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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世界盃,這個議題比冠軍是誰更重要

有人可能認為,世界盃四強中的三支國家隊(法國、比利時和英格蘭)是歐洲多樣性的象徵:移民和移民子代在這些隊伍中所佔的比例,高於他們在這些國家人口統計中所佔的比重。而從另一方面看,這種多樣性恰好也是歐洲大部分地區融合不順利的表現。

在7月10日對陣比利時的半決賽中,法國隊首發陣容中有五名球員出生在海外或移民家庭:喀麥隆出生的塞繆爾·尤米蒂(Samuel Umtiti);雙親來自馬里的恩戈洛·坎特(N"Golo Kante);幾內亞裔保羅·波巴(Paul Pogba);父親是喀麥隆人,母親是阿爾及利亞人的凱利安·姆巴佩(Kylian Mbappe),;還有父母分別來自安哥拉和剛果的布萊斯·馬圖迪(Blaise Matuidi)。他們佔到11名首發球員的45%。據歐洲統計局(Eurostat)數據,非歐盟移民及其子女僅佔法國人口的13.5%。

法國隊隊員凱利安·姆巴佩,其父親是喀麥隆人,母親是阿爾及利亞人

比利時的11名首發球員也有5名是移民出身:納賽爾·查德利(Nacer Chadli),他在成為比利球員之前就在為摩洛哥國家隊效力;馬魯萬·費萊尼(Marouane Fellaini),父母都是摩洛哥人;文森特·孔帕尼(Vincent Kompany)和羅梅盧·盧卡庫(Romelu Lukaku),他們的父親是剛果人;穆薩·登貝萊(Mousa Dembele),父親來自馬里。比利時的非歐盟移民(包括第一代和第二代)佔到總人口的12%。

英格蘭也一樣,非歐盟移民球員在球隊中所佔比例高於非歐盟移民佔英國人口的比重:大部分是加勒比人,比如凱爾·沃克(Kyle Walker)、阿什利·楊(Ashley Young)、拉希姆·斯特林(Raheem Sterling)和傑西·林格(Jesse Lingard);德勒·艾莉(Dele Alli)的父親是奈及利亞人。非歐盟移民佔到英國總人口的14%。

盧卡庫,一名擁有剛果血統的比利時足球運動員

英格蘭隊主教練加雷斯·索斯蓋特(Gareth Southgate)說他的球隊"代表了當代英格蘭",這話其實不完全對。但他們(法國和比利時的教練也表達了類似的看法)為多樣性而驕傲是沒錯的。這三個國家的國家隊和強大的球員選拔體系任人唯能,不問出身、宗教或膚色。足球必須英才化,因為從根本上說它是一種比賽,不應該像美國體育那樣為國界所約束。在足球比賽中,銀行家和律師的兒子【說的就是法國守門員雨果·洛里(Hugo Lloris)】和盧卡庫的地位是平等的。盧卡庫家連一次性支付幾周的電費都做不到,他母親不得不在牛奶里摻水以求喝得久一點。還有斯特林,他母親靠著打掃旅館房間完成了學業。

但是,對於沒有快肌和良好步法的移民來說,公平的競爭環境其實並不存在。第一代移民的就業率明顯低於整個人口的就業率,第二代移民的就業率也沒多大提高。

公平競爭環境並不存在:全體人口就業率和移民背景人士的就業率(來源:歐盟統計局)

在很多重要方面,與上述世界級足球運動員有著相同背景的孩子正面臨不利境地。統計數字顯示,英國和法國第二代移民上大學的比例高於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比利時是個例外),然而根據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rganization of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2017年的一份報告,這三個國家教育程度低的年輕人絕大多數是第二代非歐盟移民。報告顯示:

移民家庭的教育抱負普遍較高。但是,儘管教育願望可能支持向上的教育流動,但這還不夠,尤其是在缺乏支持結構以及不知道如何實現這些目標的情況下。

因此在比利時,非歐盟出生者的孩子要想找到比父輩更好的工作,可能性要比歐盟本地人低13.2%;在法國,這種可能性低8%,在英國,這種可能性低4%。人們被困在低收入的職業和地區中(這些地區到處是移民背景的人)。這讓數百萬人面臨一個惡性循環,雖然也有極少數極有才華的人因此激發了更強烈的鬥志。

"跟你說吧——我把每一場比賽都當作決賽來踢,"盧卡庫告訴《玩家論壇報》(The Players" Tribune)。

在公園踢球,是決賽。在幼兒園課間休息踢球,也是決賽。我這個人死認真。我每次射門都使出吃奶的力,恨不得把球皮都踢掉一塊。我們沒有R1鍵可按【譯註:R1為遊戲《實況足球》(FIFA)的手柄按鍵,起加速作用】,沒有"技巧射門"(同為《實況足球》技巧)。我沒有新版本的FIFA。也沒有Playstation遊戲機。我可不是隨便玩玩。我是來拚命的。

前法國國腳帕特里克·維埃拉(Patrick Vieira)在《泰晤士報》(The Times)的一篇專欄文章中對這種自我描述流露出的激烈情感心有戚戚,他回憶說,他童年是在巴黎的一個貧困郊區度過的——目前法國隊的第二代移民大多數來自這個地方。

"我訓練和比賽的時候,"他寫道,"我可是豁出去了。我是說我渴望成功。我喜歡踢足球,但我也有來自媽媽的動力。那個地區的很多人沒有工作,也得不到任何幫助。在那兒的水泥球場上,你能看到很多球員眼裡透著決心。"

前法國國腳帕特里克·維埃拉

體育運動可以成為一條脫貧捷徑;尤其是足球,它具備成熟的、資金充裕的選拔系統和強大的俱樂部制度。有幾位法國和比利時球員的父親曾是三流的足球運動員,他們給了兒子很好的建議,這是移民(無論第一代還是第二代)在歐洲無法享受到的人脈優勢。

不過,足球英才制度並不能賦予每個貧民窟的孩子一條向上的道路。它能做的,就是確保每一個玩命踢球、把每場比賽都當做最後一場來踢的那些孩子進入大俱樂部的名冊和國家隊。

這一點值得我們整個社會深思。足球對於優秀兒童的支持網路可以、也應該在其他領域推廣。如今,一些成長在困難地區的男孩女孩可能是技術、金融或藝術領域的姆巴佩和盧卡庫。足球國家隊的兼容並蓄無疑提醒了政府、企業和教育機構:要睜大了眼睛去看,去發掘。

(內容不代表彭博編輯委員會、彭博有限合夥企業、《商業周刊/中文版》及其所有者的觀點。)

撰文:Leonid Bershidsky 編輯:于欣宜 翻譯:楊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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