基各異,便有技巧不同。佛陀講法非常靈活,針對不同情況說不同法。以其大能,隨機調整課綱與授課方式,使教學效果極大化。但人治不如法治,後來的情況證明了此一定律。尤其在戒學中的「立法權」難題,造成僧團日後的困擾。

在佛陀時代,上首弟子得到啟悟與體驗,不再煩惱。但樹大招風,來人不少,又缺乏先進的管理手段,難免困擾於團隊素質的良莠不齊。

出生高貴的提婆達多,因為得到名利,「官僚」風氣大盛。感覺佛教有了「上位」的資本,打算改革僧團生活之形態,往統治集團靠攏。表面看似更為嚴格的飲食規定,實際上成為被既得利益者豢養的對象,這是一種根本性的變質與反動。

佛陀當然不能同意,也造成了佛教內部的第一次路線之爭。佛陀是倡導中道的,基本保持了沙門的極簡作風。雖然也接受大財閥的供養,不過佛陀主張隨緣而不攀緣,避免了無意義的享樂、苦行與標新立異的故意。

佛陀死後七天,弟子們將遺體火化,並起塔供奉;這是對「發現者」的敬重。人有形相,紀念容易;法卻無相,如何保留?

有人提出:老師不在了,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懷揣這種意見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否則不會被記錄下來。甚至連佛陀的侍者——代表了經教權威的集法者,都在傳遞「小事可以馬虎」的信息,引起第二次路線之爭。

堅持沙門傳統(林居頭陀)的摩訶迦葉尊者,對此表達了強烈的質疑、極度的不安與嚴正的批評。他的風格保守、嚴謹,眼裡如何能夠容得「修正」的沙子,便在追悼會後決定集結法要。

首先要面對阿難提出的「小小戒可舍」的提案。在原始佛教時期,一切佛法都是依佛所說,尤其戒律更是如此。因為攸關眾生慧命,他人沒有制定與修改的權力(能力)。佛陀擁有最高「立法」權,僧團依之「行權」,並制定地方「下位法」。

佛陀的立法過程,全憑「隨犯隨制」(法官造法),並未形成制度(立法法)。佛陀死後,「大法官」沒了,便無法再「造法」。隨著戒律條文被集出,變成「成文上位法」,使「修法」更是成為一種無法完成的任務。

由於「大法官」沒有對「不能修改的上位法」與「能夠修改的下位法」的分際說清楚,這本身是「憲法」層級問題,沒有「憲法修法權」的僧團肯定討論不出結果。索性將此「權」凍結:「佛所已制則不改,佛所未制則不制」。

有人因此對迦葉詬病,認為時代不同,不能「修法」會導致與時代脫節。後來的事實證明,迦葉的良苦用心是自有其道理的。

僧團失去「立法權」,無法改變「上位法」;但有例外的情況:管轄範圍。如果出了僧團「行權」之「轄地」,可由當地僧團對「下位法」修改。

但這又回到了上文述及的難題:「上位法」與「下位法」的界限在哪裡?誰都說不清楚,直接導致佛教僧團的公然裂解。(第三次路線鬥爭:乞錢行為違法與否的不同判定。)

出於對佛的懷念、對法的重視、對後世的照護,僧團在佛陀死後三個月時聚集一會,將佛陀所說法要予以彙集。得著阿闍世王的贊助,在七葉窟完成首度集結。領導者為大阿羅漢摩訶迦葉尊者。僧團中共有五百名大阿羅漢(當然都代表了「嚴謹」的立場)參與結集。

由持戒第一的優波離背述律藏,由在佛陀身邊最久的阿難陀背述經藏。優波離與阿難說出時間、地點、人物、教示等內容後,諸阿羅漢們便檢驗是否有誤,若無誤則一起複誦確認。這是佛教史上的第一次集結。

