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旭與禪意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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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旭與禪意書法

劉遠江/文

誕於畫僧筆下的書畫自有別於尋常畫者。這種區別大概源於畫僧心性修為的層次與境遇不同於凡俗之眾吧。畫僧演旭就以自成一格的書畫藝術佇立於當代畫壇，其無意為之的禪意書畫常令人不禁著意追尋和玩味自然沁出的清凈無礙之書意畫境。在中國當代畫僧中，演旭是較為人熟知的一位，因之他的禪意畫聲名日彰，正日益沿襲弘一的路徑恣意前行。所以此番無需贅言他的禪意畫，我倒是想略論其禪意書法，從「以書入畫」的層面講，也算是對其禪意繪畫的追根溯源了。

舍得

演旭認為，書畫自古同源，古時歷代傳世大畫家，其書必定造詣高古。故他對自身的書法修鍊一刻也不放鬆，臨形摹意，汲古出新，參研禪境，諸體兼擅，終究歷練出風格新奇蘊藉悠遠的禪意書風。

演旭之書，多以佛學經典字句為書寫對象，促人向善，發人深省。觀演旭書寫，雖縱筆由心，卻能入古出今、筆意天成，每每能引人入於禪定之境，深深讀取書家內斂於心的豐盈與才情，這才成就了其「鶴立雞群」的個性化書寫心跡。綜而述之，無論是筆法、結體，還是章法、書意，演旭禪師皆擁有了獨異於眾的自我表達方式，書意生動雋永，布局新穎多變，形式與內容均恰巧契合了人們的內在審美需求，這無疑為他渾然一體的禪意書畫贏得了尊重，亦由此夯實了推陳出新的根基。

自在

當然，在藝術之途的求索上，畫僧並不能受到特殊優待，史上為人景仰的畫僧無一不是思想於藝術並行不悖的大德高僧。因此要想讓書道愈行愈遠，書外功夫的持續修習必不可少。對此，演旭禪師始終清醒著，恆常地葆有一顆謙卑之心，努力在文學、哲學、史學、美學、人學、社會學、自然學等諸多方面砥礪前行，為書藝畫道的更其廣泛的弘法之旅積蓄直抵人心和證悟菩提的智慧能量。

難得糊塗

所謂禪意書畫顯然與人和人心覺悟的程度有關，但凡作品中禪意深濃貫通的書畫家自是大徹大悟者，此為禪意書畫由來的先決條件。再者，又所謂的禪意具指「禪境與寫意」者也，禪境源自佛理禪思，藉造境始現；寫意則發軔於中華道儒哲學，需深厚學養方能圓融通透。演旭禪師深諳此理，正潛心勇猛精進藝道禪心，一位正心正言正氣象的當代畫僧形象已然濟世而生。

（作者系美術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