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崢貼錢賣神葯、胡歌圓夢白血病女孩:這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糟
作者 | Lina
來源:悅讀
01
生命脆弱,因此有了人們「在死亡面前,你曾經以為過不去的事,其實都不是事」的感悟。同時也說明了金錢在生活中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有了「錢能解決的事,都不算事」的說法。
那麼,當最重要的死亡遇到不是最重要的錢,同時又因為錢的貧乏而不得不面對死亡的話,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在電影《我不是葯神》里被尖銳地提出來。
上映兩周的電影,如今累計票房就超過20億,
程勇妻離子散、生意失敗,連房租都交不起。
原本要做印度神油生意,賺錢挽救現狀,但一個偶然的原因,讓他接觸到在死亡邊緣掙扎的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並答應幫他們代購印度仿製藥品。
這種白血病患者賴以生存的葯,叫「格列寧」。專利壟斷的天價救命葯,在國內賣4萬一瓶,普通人根本吃不起,只能因貧窮坐著等死。
但這種仿製藥效果卻可以達到90%以上,但價格才兩千,因為沒有許可證,在中國算「假藥」,程勇於是成了「走私印度假藥」的代購。
對於底層的白血病患者來說,錢就是命。程勇的廉價葯,救了在貧窮和生存之間無奈掙扎的白血病患者。
他看到了「你要命,我要錢」的商機,真的通過代理「格列寧」賺到了錢。同時也接觸到不同的白血病患者。他意識到,他代理的葯,就是他們活命的希望。
那一刻,他是他們的葯神。但他覺得自己就只是想賺他們的錢。
買葯人數的增加,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在警察開始封查「格列寧」時,程勇面臨著」繼續犯法「,還是停手的選擇。
看到程勇被抓,自己即將斷葯,患者拉住警察哀求: 「我不想死,我還想活著,求你不要去抓藥販子了」。
斷了葯,就是斷了他們的命。
警察很糾結,他的職業操守,和人性的倫理起了衝突。
最後程勇不忍看著身邊曾經買葯的人,生生地一個個死去。
斷了葯,就是斷了他們的命。
生死之間,他別無選擇,貼了錢去賣葯。
他的人性與善良,在面對生死時,醒過來,超越了對錢的慾望。
02
電影觸動了觀眾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看過的觀眾說:「看這部電影,要記得帶紙巾。「
程勇在生活中的真實原型,叫陸勇,但他自身是一名白血病患者,當時因為「銷售假藥「等罪名,面臨牢獄之災。
他幫助患友們翻譯、填寫單據、銀行轉款,卻從未從中獲利。但他說自己只是「 一個草根,一個白血病患者,一個平凡者,一個商人,而不是葯神。」
當時陸勇入監,白血病患者們炸了,對於他們來說,陸勇就是他們的葯神。
為助人的陸勇,也為自己活命的葯不能斷,他們寫了千名聯名信給司法機關,最後法院將陸勇無罪釋放!
電影里和電影外的故事,感動很多人。
平凡的底層患者、原本要賺錢的商人、警察職業倫理的糾結,在法院最終基於法律和人文的判決後,讓劇中的小人物們,和劇外的陸勇和病友們,有了希望。
患上白血病我們毫無選擇,但人性之光發出的溫暖,也許可以讓平凡的人們,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03
《我不是葯神》的火爆,讓白血病作為關注熱點,第一次進入很多人的視野。
生活中的白血病患者和他們的家人,情形是怎樣的呢?
