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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境作戰後戰士餓得兩眼發綠,連長下令:下山殺牛!

作者:巍岳

聲明:巍岳授權發布,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古人云「民以食為天」,軍人亦如此。軍隊的吃飯問題不是小事,直接影響到戰鬥力,甚至影響到戰爭勝負,飲食保障是維持部隊戰鬥力的基礎。

說起1979年的自衛還擊戰,很多文章給人的印象是午餐肉罐頭和壓縮餅乾等,其實在遠離國土,後勤保障因襲擾並不十分順暢的異國戰場,有的部隊曾一度斷糧,給作戰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那麼部隊是怎麼解決戰場吃飯問題的呢?原54軍參戰老兵張班長的經歷,應該能夠部分反映當時的真實狀況。為了方便閱讀,張班長的講述使用第一人稱,希望大家能夠耐心閱讀並給予大力的支持。

以下是原54軍參戰老兵張班長的講述——

1979年初部隊接到作戰的命令,這天早上,龍連長對我說,「你們班今天幫著飼養員殺豬,不論大小一律殺掉,然後腌起來,隨連隊一起走。」飼養員蔡西山紅著眼睛,生離死別地從豬圈裡趕出了他的十多頭豬,最小的還不滿月,很有些滿門抄斬的凄楚。

班長乃兵頭將尾,平時事事要帶頭,但殺豬的事情我只能站在一邊吆喝。步兵殺人內行,殺豬卻是門外漢,好在當兵的不缺力氣,一涌而上按翻一頭連殺帶打,弄得豬血四濺豬毛翻飛,亂鬨哄廝打了一天總算把豬殺完了。然後一層豬肉一層鹽碼在幾口大缸里,腌上兩天再吊起來風乾,裝了滿滿幾麻袋。

部隊出發後在4天的悶罐列車行程中,連隊自帶的家底完全沒派上用場,早晨在車上吃乾糧喝水,午、晚飯大都由鐵路沿線的軍供站保障,火車停至軍供站的專用站台,部隊下車徑直進到餐廳,但見上百張餐桌在球場般巨大的餐廳里縱橫擺開,官兵列隊高歌走進去,營長一聲喝令齊刷刷坐下,每班圍坐一桌。幾位粗胖丫頭「呼嗨」一聲把一木桶米飯和4個菜盆抬上桌面,我還記得菜盆中總有一盆是紅燒肉,肉塊大得驚人,頭兩頓還被吃得凈光,後來就越剩越多了。

開進途中每天還要發些白酒,說是任務,一定要喝掉。部隊此行是要去打仗,從和平樹下一步跨入戰場,雖說鬥志昂揚,但心裡總有些忐忑,幾杯酒喝下去倒是省略了一些思想工作。起初我還以為酒是部隊統一供給的,後來才知道是連長指導員私下商量著買的,官兵生死都沒個定數,連隊多年積攢下來的伙食費底子也不再留了。

到了廣西邊境,自帶的腌肉才吃了開頭就要出境作戰了,剩下的留給了駐紮的村莊,讓滿村老少好喜歡。出境前官兵每人發了一個豬肉罐頭和一個脫水菜罐頭,壓縮餅乾隨便拿。可是官兵們寧肯多帶彈藥也不想多帶乾糧,大家都說手裡有槍到哪兒都能找到吃的,彈藥不夠那可是要人命的。

彈藥的攜行量是按「基數」來確定的。這個看似簡單的數字卻是由最高軍事機關根據軍工生產水平、部隊的攜行能力、武器的戰技術性能和作戰消耗所做出的統一規定。按1979年作戰期間我軍步兵的彈藥基數規定,1支半自動步槍的1個彈藥基數為200發子彈,衝鋒槍為300發,班用輕機槍為1000發,1個步兵班合計為2600發子彈。一般性戰鬥,彈藥的攜行量通常為1個基數,但我們出境之前的彈藥攜行量卻遠超這個基數,所有士兵都壓滿了全部的彈匣、彈夾、彈鏈和彈鼓,並在彈袋和挎包的剩餘空間里塞滿了子彈。出境時我隨身攜帶了近500發子彈,重量約15市斤,成為身上最大的負載。

同樣,食物的攜行量也是由「基數」規定的,只是它把不同食物按熱量折算成了「天數」。這些天內的食物,有分發給個人的,如上述的壓縮餅乾和罐頭;也有公攤給每一個人的,通常是大米,裝在制式的條形米袋裡,右肩左斜掛在身上。炊事班野炊的時候,會把大米收集起來煮飯。

野炊煮飯燒菜是個高難度的訓練課目,難在煙火的控制上。首先要選擇有利地形和風向挖掘野炊爐灶,還要像螃蟹似的伸出許多散煙管道,把煙火散布開來,消散的無蹤影,不被敵人發現。尤其是夜間野炊做飯,居然可以看不到火光。一個訓練有素的炊事班長,連隊是不會輕易讓他退役的。

