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富先老的老齡化社會有多可怕？老人都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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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廣大鄉村，很多與香港明星周潤發同歲的老大爺，並不是小馬哥的粉絲，卻正在成為村裡的一代賭王。

90年代的南下打工潮，帶走了他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女，這一去就是一二十年。從此，他們回家看望父母比探監還困難——一年甚至幾年才回家一次。

當年他們正值壯年，看護家園、撫養孫輩，如今年老體衰、兒孫外出，他們在本應盡享天倫之樂的年紀，淪為了「空巢老人」。

同他們生活幾十年的老伴有的已經過世，與他們相交幾十年的老朋友也逐漸凋零，呷一口高粱酒，抽一口悶煙，心底只剩下物是人非、垂垂老矣的凄涼。

在聚賭成風的鄉村，棋牌室、私人客廳，成了空巢老人化解孤獨的治療室，打麻將、鬥地主、炸金花，通宵達旦。

他們有的輸掉了大筆積蓄，無法跟兒孫交代，就剋扣自己的伙食標準；

有的把棺材本、退休金都擱在麻將桌上了，就偷盜他人財產彌補虧空，甚至於自殺。

借賭消愁，並不能完全填補空巢老人的孤獨，一些獨居的老大爺正「晚節不保」。

在一些地區，越來越多的單身老大爺加入了廣場舞大軍，情感糾紛也隨之而來。

他們有的與已婚大媽糾纏不清，有的跟留守婦女頗多緋聞。「不要臉，頂著一張老臉不知羞恥！」他們在一片罵聲中繼續我行我素。

都說養兒能防老，可兒山高水遠他鄉留。好賭、破壞他人家庭，誰該為他們的「壞」負責？

2

2017年，東方衛視有檔節目邀請了一位靠搶劫「入獄養老」的嘉賓。

這位嘉賓是湖南75歲農民付達信，2008年他從湖南蹭火車前往北京站持刀搶劫，搶完後不僅不逃跑，還在原地等警察前來抓捕。

面對法庭的宣判，他還出人意料的請求法官重判。「判太輕，過兩年出去還是不能養活自己怎麼辦？」他甚至向法官提出這種不可思議的懇求。

在當地養老院，每年要繳納一萬元的費用，對於沒有任何收入的農民付達信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當主持人問到「監獄裡的飯就比養老院的飯好吃嗎？」，老人激動地說每天有一餐肉。他非常滿意監獄裡的飯，進去坐牢兩年，他還長胖了十多斤，而他在家裡過年兩年都沒吃肉。

為生活所迫，近年來曝光的老人犯罪為坐牢事件屢見不鮮。

2006年71歲的廣東中山流浪漢李召坤故意縱火，藉此坐牢擺脫流浪生活。

《新京報》曾報道過一個老人的犯罪動機居然是患病無錢醫治，想通過犯罪入獄免費醫治。

86歲的河南老囚犯孫來有，半輩子五進五齣監獄，在獄中度過43年。每一次到該出獄時，他哭鬧著不願離開。

他們的「壞」，只因一個字——窮。

一個人為錢犯罪，這個人有罪；一個人為麵包犯罪，這個社會有罪。

3

在付達信老人參加的那期節目中，有媒體人質問老人：我們再有困難，再有苦衷，也不能做明知犯法的事兒。監獄雖然能吃飽飯，但畢竟是一個不自由的地方啊。

老人用中國農民幾千年來最樸實的回答，駁斥了主持人：我老了，吃不上飯，看不起病，搶劫坐牢有飯吃能看病，還跟我談什麼自由不自由！

空巢老人，是因為子女外出掙錢養家；老人犯罪，是因為經濟的貧困讓他們無法養老。說到底，都是未富先老引發的社會問題。

中國有句老話：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變「壞」的老人或許由於年老體弱，即便犯罪也不能造成多大的實際危害，但讓他們變好卻非常簡單——麵包和溫暖。

變壞的不是老人，而是這個社會——經濟問題、養老制度讓他們老無所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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