最初的集結是弟子們的記憶匯總。當時的風氣是重法輕人的。這些集結經典的長老們一來見過佛陀,故沒有神秘化情感之須要;另外解脫者的情緒控制,讓他們懂得法才是重點。

此時教法全由口耳傳承,並未載以任何文字記錄,情況與《新約》類似。因為口傳背誦之特點,在佛法教授之餘僅具「六成就」(介紹時、地、人)之內容,並無贅語。這一點與得著書寫便利的後出經典相比,有著極為明顯的區別。

對比不同部派分別所傳的律藏(法藏部《四分律》、化地部《五分律》、大眾部《摩訶僧祇律》、說一切有部《十誦律》與南方上座銅鍱部《善見律毗婆沙》等),第一次集結的情況似乎是共說的,彼此間沒有太大出入。後來的數次集結,便有了不同部派各說各話的傾向。

第二次集結,在佛滅後百年。由於跋耆族比丘不尊守戒律,有向人乞錢等違反戒律的行為出現。被僧團中的上座長老看到,認定為非法。

於是七百位阿羅漢聖者在毗舍離舉行集會,宣布有十種情況是違反戒律且不被允許的。此次結集被稱為「毗舍離結集」,參加者多為佛教長老,故稱「上座部結集」。

毗舍離比丘不滿上座決議,單獨召集約萬人舉行集會,定此「十事」為合法。(角鹽凈、二指凈、他聚落凈、住處凈、贊同凈、所習凈、不攢搖凈、飲闍樓凝凈、無緣坐具凈、金銀凈,凈即聽許之意。)

由於參與者眾多,被稱為「大眾部結集」。並獨立組織其團隊,自稱大眾僧團、大乘比丘。此時佛教僧團分裂為兩派:一為堅持嚴謹的長老部,或稱上座部;一為新興的大眾部。(佛世時就有隱在的危機,比如舍利弗、阿難、摩訶迦葉、優波離等團隊的不同學風。)

此外還有一說:通過批評教育,毗舍離比丘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沒有立即分裂。分裂是之後才有的事。雖然不同傳說意見不一,但無論如何,僧團不同學風的問題已十分嚴重。

比如對佛終極懷念導致「佛陀觀」的抬高,並對阿羅漢(上座)的不斷貶低;還有對戒律與經義的歧見,分裂態勢在阿育王之前已再難挽回。

第三次集結在阿育王時期。早期佛教雖然是關於解脫學的實踐教法,但立場其實是源於沙門的。來自沙門又高於沙門,並努力應對婆羅門教的攻殲。思想領域矛盾尖銳,得到治權集團的關注。阿育王用懷柔政策,使各種宗教都來示好,佛教自然也要搭一搭這順風車。

今人面對佛法,不能將之想像成真空實驗室中的標本。在古代印度,佛教與沙門諸師共同發展,他們的活動往往是交集的,彼此的相貌打扮大概也都相似。當佛教處在風口的時候,許多沙門加入僧團,或許是為了獲取資源,又或者並不清楚彼此的區別何在。

思想領域,不易把握。佛教僧團中混跡了不少「外道」,他們仍然堅持自己原有的思想,並說成是佛陀的教導,這就導致了混亂。佛教僧眾拒絕與其一同布薩。可是,佛教的教制過於鬆散,全憑自身力量,無法實現隊伍自清。

阿育王聽從目犍連子帝須的建議,舉辦了超大規模的法會。通過這次集會,有六萬名左右的異教僧侶被逐出僧團。目犍連子帝須選出一千位阿羅漢,用九個月的時間集成教法,完成第三次集結。(此為南方說。)

其後,阿育王便送出傳教團,四處傳播佛教正法。其中一支(以室利房為首)來到中國,當時秦始皇剛剛統一全國,將前來佈道的異族僧侶關押、遣返。(此說僅有孤證。)另外一支由摩哂陀帶領的團隊,將佛法傳入斯里蘭卡。

據赤銅鍱部《善見律毗婆沙》所載,摩哂陀是阿育王的長子。他以目犍連子帝須為和尚而出家,以大眾部摩訶提婆(大天)為阿闍黎受十戒,以說一切有部摩闡提為阿闍黎受具足戒,反映了阿育王處理宗教問題時所表現出的靈活。

