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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選讀】英國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神食》

原標題:【名著選讀】英國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神食》


編輯:世界名著每日讀(ticesmall)

兩位科學家配製了一種能夠激發生物生長潛力的「神食」。有了神食後,巨型生物不斷出現,老鼠大如虎,小雞比貓大,黃蜂壯如鷹,徹底顛覆了這個世界的面貌。 之後又在科學家的通力合作下消滅了巨怪。後來科學家又用神食餵養自己的子女,哺育出了一代巨人,他們身高馬大,力大無比,心地良善。但他們卻不被統治階層 所接納,遭到無端迫害,因為他們妨礙了當權者的利益。威爾斯用荒誕的情節影射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強權政治。

十九世紀中葉,在我們這個奇怪的世界上,有一類人開始變得愈來愈多。他們大都快上了年紀,被大家稱為「科學家」,這個稱呼頗力恰當,可是他們自己卻非常下喜歡。他們對於這個稱呼是如此之厭惡,以致在他們那份叫作《大自然)的有代表性的報紙里一直謹慎地避開它,好像所有的壞字眼都源出於它似的。不過,偉大的民眾及其出版界卻十分清楚,他們就是「科學家」,不論什麼場合,只要他們一露面,人們最起碼也得把他們稱為「卓越的科學家」。「傑出的科學家」,或者「著名的科學家」。


當然,本辛頓先生和雷德伍德教授早在作出這個故事所要說的奇異發現之前,就完全當得起那些稱呼。本辛頓先生是皇家學會會員,化學學會的會長;雷德伍德教授是倫敦大學邦德街學院的生理學教授,曾經受到過反活體解剖分子們的下流誹謗。他們兩人從年紀很輕的時候起,在學術上就頗有獨到之處。


這兩位科學家的相貌當然是普普通通的,其實所有真正的科學家都無不如此。要論個人特點,一個世界上最不起眼的演員都比整個皇家學會所有會員加在一起的還要多。本辛頓先生五短身材,頭頂非常之禿,遼微微有點駝背;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足蹬一雙布靴,由於腳上長了許多雞眼,把布靴割開了好多口子。雷德伍德教授也是同樣貌不驚人。直到偶然發現」神食」(我一定得堅持這樣稱呼它)之前,他們都過著勤勤懇懇。默默無聞的生活,很難找到什麼事情來講給讀者們聽。

本辛頓先生的功名(如果可以這樣來講一位足蹬破布靴的先生的話),是通過他對毒性更大的生物鹼的卓越研究得來的。至於雷德伍德教授是怎樣揚的名,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我知道他非常有名就是了。這類事情往往如此。我想可能是因為一部由《明鏡時報》出版的著作,其中有著無數插頁,都是些脈博描記器畫出的圖像(筆者姑且作此說。以就正於讀者),再加上一個好聽的新名詞,他就因力這本書出了名。


一般的人很少或者根本見下到這兩位先生。有時在皇家學院和藝術學會之類的地方,我們還多少能看見本辛頓先生,至少能看到他那紅紅的禿腦袋和硬領及外衣什麼的,也能聽見他在想像自己演講或宣讀論文時發出的不連貫的喃喃聲,雷德伍德教授呢,我記得有一次——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下午——英國協會在多佛三區或是四區的一個旅店聚會,我純粹出於好奇,跟著兩位手拿紙包。一本正經的女士,寄過一扇標有「撞球」和「彈子」字樣的門.進入了一片令入反感之極的黑暗之中,只有放映雷德伍德的圖像的幻燈發出一圈圓圓的白光。


我看著幻燈片一張張地映出,有一個人在講話(講的什麼我忘記了),我想那是雷德伍德教授的聲音。幻燈機的噝噝聲加上另外一種聲響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使我留在那裡。一直到燈光出乎意外地亮了起來,我才弄清楚那原來是咀嚼小圓麵包。三明治和別的吃食的聲音,這些英國協會的會員們集合在一起來到這裡,正在放映幻燈的黑暗掩護下大嚼呢。


我還記得燈亮的時候,雷德伍德仍然在講著,輕輕敲打著屏幕上應該顯示出他那圖表的地方——屋裡一暗下來,圖表果然就又出現了。在我的印象里,他那時是個極其普通,看上去稍稍有點神經質的。膚色黝黑的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氣,好像只是出於一種不可理喻的責任感在做著他正在做的事。


