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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棗兒的故事

棗兒是個鄉下丫頭,年齡不大,長得很水靈,一雙眼睛總是撲閃撲閃地笑著,有所有鄉下女孩勤勞樸實的特質。

棗兒去年被村頭的王媒婆說給了劉家的二兒子。嫁進劉家後,棗兒很爭氣地給劉家添了丁。劉家的婆婆感恩棗兒的功勞,待棗兒特好,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給棗兒。劉家老大的媳婦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長的很臃腫,身材矮小,走起路來總是踮著腳,極不安穩的樣子。大嫂看婆婆待棗兒好,冷落了自己,對棗兒便心生了嫉恨,碰見棗兒時總是悶聲不吭連招呼都懶著打。棗兒有時候碰見了,覺得居家過日子都在一個院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打招呼總歸不好。每次棗兒撲閃著水靈的眼睛,親昵地喊「大嫂好」時,劉老大的媳婦便氣咻咻地站在跟前,頭上冒著熱氣,鼻子上點綴著幾顆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挑著,咧下了嘴,理都不理棗兒。時間長了,棗兒也明白了大嫂是憎惡她的,碰見了索性淺淺地一笑,再不說話了。

劉家婆婆年事高了,行動不便,終於癱瘓在床上,需要人照顧。棗兒竭盡所能地盡著孝道,給婆婆端著飯,伺候著穿衣,大嫂看到老婆婆癱瘓在床上,勞煩了她,便終日耍橫撒潑,無理取鬧起來,老婆婆忍受不了老大媳婦的謾罵與叨擾,一口氣沒回上來,便撒手人寰了。

老婆婆死後,家裡沒有主事的,老大和老二見彼此的女人不合,過不到一塊兒,想起了分家。年少的時候老大對老二有恩,那時真值大躍進時期,人人大鍊鋼鐵,疏於農務,村裡的很多人吃不上飯,老大見老二年齡比自己小很多,又在長身體的階段,便時常地把阿媽盛給自己的飯撥一半給老二,所以分家時老二自動地回報了老二,只要了一小部分家產。在村子的東頭半山腰上蓋起了一間茅草屋。棗兒在茅草屋裡帶著孩子、做著農活,清湯寡水地生活著。可最近幾天棗兒夜裡總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勁,棗兒也找不到理由。

子夜時分,半山腰上的茅草屋顯得孤立無援,凄冷地矗立在靜靜的夜裡,鄉下的夜是寂靜的,遠沒有城市那般燈火通明,所以夜生活也顯得極為單調。棗兒睡得很早。

棗兒有起夜的習慣,每天晚上的子夜時分,棗兒總會起床去外面的茅屋蹲一會兒,這夜她也不另外。當時已值深秋,鄉下的夜裡是寒涼的,棗兒批了件農村婦女特有的大紅棉襖,便出了門。夜很涼,墨藍色的天空上一彎殘月高懸,如水般傾瀉下滿地清輝。棗兒裹了裹棉襖向茅房的方向走去。「撲.......撲.......撲......」一聲聲地走的很堅決,很有節奏感。

棗兒打開茅房的布簾真準備進去時,突然冷不丁的躥出一隻夜貓來,貓弓著腰,瘦骨嶙峋般,朝著棗兒尖利地廝叫著,圓鼓鼓地眼睛發著藍幽幽地光警惕地盯著棗兒。棗兒走過去,趕了趕貓,貓很張揚地豎起全身地毛髮,嘴裡「咕嚕咕嚕」發出嘶吼聲。

昏暗的茅草房,黑幽幽地坑洞,支離破碎的牆體,夜貓的嘶叫一切都顯得陰森恐怖起來,一陣寒意從腳跟竄上,棗兒打了個冷顫回過神。沁了沁鼻涕轉身朝外走去,慘淡地月光下,棗兒恍惚間看到婆娑地樹影下站著一個人。棗兒揉了揉惺忪地睡眼,定睛瞧去,是一個老人,老人抿著嘴,眼光獃滯,嘴角卻帶著詭異地笑容,朝棗兒這邊望著,棗兒驚呼地喊了聲「媽,怎麼是你」。

背著光,原本老人獃滯的眼睛在這時顯得陰翳異常。棗兒吞了口唾沫,手從拽緊的褲腿上顫巍巍伸向身後,身體哆嗦起來,她分明地瞧見那人影不是別人,而是剛剛過失不久的婆婆。棗兒努力地張開嘴,帶著哽咽地聲音喊道「媽,你........你........不要.......嚇我,你在地下缺什麼,我們明天去燒給你。你跑出來幹嗎?」