(有關於第三集結的始末,為南方特有的傳說,僅見於蘭卡傳承的資料。在《阿育王傳》與新近破譯的《阿育王摩崖法敕》中,全都沒有反映。)

第四次集結,在西元二十九年,地點在斯里蘭卡。(此後都是銅鍱部說,與此相對的是印度的二時、三時教法興起,與中國佛教的叢書編訂。)那時已經沒有多少僧侶能像早期阿羅漢一樣,可以將全部經典記入腦中,於是決定將經典以文字形式記錄下來,留存後世。

五百位阿羅漢,用與第一次集結同樣的方式重述經典,並將之寫在貝葉上。大會圓滿結束,經典被寫下,得到小心保存。從此以後,「葉片書」傳播和出現在緬甸、泰國、柬埔寨、寮國等地。

第五次集結在西元一八七一年,得到緬甸國王敏東的支持,地點在曼德勒。目的是要重述、驗證和比對經典,以確保一切無誤。由三位阿羅漢主領,更有兩千四百位比丘,共花了五個月的時間,方式也和第一次集會一樣。這次集會後,國王將所有經文撰寫在七百二十九塊大理石板上,將其建成佛塔。

最後一次集結,在西元一九五四年,地點在緬甸仰光。由緬甸政府贊助,模仿七葉窟,建造大山洞。大會於五月十七(月圓)日開始舉行,由八個不同國家(緬甸、泰國、柬埔寨、寮國、印度、斯里蘭卡、越南、尼泊爾)的兩千五百位長老比丘們共同參與。

由尊者馬哈希長老擔任首席顧問,負責問證工作。經典以七個國家的文字寫出(除了印度),整個過程用了兩年時間(翻譯與校對工作的時間較長),終於在佛滅後二千五百年的(西元一九五六年)五月完成。

這次經典結集,被公認為有史以來最嚴謹的一次。以巴利語為正宗(據說最接近於佛陀使用的語言),另外還有僧伽羅文、高棉文、寮國文、傣文等不同方言的文字譯本。近代還增加了天城體梵文本、拉丁字母本和日文譯本等數種版本。

元亨寺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起,陸續出版了《漢譯南傳大藏經》,將巴利語三藏完整翻譯成漢語。此版本是根據「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經刊行會」出版之日譯本重譯,並參照Pali Text Society原本,即Hermann Oldenberg刊行本(London,1881)加以修訂。

(值得注意的是,文字崇拜似乎與佛陀的實證主義風格相去甚遠。且南傳經典在文字記錄以前,已經有了數百年的口耳傳承。之前是否有過增減,未能定論;之後能否順應時代,要看實踐。目前有一種非理性的意見,認為南傳經典是確定為佛說的,我看也未必盡然。只能說,傳入斯里蘭卡的赤銅鍱部佛法定格在了西元一世紀初的發展狀態。)

後四次集結說,為南方(銅鍱部)蘭卡僧團所述,被奉為「古老」,也是相對而言。在印度次大陸的情況,由於抄本經典的流通,部派百花齊放。為了闡述意見,各自編訂論藏,反而使得復誦集結之形式走入歷史。

印度佛教發展到後期,大乘行派脫穎而出。相關論書代表了兩大陣營,分別對時代佛法(所有部派與教法)總體繼承。不過龍樹偏於掌舵,而彌勒偏於組織,這一判斷基於《大智度論》與《瑜伽師地論》的不同風格。

其中,編纂《瑜伽師地論》的彌勒、無著二大士,與編纂《清凈道論》的覺音尊者一樣,論師們站在高地,對舊有教法系統抉擇與總結。將駁雜的諸多教法,糅集成宗;為後人的學習,開出一條便捷大道,這是非常值得感念的。

我國的「集結」情況,有不同於印度現實的特殊實踐。由於一開始傳入即有文本,經典零星傳來,時間跨度大且不成系統;許多經典有不同譯者的不同譯本(重複翻譯),甚至還有經文開合與譯者加撰的情況。

