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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更夫:半夜遇到一隻白狗,嘴吐人言,攔住更夫的去路

我是更夫阿來,由於天生陰體,鎮子上的捏骨先生樊大師替我指了一條路子,半夜打更五年,歷經十八劫難,置死地而生,從此安身立命。

樊大師是鎮子上唯一懂些命相的人,從小起,我數不清他替我摸骨的次數。每次這個盲了眼的白須老人,總是會垂著頭沉默很久,然後抬起頭,喚我繼續打更,不得間斷。

「樊大師於你有大恩,以後莫要忘。」娘親總是叮囑我說。我明白,也想過,敲五年更後,我一定會帶著這個救我於水火之中的老人,去城裡最好的茶館,點一壺最香沁的雨後龍井,敬孝他老人家。

眼瞅著離五年之期越來越近,我不由得興奮起來。再過些日子,我再也不用受這半夜伶仃之苦。

娘親也隨著喜氣揚眉,往我懷裡塞了些吃食,照慣例囑咐我夜裡行路,多加小心。我點點頭,在半夜三更天走出家門。循著鎮子上的青石路,我壓了壓嗓,敲著梆子,喊起更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有起夜的鄉民聽到我的喊更,在屋頭裡念叨著謝了一聲。我提了提身子,往越加黑暗的街巷裡走去。

四更天,敲梆子,一慢三快。

我轉過一條老巷,風突然大了起來。巷子頭,跑來一隻白狗,沖著我大吠。我舉起手中的梆子打去,白狗躍開。

「莫要往前了,司更卒,回頭。」白狗口吐人語,攔住我往前走。

我料想前方又出妖事,況且我一向不信這些半夜畜靈的話。我從懷中掏出半截雷擊木,那是樊大師留與我的護身之物。那白狗瞧見,不再言語,一下子跑開了。我裹了裹身上的麻衫,十八劫難,已歷十七,當是今晚,從此大吉。

巷子頭亮起紅光,偶爾傳來嘈雜的碎語聲。我不敢大意,將雷擊木橫在身前,邁著小步走去。穿過一片被紅光映透的紅霧,只覺得整個身子發涼,眼睛恍著紅光,我難受得緊,急忙閉起。不多久,隨著我的步子往前,一切平靜下來。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鎮子的巷頭位置。讓我頭皮發麻的是,整個鎮子死一般的寂靜,耳邊卻聽得到嘈雜的碎語聲。許多模模糊糊的白影,從我身邊飄過。我冷靜下來,屏住呼吸。根據民間所講,我進了鬼市。

我不敢吸氣,人鬼殊途,閉住陽氣,鬼則發現不了。我沿著來路,想慢慢退回去。卻發現那片紅霧早已消失不見。一個提著白事燈籠的小娃,突然在我身邊頓住。它猛地吸了吸,露出貪婪的表情。我捏死鼻子,看著眼前的小娃,滿臉死色,扎兩個衝天髮髻,咧著嘴露出尖牙。

小娃棄了白事燈籠,趴在地上,嗅來嗅去。突然,它那張鬼臉,驀地貼在我臉前,頓了一下,又扭了過去。

「有活人...」小娃咧著嘴尖叫,不多時,又來了幾個提著白事燈籠的小鬼。我全身發涼,看著眼前的一群小鬼在我身邊惡狠狠地嘶叫。眼看著我實在憋不住氣了,急忙往後退開,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先前的小娃頓住身子,扭頭向我瞧來,咧開嘴尖叫道,「活人...」,然後向我撲過來。我急忙鬆開了手,一路往前跑去。跑的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只覺得身上的氣力消得極快,整個人鬱郁不振。不多時,鬼市上,湧來一大群惡鬼,嘶叫著向我追來。

「喝!」正在這時,暗無天日的鎮子中,又出現了紅霧,一個人影從紅霧中踏出身子。居然是樊大師,我用儘力氣往樊大師跑去。

「你且先回陽世,你落了魄在這裡,我替你尋回來。」樊大師沖我說道。我轉過頭,後面十方厲鬼,虎視眈眈。我不知道樊大師有多大的神通,但這個盲了眼的老人,又如何能全身而退。我落了淚,拽住樊大師的手,往紅霧裡拖。

「這魄我不要了,我們同回。」我帶著哭腔喊道。

「落了魄,又如何能安身立命。」樊大師舉起盲公竹,將我捅到紅霧裡,然後隻身一人往前踏去。紅光恍了我的眼睛,我不敢閉,那個岣嶁在我身前的人影,是如此的高大。

陽間,娘親用濕毛巾替我拭去額頭的汗。雞鳴時,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樊大師隻身站在惡鬼群中,毫無懼色。

清晨醒時,我回了魂,身子暖和起來,獃獃一個人坐在鎮子巷頭的樹頭前。娘親說樊大師今日晨時突然暴斃,回天乏術。我抱著膝,把頭埋進腿間,落起淚來。

此後我不再打更,脫了陰命,歷了十八劫,卻越發的難過。那個盲了眼睛的老人,那根鮮綠的盲公竹,再也見不到了。

我尋了最好的雨後龍井,泡上茶,擺在樊大師的墳前,然後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頭。

那一壺龍井,熱氣蒸的極快,不多會,茶便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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