朋友利的兒子小熙今年8歲,很早被診斷出白血病,2013年入院的小熙,幾乎是在醫院裡一天天長大的。
小熙輾轉到過全國各地不同的醫院,醫生下過三次病危通知。
發燒、昏迷、抽搐、化療、放療、移植、感染、尿血、遍布四肢的針眼、變形的骨頭、被血浸透的被褥…… 懂事的小熙在實在太疼的時候,會哭著說「我疼「。
但大多時候,8歲的小熙會像個小大人,心疼父母。
他知道爸爸媽媽因為他生病的事,辭去了原本不錯的工作,花了很多醫藥費,他對媽媽說:「媽媽,不要再給我花錢。「
為了安撫8歲的小熙,朋友利於是改成到處用微信付款,只為讓小熙以為「那不是真的錢。「
偶爾在微信上,利常常會跟我聊,告訴我這個八歲的孩子如何懂事。
那個時候,她坐在醫院的病床旁邊,剛剛在幫小熙排尿,小熙覺得自己很麻煩媽媽,但利卻一直很感恩兒子,覺得這麼小,這麼痛,這麼艱難,還是努力要活著,還不時跟媽媽說「我愛你」,很多治療的痛,大人都受不了,他卻能忍者不哭不鬧。
孩子的懂事,讓她反而覺得自己很無用,幫不了孩子減輕疼痛。
就是這種互相關照,彼此愛惜的心,讓他們一家三口不離不棄,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一次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後,整整七天的時間,利和丈夫一直在和昏迷中的小熙說話,給他講故事,為他做按摩。
在無數個人說不可能的時候,孩子最終在愛的呼喚中,又睜開眼,度過難關。連醫生都說,這是奇蹟。
4年多的時間,在兒子與死神不放棄地搏鬥中,利痛哭、痛苦,又心疼得無以復加。
但在小熙清醒的時候,她會陪他說話,唱歌,讓剛剛做了骨髓移植的小熙感覺自己這樣,只是因為「爸爸媽媽的細胞在打架」,並不是一個奇怪的小孩。
在小熙終於睡著時,利坐在陪伴的床邊,用十幾萬字記錄了孩子的求生歷程:「也許並不是我們在守護他,孩子一次次病危又一次次醒來,他忍受了這麼多痛苦也要活下來,是為了留在我們身邊,守護我們。」
小熙去年11月份病情加重,在轉院兩個小時的過程中,掙扎著說了:「媽……媽……我……愛……你」之後,便失語了。
這是小熙因為做完骨髓移植,神經排異曾經導致失語前的最後一句話。
這件事,讓人聽得哽咽。
作為健康人,我們很難說我們懂患者和家人經歷的苦痛,但我確信是對彼此的愛和依戀,讓做父母的人,和幼小的小孩,能夠一次次、一天天撐了過來。
很多和小熙一樣的孩子們,就這樣,在愛中痛著,在通向生存或死亡的路上互相撫慰著。
親人之間的溫暖和支持,讓他們成了彼此的葯神。
04
那麼,白血病到底是種怎樣的疾病,會讓小熙和其他求生的孩子,遭受這樣可怕的折磨呢?
白血病也是我們常說的血癌,是血液系統的白細胞出現問題的惡性病。
各年齡組的人都有可能患病。白血病有急、慢性兩大類。根據細胞類型不同,又分為淋巴、單核及粒細胞等多種類型。
貧血是最常見的白血病癥狀,隨著貧血的逐漸加重,患者會出現臉色蒼白、全身乏力、多汗、心慌氣短、無原因的無痛腫大、骨頭和關節疼痛等癥狀。
《葯神》里的患者,是慢性粒細胞的白血病患者。
多年以前,由紅極一時的日本偶像三口百惠在《血疑》中塑造的幸子,也是白血病患者。
山口百惠在片中與光夫相遇並相愛,但後來發現光夫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妹。
求生中,幸子一面要與病魔做鬥爭,一面要在愛而不能中糾結心痛。但她一直保持樂觀、開朗的心態,最終在養父母、母親的陪伴下,18歲的幸子,死在了光夫的懷裡。
這部劇,是山口百惠與夫君三浦友和的代表作之一,直到現在依然被奉為日劇的經典之作。現實中的山口百惠,由那個時候,與三浦友和開始了一生的情感。
觀眾之所以追捧這部劇,最主要原因是幸子對待疾病的態度,以及在她病痛過程中,整個家庭給到的毫無保留的支持、溫暖和關愛,讓她在不幸中,仍然感覺自己很幸運,並微笑著走完了永遠是少女的一生。
幸子去世時,被所有愛自己的人包圍,她得到的支持,讓她有力量去面對病痛。
在我日常心理諮詢的過程中,我們常常會評估來訪者心理承受能力,和可能得到的支持,為來訪者做一個叫「社會支持系統」的量表。
這裡說的社會支持系統,指個體在社會網路中所獲得來自他人的物質和精神上的支持,特別是精神方面的支持。
有科學的研究證實:有親密互動、互相支持環境的個體,即使是在個人遇到較大壓力(或應激事件)的狀況下,這個好的社會支持系統可以幫助我們緩解不良情緒,從而提高身心健康指數。