所以我國的「集結」活動,皆以經典(目錄)彙編之形式進行,這更像是一種大型叢書的編纂工作。在歷史上,各種《經錄》有近五十種之多,流傳至今尚有二十餘種,收錄的經籍數量不等。

在此基礎上編纂的大藏經,各個時代的形式和內容互有不同。除房山石經外,宋代以前的基本都是捲軸裝幀的書寫本。北宋開寶(西元九六八至九七五)年間,第一部木版雕印的大藏經問世後,曆元、明、清、民,共出版過木刻和排印本大藏經有近二十種之多。

現存公私刊印的大藏經,宋有《開寶藏》、《崇寧藏》、《毗盧藏》、《圓覺藏》、《資福藏》;遼有《遼藏》;金有《趙城金藏》;金元之際有《磧砂藏》;元有《普寧藏》、《官版藏經》;明代有《洪武南藏》、《永樂南藏》、《永樂北藏》、《武林藏》、《萬曆藏》、《徑山藏》;清有《隆藏》。

遜清之後,還出版過兩種鉛字排印本藏經:《頻伽藏》和《普慧藏》。在國外,漢文版藏經有《高麗藏》(根據北宋《開寶藏》翻刻,經版兩次被毀,今本《高麗藏》已非原貌)、《弘教藏》、《卍續藏》、《大正藏》等。

漢文大藏經為大小乘佛教典籍兼收的叢書。其中經典絕大部分是在東漢、魏晉南北朝、唐朝時期譯出的。包括從兩晉南北朝開始,中國僧人及佛教信徒寫下的不少著作,有經序、註疏、論文、工具書、史料編輯等。(還有一些假託流出的佛經,被稱為「偽經」。)

這些大量的中土著述,豐富和發展了佛教傳統「三藏」(經、律、論)的內容,使大藏經成為一部具有中國特色的佛教百科叢書。

綜觀國內外各種版本的漢文大藏經,都有收錄不全、排印錯漏等缺點,均非理想版本。為彌補這一缺憾,一九四九年後,《中華大藏經》的編輯出版工作被提到日程上來。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呂澂先生還為此專門編纂了目錄,即六十年代出版的《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錄》。(該設想其後沒有真正落實。)

一九八二年,時任中國社科院世界宗教研究所所長的任繼愈先生,在全國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會議中,建議整理出版《中華大藏經》。分別漢文、藏文等不同文字,統一採用《中華大藏經》這一名稱,這在藏經史上屬於首創。

同年八月,國務院古籍整理規劃領導小組正式決定,委託任繼愈先生負責,開啟了《中華大藏經》(漢文部分)的編輯出版工作。

四年後,季羨林、任繼愈、多吉才旦、土登尼瑪等漢、藏學者一致建議應儘快整理出版《中華大藏經》的藏文部分。一九八七年五月,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組建「大藏經對勘局」,在四川成都展開《中華大藏經》(藏文部分)的整理出版工作。

藏文大藏經分《甘珠爾》、《丹珠爾》兩部分;甘珠爾又稱正藏,丹珠爾則為副藏。前者是佛經總集,包括經藏與律藏兩大部分。後者是歷代高僧大德對佛陀說教的解說與論述。

《中華大藏經》漢文部分的編印工作,動員了約一百六十人參與。歷經十三年,最終於一九九四年底編纂完成,一九九七年由中華書局全部出齊。這部大藏經共收經籍一千九百三十九種,分一百零六冊。二〇〇四年出版《總目》一冊,共計一百零七冊。

《中華大藏經》漢文部分的出版,同時也推動了藏文部分的整理工作。《甘珠爾》選擇了八種木刻版本進行對勘,《丹珠爾》選擇了四種木刻版進行對勘,總計二百三十二卷。從最初對勘到最後出片,一共經歷了十二項二十四道工序,是目前為止校對最精良的「藏文大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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