老人的身形從樹影下挪了出來,穿著死去時穿的那件藏青色的長袍,在風中衣袂翻飛著,一步步地朝棗兒走來,腳步很輕,聽不到任何響聲,雖然棗兒認得這是死去的婆婆,但不免地心生了寒意,本能地朝後退著,老人加速了步伐,迫近了一些,在離棗兒兩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棗兒清楚地瞧見,婆婆的臉色是慘白的,毫無血色,去世時盤起地白髮凌亂地耷拉在額頭上,很是狼狽。

棗兒顫聲問道:「媽,你........?」老人突然微揚揚起了手止住了棗兒。她便聽見細如蚊蠅的聲音傳入了耳朵,老人嘴沒動,棗兒卻聽得很清楚。「我......我........痛........啊.........老大媳婦........虐.......我。」

棗兒看見老人的臉上布滿了凄楚的表情「虐你?」她不明白人死了還怎麼虐她,棗兒茫然地看著老人,老人好像能猜出棗兒的想法,淡淡地說了句「明天你去老屋看看。」

夜空的殘月亦如以前的明朗,婆娑的樹影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著身姿,不知何時那隻夜貓不見了,棗兒也沒發覺婆婆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只感覺到周圍瀰漫著的一陣陰冷,加快了步伐跑進了裡屋。

丈夫睡得很踏實,渾然沒有覺察出棗兒的異樣,棗兒蹲下來看著寬厚的丈夫,嘴巴動了動,想告訴丈夫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一想還是覺得什麼也不說的好。棗兒脫了那件大紅棉襖,乖巧地躺在丈夫的身旁,她聽著丈夫發出的一聲聲均勻地打鼾聲,心便踏實了好多。一整夜,棗兒總是翻來覆去地滾著,怎麼也睡不著,婆婆地出現拉緊了棗兒的神經。她不明白大嫂怎麼虐待婆婆了,死人還能受到何種虐待呢?棗兒摟著熟睡的孩子恍惚了一整夜。www.

第二天,「喔喔喔.........」公雞叫了半晌,棗兒才掙扎著爬了起來,出奇地她今天感覺特別累,起床時身體的關節發出一陣「咯咯」地脆響,棗兒看到丈夫早已經醒來,在地下忙碌開來。穿好衣服後,棗兒便喚了丈夫,買了幾串紙錢,宰殺了家裡的老公雞,扒光了毛後,直挺挺地立在了房前用土壘起的高台上,把漿水和涼茶混合後灑在了公雞身上。棗兒說,這樣能卻邪,能避免污穢之物纏上。農村人是忌諱這個的,儘管棗兒這麼做了,也告訴了丈夫昨夜的經歷,老二還是訕訕地笑了笑,認為是她想太多了,累著了,出現了幻覺。棗兒怎麼也不明白,死去的婆婆為什麼偏偏來找她,鬼魂不是有法力的么,可以凌空飄動的么?她沒道理不去找自己的親身兒子啊。

棗兒收拾妥當後,也沒管家裡嗷嗷待哺地孩子,炒了點「獻飯」便向山那邊的老屋走去。老屋很殘敗,自從棗兒分家遷居到東村半山腰後,再也沒有來過這邊。棗兒推了推門,門嗚咽地開了一條小縫,發出一聲渾厚地「吱呀」聲,屋裡散發著霉變的味道,到處落滿了灰塵,結滿了蜘蛛網,棗兒一進入老屋一眼便瞧見正對門婆婆的黑白遺像。黑白照片面朝上,背著光,照片上老人在微弱的光暈下很慈祥地笑著。窗外有溫柔地陽光射進來,昏暗的老屋沒有了先前緊閉的陰冷,棗兒走過去,捧起了遺像擦了擦,端端正正地放了回去。這時棗兒赫然發現黑白照片後竟然畫著各種符咒,符咒觸目驚心地跳躍在照片上揚武揚威著,棗兒翻過去照片仔細地瞅了瞅,才發現婆婆的靈牌上灑滿了灰褐色的早已風乾了的斑斑血跡,棗兒湊上去聞了聞,嗯是黑狗血的惡臭味。相傳陰魂最害怕的是黑狗血,黑狗血能侵蝕陰魂的屍體,大抵就像毒藥一樣,陰魂是碰也碰不得的。在陰魂的靈牌上灑狗血除了大逆不道之外,很有可能轉世投胎的陰魂不被陰間使者認可,帶不進地府,便只能做一個遊走在外的幽魂。

棗兒這才恍然大悟道,為什麼婆婆會說老大媳婦虐待她了。婆婆生前待棗兒是極好的,噓寒問暖,像親生的娘親,婆媳二人的關係很好。看到婆婆死後還遭受這麼糟心的待遇,棗兒心中不禁泛起了沉沉地怒意,她努努嘴,恨恨地罵了句「這天殺的悍婦」。