家庭和親人,是社會支持系統的核心。來自親人的支撐和關愛,會讓處在逆境的人有足夠的安全感。
其它社會關係的良好互動,也是社會支持系統評分的參數。
電影中的程勇與患者、幸子與家人、現實生活中陸勇與病友,利和丈夫,甚至包括兒子,都是在相互支撐,讓彼此的苦痛得到些緩解。
特別要提及的是,我們往往將關注放在患者身上,但是作為白血病患兒的父母:既要承擔巨大的精神和心理壓力,又要解決經濟問題,還要陪付所有可能的時間,也是屬於要關注的群體。
因此,作為家屬如果感覺自己到達承受極限,也可以找專業的心理自願者做心理疏導。全國各地,有很多提供專業服務的志願者和組織。
要記得,只有父母好了,才能夠給到孩子們支撐的力量。
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卻也不一定非得是一座孤島。伸出你的手,總會有善良的人會接得住。
05
這些接住我們求助的手的善良人,有時候甚至可以是陌生的網友和預想不到的人。
比如網友吾名瓔瓔去年五月份突然查出得了白血病,開始的幾個月,男友陪伴著治療,恢復得比較快。
後來跟男友分手後,病情複發,心情低落,在一次失去知覺四十多秒的時間裡,媽媽一面做心肺復甦搶救,一面說:「快回來,寶寶快回來。」
那一刻,她回答到:「我回來了……」 回到嚇癱在地的爸爸和焦急的媽媽身邊。
年底,吾名瓔瓔在網上公開@胡歌,說自己的新年願望是偶像胡歌對自己說一句話或寫一段話。
大量的網友微博轉發和支持了她,包括微博的CEO。網友們還特意幫她@了胡歌。
一天, 吾名瓔瓔居然收到了胡歌的回復,他鼓勵了女孩,還特意說 「我不是騙子啊,我是真的胡歌「。
胡歌還主動問女孩是否想看自己的話劇《如夢之夢》,之後給了女孩和家人看話劇的贈票。
並要女孩把身體儘快養好,因為整個劇看下來,要八個小時。
女孩如願看了胡歌的《如夢之夢》,並激動地在後台與自己的偶像合影留念。
溫暖和支持,不僅來自不認識的陌生網友,也包括女孩原以為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偶像。胡歌的體貼和女孩不幸中的幸運,感動了很多網友。
在冰冷的疾病面前,就連陌生的人,都主動變身成瓔瓔的葯神。原以為大多是鍵盤俠的網友,其實本質都還是善良的。
想要幫人的心,讓網友們自然而然組成一個富有人性的群體,由這個群體的每位個體發送出來的善意,好像一座座橋,讓每個人都不再是一座孤單的島嶼。
06
目前有很多像小熙和瓔瓔一樣美好的生命,正在遭受白血病的折磨。
當下的醫學知識還不能確定白血病的病因,但放射線,因土壤、工業、裝修等某些化學品的毒素,病毒以及遺傳等,已經被證實是誘發因素。
據中國醫療統計數據顯示,各地區白血病的發病率在腫瘤疾病中排第六位。
2012年的數據是白血病患者大約500萬人,兒童白血病患者約佔一半。
近年來,患者增長速度從過去每年約4萬人,一下提高到每年約8萬人。兒童成了白血病的高發人群,目前我國有白血病患兒300多萬例。
壞消息後面的好消息是,相比電影故事的2002年,目前的「慢粒」白血病的治療,已經有可能像控制如高血壓、糖尿病一樣,採用服藥治療加定期檢測,患者就有長期生存的可能。
從2013年開始,國家將「慢粒」白血病納入大病醫保範圍,進口藥物花費在1000-2000元/月,國產藥物報銷後花費大概是500-600元/月。
在《我不是葯神》的片末,也靜靜地出現一行字:「治療慢粒白血病的正版葯已經列入國家醫保,從2002年存活率的30%上升到2018年的85%……」
形式在慢慢變好,雖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走在這條路的途中,作為父母、兒女、伴侶、朋友、政府、製藥企業、相關團體和單位、網友、甚至不相干陌生人的我們,其實都可以成為患者的葯神,雖然我們自己不一定總能意識到。
如果儘力以自己的方式,給到患者支持和溫暖的話,他們的社會支持系統,可以陪伴和幫助他們,緩解很多的苦痛,甚至是解決實際的問題。
你不是葯神,但自帶人性的光芒;
我們也都不是葯神,但可以讓孤島不再是孤島,只要你願意伸出你的手,獻出你溫暖和善意。


※父親,是一個男人最溫柔的名字,最是孤獨
※七幅古畫,七種人生,但畫外的人生又何止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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