我們在邊境線上待命的時候,炊事班還能讓官兵吃上熱的飯菜,但一踏出邊境線,世道就變了,頭幾天一刻不停走走打打,炊事班停不下來捯飭米糧,官兵只好吃隨身攜帶的乾糧了。打開上海產的近兩公升裝的豬肉罐頭,咦!上邊竟是一寸多厚雪糕似的豬油,刮一勺放進嘴裡,不咸不甜不酸,膩歪得舌頭打滑。豬油下面是糊狀的滷汁,滷汁里是比軍供站菜盆里更大塊頭的豬肉,而且肥膘遠比瘦肉多,吃起來軟糯像豆腐,還有股防腐劑的味道。

於是官兵只把瘦肉和肉皮吃了就紛紛丟掉,陣地上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鐵皮罐子。行軍途中極度疲憊時,士兵最先丟掉的,也是這種既不好吃也不好攜帶的豬肉罐頭。另一個脫水菜罐頭味道不錯,咸中微帶酸甜,據說還保留著維生素,配著壓縮餅乾咕嚕吧唧嚼一通,口感爽脆,很是受用。但是近兩公升裝的罐頭碩大地像個桶,一頓沒吃完第二天就變味了,只好也丟掉。

然而再往後,官兵們就開始為他們的丟棄而後悔了。在高山密林中作戰,後勤保障的難度超乎人的想像。前些年越美打仗,物資前運都是先由中方在中越邊境和老越邊境線上配置好,再用大量人力、畜力和簡單機械在密林中的「胡志明小道」上運送,那陣勢不比淮海戰役的獨輪車陣勢小。充盈的戰爭補給使得越軍由弱變強,轉守為攻,最終取勝。數年之後,中越交戰,同樣的地形上,後勤補給的事情該由中國人自己來做了,前方彈藥倒是不缺,但官兵的肚皮問題讓後勤部長們著實犯難。

罐頭早就扔了,壓縮餅乾已經啃完,後續糧秣卻不見蹤影。頭幾天我們指導員還貓著腰轉塹壕,告誡官兵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云云,到後來就不吱聲了。官兵餓得兩眼發綠,咋辦?連長痛快:下山殺牛!

戰區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只剩下水牛在稻田裡遊盪,走近些端槍射擊,子彈這邊進去那邊卻不見出來,每打一槍牛就抽搐一下,「砰砰」幾槍後牛還傻愣愣站著,痴痴的善善的眼睛瞅著你,讓人不忍心再開槍。

無奈飢餓難耐,咬牙再走近些,換把手槍抵住牛頭,閉緊眼睛一槍斃掉。水牛轟然倒下,四腳朝天伸直,像個超大的課桌翻倒在稻田裡。士兵上前揮刀砍掉一條後腿,血淋淋扛在肩上,掉頭飛奔上山。牛腿被砍成拳頭大的肉塊,點把火略微一烤,撕扯著吞下。敵情嚴重的時候山上不敢點火,因為哪裡冒煙哪裡可能就落炮彈,只好生著吃了,吃得滿臉沾血,腮幫酸疼。

士兵下山執行搜尋任務時也會帶回幾隻雞鴨來,拎起兩爪先把雞鴨摔死,從脖頸下最薄弱處撕下皮毛,再從腹後扯出肚腸,然後撕拽開來,血淋淋就吃了。一仗打完連隊下山,山下有一小溪,官兵擁上去喝水,喝了幾口就聽有人喊叫起來,四下一看,上游十來米處竟泡著一具炸爛的越軍屍體,破布似地漂浮在水面上,讓人看了就想吐,不過當時生存第一,其他的顧不了那麼多。

在戰場不管你吃生肉也好,喝髒水也好,官兵們居然沒有一個鬧肚子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那粒神秘的藥片了。出境前兩天,副連長陳瑞召集班長開會,讓衛生員從山塘里提來一桶水,抓把土丟進去把水攪黃,然後再丟進幾粒乳白色、綠豆大的藥片,嘩啦啦攪化了,片刻工夫黃水變得清澈,泥巴沉到桶底。

大家驚奇地嚷嚷起來。副連長說「嚎個鎚子!每人都喝幾口,嘗嘗啥子味道。」說完先舀起半茶缸水咕咚咕咚灌進肚裡,大家也上前咪一口咂咂嘴,味道怪怪的。出境前每人都發了拇指粗的一小瓶葯,每灌一壺溪水都要放一片葯,搖化了再喝。往下不管你吃生的雞鴨牛肉,還是啃生的山藥蛋甘蔗梢,竟無一人鬧肚子。戰後我問軍醫那藥片是不是最新研製的特效藥,軍醫「嗤」了一聲,說那就是普通的凈水片嘛。

如果說打仗的半個月里天天都在餓肚子,那也不是事實。一些時間裡炊事班還是能派上用場的,特別是停戰撤軍前的最後兩天,戰事相對穩定,炊事班竟把鍋灶支在了山下的村莊里,就地取材,蛋白質維生素都很充足。火頭軍做好了飯就扯著嗓子朝山上喊幾聲,各班排聞聲交替下山,輪番開葷。只是這樣的光景少之又少。

撤回國內後,官兵放開肚皮吃飽了飯,匆匆洗了澡,立刻埋頭睡覺,昏天黑地睡了一個晝夜。醒來時,大量的給養和慰問品已堆滿連部:豬肉、蔬菜、奶粉、罐頭…… 只消半個月的光景,眼前又是一群黑里透紅的健壯步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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