我也聽到過一次本辛頓的聲音——那是老早了——是在布盧姆斯伯里的一個教育會議上。和大多數傑出的化學家、植物學家一樣,本辛頓先生在教學方面很有威權——儘管我敢說他在半小時之內,會被一個公立學校里平平常常的班級嚇得魂飛魄散——就我現今記憶所及,他當時正在提議改進阿姆斯特朗教授的啟發式教學法。照那種辦法,花上三、四百鎊儀器設備費,完全撇開其他課程,再加上一個具有特殊才能的教師的全副精力,一個普通孩子學上十年到十二年,把化學學得異常透徹詳盡,其結果,跟一個人從一本當時為人鄙夷、不屑一看的通俗廉價教本中所學到的東西幾乎是一樣的多。

你們看,離開了他們的科學,這兩個人都挺平常。要說有什麼不平常的,就只有那股不切實際的派頭。你們會發現,作為一類人,全世界的科學家們都無不如此。他們的偉大之處,就在於他們總在使別的科學家感到煩憂,在於他們對一般公眾的神秘性,而他們的並不偉大之處也是很明顯所說的不偉大之處,毫無疑問,是沒有一種人會如此明顯的涉小。就與人們交往而言,他們生活在一個非常狹小的圈於里,他們向自己的探索傾注了無限的精力,幾乎像僧侶一樣與世隔絕。這樣,生活的其他方面自然就所剩無幾了。看到某位古怪。羞怯、畸形。頭髮花自。妄自尊大的做出重大發現的渺小人物,佩掛著某種騎士勳章的寬綬帶,在舉行集會招待他的同行或是讀到《大自然》里對於掌管國王誕辰授勛的天使忽視皇家學會這種「忽視科學」的行為表示的極度苦惱,或是聽到一個不屈不撓的地衣專家評論另一個不撓不屈的地衣學者的研究成果,看著這種種事情,簡直無法下叫人意識到人類之無以更改的渺小。


儘管如此,這些渺小的「科學家」所建造,而且還正在建造著的科學寶庫是如此神奇,如此怪異,對於人類的偉大未來是如此充滿著半成形的神秘希望!他們似乎並不了解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無疑,很久以前,當本辛頓先生選擇了這個名稱,當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傾注在生物鹼和與其類似的化合物上時,他也對那個幻景有點模糊的感覺——而且不只是模糊的感覺。假如沒有那種靈感,——因為這一類的光榮和地位只有作為一個「科學家」才能指望——哪個年輕人會願意把自己的一生獻給這種工作呢?不會的,年輕的人們這樣做,他們必定看到了光榮,他們必定有了幻象,只是離得太近,把他們的眼照瞎了。虧得有燦爛的光輝盲其雙目,使他們能在餘生安然高舉著知識之燈——為我們照明!


也許這就是雷德伍德帶有那麼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氣的原因。他和他們那類人不同——這方面現在已經毫無疑問了——之所以不同,就在於那幻象中的某種東西還留在他的眼睛裡。


我把本辛頓先生和雷德伍德教授共同造出來的那種物質稱為「神食」;考慮到它已經起的和必將起到的作用,這個名字確實並不誇張。因此,在這篇故事裡我將一直這樣稱呼它。不過,本辛頓先生這樣叫它時絕不是無動於衷的,絕不會比他真的穿上莊嚴的紅袍,戴上桂冠,走出他在斯洛恩街的公寓時更加無動於衷。這個名字是他在驚愕之中脫口而出的。在激動中他將這種物質稱為「神食」,時間總共不超過個把鐘頭。之後,他斷定自己過於荒唐了。在最初考慮眼前的這種東西時,他似乎看到了種種巨大的可能性——實實在在的巨大的可能性,可是,在對這令人目眩的前景驚異莫名地瞥了一眼之後,他便毅然決然地閉上了眼,正像個有良心的「科學家」所應當做的那樣。此後,「神食」這個名字聽起來便刺耳到了粗鄙的程度。他為自己竟然用過這麼個詞而驚訝。不過,雖然如此,那種神思豁亮時的某種東西卻一直索回下去,反而一再破門而出。


「真的,你知道,」他搓著雙手,神經質地笑著:「這東西不只在理論上有趣味。」

「比方說,」他湊近教授的臉,聲音壓得極低,推心置腹他說,


「也許經過適當處理,賣出去。」


「一點不錯,」他說著走開了。——「當作食品。至少可作為食品的配料。」


「假定好吃,當然可以。這一點,不調配出來是沒辦法知道的。」

他在壁爐前的地毯上俯下身,研究著布靴上精心切開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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