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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音樂人莫西子詩:走出大涼山 輾轉城市尋覓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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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子詩:走出大涼山 輾轉城市尋覓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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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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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

封面新聞記者 陳荷 實習生 曾貝佳

「你呀你/終於出現了/我們只是打了個照面/這顆心就稀巴爛……」2014年,來自四川大涼山的彝族獨立音樂人莫西子詩出現在中國好歌曲的舞台上,以一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裡》獲得比賽亞軍,直抵人心的演唱,一鳴驚人。

同年,他發布了第一張專輯《原野》,融合彝族音樂、搖滾、民謠、迷幻等元素,不拘一格。這是鼓點密集的一年,莫西被認識,被喜愛,被傳唱。

2015年,莫西在各大音樂節、金曲獎、日常創作中穿梭。這個彝族小伙,走出故土,早已熟稔城市的步調。時間是一個永不停歇的萬花筒,一段生命告下段落,另一段生命怦然新生。

莫西子詩

2018年,距離《原野》發布已四年之久,六月,莫西攜專輯《月光白得很》歸來。專輯名出自王小妮的同名詩作。「群山在河邊生長/城市席捲麻木的動物/幼時的月光照在脊背/時間從此刻剝離……」原鄉發來訊號,故土與前路重疊,在籌備之時,莫西才驚覺歲時流轉,光陰不歇。

「我的彝族身份決定了作品的音調旋律」

兒時,莫西生活在山野自然之中。他跟著哥哥姐姐下地插秧、上山玩耍、坐大巴車去縣城,總能在各種場合聽到各種即興的歌聲。莫西形容這是輕柔的「哼唱」,隨意而生活化。在彝族人的鄉下,音樂是生活的一部分。

彝族人崇尚自然,信奉萬物有靈,所以哼唱出來的東西比較隨性,也沒有什麼固定的結構,就好像跟大自然在互動,非常寫意。受此影響,莫西的作品裡頭有野性的吶喊,蒼涼的低吟淺唱,加上民間馬布、嗩吶、口弦、羊皮鼓等原聲樂而將人帶到一種原始遼闊的回歸狀態。

莫西子詩自小生活在山野自然之中。

「我的彝族身份決定了作品的音調旋律,它是根深蒂固的,不可避免地通過旋律表達出來。」霧氣濕重的早晨,在成都一家旅社的頂樓,莫西穿著簡單的藍色印花T恤出現,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睛澄澈,顯得斯文。他與記者談起了音樂,說話聲音不大,語氣卻很堅定。

他坦言,自己的民族身份決定了作品的音調旋律。

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他乘火車離開大涼山,奔赴更廣闊的天地。父母給了莫西最大的幫助——自由。對於兒子的決定,他們基本上不會限制,這使得莫西能夠安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因為一般像我這樣的人,基本畢業後就留在本地,考公務員,找個工作就上班了。但我去上海、北京闖蕩,他們基本沒說過什麼。」

莫西的歌,很大一部分是用母語彝語創作,聽眾理解起來存在困難。但他並不擔心民族語言會影響聽眾市場。「我不苛求所有人來聽,但還是會有一部分人聽這些歌、喜歡這樣的作品。」

竇唯、程璧、吉傑……感恩朋友相助

面對城市更廣闊的天地,莫西也有彷徨,但正如他所說「你我皆命運如流水,但終將蜿蜒出自己的形狀,各自奔向歸處。」

他奔波於北京、上海,還有莎士比亞一般的雲南,腳下的路漫長而無涯。故事裡各式各樣的自我或粗糲,或動蕩不安,或心如磐石。「七月里長起來的野菜/八月里開花/如果你有流水一樣的命運/又怎能嘆息回不到那故鄉哦」。心緒起伏,莫西呼喊著不要怕。

莫西奔波於北京上海雲南,他也是各大音樂節的常客。

2011年,莫西子詩辭去工作開始投入音樂創作,並認識了竇唯,開始頻繁地一起玩即興音樂。吉傑在個人專輯《自深深處》中,與莫西合作了《引子 魂歸路漫漫》。四年之後,在民謠歌手程璧的MV《我想和你虛度時光》中,莫西子詩傾情獻聲並出演,還擔綱這張專輯的製作。

因音樂結緣,相識相知,莫西一路得到很多做音樂朋友的幫助。頻繁接觸後,自然深刻地影響了莫西,他對此深表感激。「這些幫助真的非常可貴。」

名字里有「詩」,莫西的音樂作品也充滿詩意。

莫西還是各大音樂節的常客,陸續在草莓音樂節、西湖音樂節、迷笛音樂節等無數音樂節亮嗓。在他看來,「音樂節的受眾對音樂的接受度比較高,享受與觀眾近距離演唱的感覺。」

採訪當天,成都飄著毛毛細雨,在莫西的印象中,這座城市一直陰雨不斷。「我曾在成都呆過一年,對成都還算了解。這邊音樂氛圍很好,很多酒吧駐場歌手的唱功很贊。」

新專輯更多元,更現代

名字里有「詩」,莫西的音樂作品也充滿詩意。雖然他謙虛地表示自己對文學的理解還不夠,但讀詩譜曲已成為他創作中重要的一部分。當他讀到王小妮的詩《月光白得很》,一下子引發共鳴,因為它寫出了莫西心裡想要呈現的意境。

他這樣描述詩歌帶來的直觀體驗,「你在深夜一個人出門,一切都很朦朧,只剩一個框架,那種很神秘、很冷的感覺會讓你去想,原來在夜晚,所有的東西都變得那麼美,那麼素凈,那麼深邃。深夜你的感官也會更強烈。」

故鄉深刻地影響了遊子,它打開了莫西未來的路。

這便是新專輯創作的開始。《月光白得很》專輯籌備和錄製用了半年時間,相比上一張《原野》更多元,更現代。新專輯減少民族樂器的使用,增加了貝司、合成器和電吉他。另外,莫西還針對從前的幾首歌如《知了只叫三天》、《丟雞》、《不要怕》,進行了重新編曲。

故鄉深刻地影響了遊子,它打開了莫西未來的路。他為新專輯傾情寫下,「我永遠被一份遠程的善良、溫和、平實包裹,能將頭顱枕在故鄉溫和的土壤……時間之下,我不過是尋覓歸宿的他鄉之客,歸宿之名,也終不過是心中的一塊凈土。那裡的月光比地球任何一處的都沁入骨髓,那裡的囈語比任何一聲吶喊都深入我心。」

莫西子詩在演出。

近些年,莫西也在不斷探索嘗試多樣的跨界合作,如電影原聲、話劇、舞蹈配樂等,不斷追求更多的可能。

談及目前的生活狀態,莫西用這三個詞形容。第一是彷徨,莫西擔心因工作繁忙,樂隊難得相聚排練,希望將更多時間放在音樂上,創作出更理想的作品;第二是思考,他渴望在曝光宣傳與潛心創作之間取得平衡,不忘初心,不偏軌道;最後是生活,願放慢腳步,而非一味高速工作、只顧發光發熱,要回到生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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