棗兒回去後打了點清水,用抹布粘濕後將靈牌擦拭乾凈,恭恭敬敬地擺在了自家的台桌上,燒了幾柱香後,棗兒憤憤地走出門去,順手抄了吧鐵鍬來到了老大家。大嫂看到棗兒滿臉怒容,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輕蔑地上下打量著棗兒「哎呀,這不是老二家的么,稀客啊,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老大媳婦冷嘲熱諷著。

「你,你怎麼對媽這樣,她死後還不得安生,要受你的糟踐。」棗兒情緒激動,聲音不禁顫抖起來。

老大媳婦神色慌張道「你........你.......不要.......誣陷好......人我....沒對媽怎麼樣。」

「哼,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棗兒憤憤地瞪著大嫂。老大媳婦面對棗兒的質問,隱隱感到不安,惶恐地拋了瓜子走進裡屋,關上了大門,把棗兒晾在了門外。

棗兒沒有理會什麼,只大聲喊道「大嫂,人在做天在看,沒做虧心事就別怕鬼敲門。」然後揚長向村東頭走去。大嫂看著走遠的棗兒,從門裡探出頭來,眼神變得陰翳起來,「她怎麼知道我禍害這老東西的」老大媳婦滿腹的狐疑。

天擦黑了,夜裡下起了雨,雨很大噼里啪啦地向下砸著,老大媳婦戴了頂黑色的斗篷,穿了雨衣偷偷地從家裡抽出身來,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老屋,她要看看自己的劣行是怎麼敗露的,她可不想讓棗兒那丫頭抓到什麼把柄,被村裡人說三道四,她是好面子的,儘管她是個名副其實的悍婦。

進入老屋後,天色很陰沉,看不清周遭的一切,老大媳婦擦亮了一根火摺子,摸索著往裡走了走,老屋裡靜的出奇,落葉可聞。老大媳婦走到先前供奉靈牌的畫像上,真準備將火摺子插在香灰上。「喵」突然,那隻夜貓冷不丁的躥了出來,弓著腰,毛髮倒豎,發著凄厲尖銳的叫聲,一雙骨碌碌地眼睛幽幽地盯著老大媳婦,老大媳婦驚駭地一個趔趄摔在地上,等看清楚是夜貓時,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狠狠地罵了句「狗東西」。

昏暗的老屋裡火摺子搖曳著黯淡的光,左右不安地晃動,終於一陣陰風刮過,老屋裡完全黑暗了下來,老大媳婦朦朧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背後,噗嗤.......噗嗤........地發著喘息聲。可她全然瞧不見,想轉過頭去,脖子卻硬硬地迴轉不了。一股滲人地陰寒順脊背攀了上來,老大媳婦感到生平從沒有過的恐懼。想叫喊,卻窒息地發不出丁點聲音。老大媳婦打了個哆嗦,腿腳有些發軟,似乎有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難道,真的是婆婆的陰魂?

老大媳婦抬起鉛重的腳,深深地呼吸,很用力地向前挪去,身後什麼動靜都沒有了,一切都好像恢復了平靜,可她卻清晰地感覺到哪裡不對勁?老大媳婦抬起頭,終於發現了異常,是牆壁,牆壁上顯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來,蒼白地半盤著耷拉在額頭上的頭髮,蒼青色的長袍,半盤的扣子,合臉的小腳鞋。

老大媳婦驚恐地看著牆壁上的人影,蜷縮成一團,她顫慄地喊出了一聲「媽........你........?」

牆壁上的人影動了動,悄無聲息般地「走」下來,與其說是走,更像是「跳」,她的膝蓋似乎不能彎曲,兩條腿像圓規的兩個支腳,僵硬地立在那裡。

一切,都那麼真實,卻又那麼虛幻。老大媳婦祈求地看著人影,張開口想說點憐憫的話,喉嚨卻被什麼東西扼住了,通體的寒冷蔓延開來,一隻手,丘壑縱橫般的手,輕輕地扼在她的喉嚨上,毫不費力地將她的整個身體提了起來。呼吸越來越困難,老大媳婦臉漲得通紅,卻根本沒法反抗。所有的力氣,彷彿瞬間失去了。

「咯咯咯」.......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了開來。

次晨,天一發亮,棗兒匆匆趕到了老屋。昨夜,棗兒家的供桌上,靈牌噼里啪啦地響了一整晚,棗兒預測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等她起床時看到地上有一行淺淺地沾滿了香灰的腳印。棗兒尾隨著腳印趕到了這邊,卻發現大嫂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早已經斷氣了。

棗兒看著死去的大嫂,替她闔上了眼,抬起頭望著剛剛升起的太陽,輕聲說道「媽,你現在可以安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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