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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燒金閣寺,起初不是因為沒有朋友,之後卻是因為沒有朋友

最近在看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出走篇》,看到《金閣寺》時,產生了強烈的表達慾望,一是因為相比較道長此前談及魯迅的《狂人日記》那種融會貫通,對於《金閣寺》的點評卻顯得有些武斷和遮掩。

金閣寺是日本京都一座千年古剎的國寶閣樓,周身嵌滿金箔,但是在二十世紀下半葉初被一個見習僧人焚毀,在警察抓到他審訊理由時,他說:我受不了金閣寺的美。三島由紀夫正是根據這一新聞事件寫下了這本小說《金閣寺》。

我讀《金閣寺》的時候恰恰是最孤獨的時候,所以我對主角溝口有著非常強烈的同理心,即使最後他的所為非常惡劣,我也無法放下我的憐憫。我不是那種從小在指導下系統閱讀各大名著小說的人,相反我是因為在自身成長過程中屢屢受挫需要表達才開始尋找精神解釋的,以至於我浸入得很深,雖不敢說多能理解這部作品,但是我是認真看的。與《金閣寺》前後閱讀的還有原作者三島由紀夫的《潮騷》,兩種文字風格類同,表達內核卻截然不同的作品,這就是我對三島由紀夫最基本的了解了。

道長對於《金閣寺》的美學狀態描述得非常到位,在探尋作品表達目的時,卻劍走偏鋒的轉入了對三島由紀夫個人經歷的描繪,雖然他也承認這個方式不知道該不該如此,但是他還是講了。當我們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我們試圖去聊一些他的八卦,當我們聊一些某個人的八卦時,那麼肯定是因為無法對他進行基本的判斷。或者說這個判斷是不吸引人的,是引不起大眾興趣的。

三島由紀夫死得特別狼狽和引人訕笑,在七十年代的日本,他帶領他的准軍事組織盾會成員通過綁架自衛隊高官的方式,試圖說服數百名自衛隊隊員隨他政變,推翻美國控制下的日本政府,試圖恢復軍國主義神國。隨著一通失敗的演講,三島轉而進行一場慘不忍睹的表演,他試圖通過切腹的方式刺激大眾,卻因為介錯的同伴缺乏經驗,導致一連三次揮刀都未能將他身首分離。

這場絕對稱得上可笑的生命謝幕,被道長作為一個重要的證據,用於反證三島由紀夫受極致之美所累。如果用作品來解釋三島由紀夫的人生,這或許充滿著戲劇性和新聞性。但是用三島由紀夫的人生選擇來解釋其作品中蘊涵的個人思辨,就顯得很不嚴肅了,因為人生選擇可能是錯的,但下筆成章的意志卻只會思考得更多。

這是不是對三島由紀夫略顯混亂的哲學觀過於撻伐了呢?

美好是屬於過程的,而極致的儀式感則是屬於結果的,是我們所面對的人生的兩個象限,並列的去擁有它並沒有什麼不對。這是兩個三島由紀夫。第一件事,他用作品完美得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第二件事,他也完美的證明了自己有多拙劣。

當我閱讀《潮騷》時,我就相信一個可以把居住在海島上,可能彼此認字都不多的漁夫、漁女的愛情故事,不帶一次接吻和床戲的描繪得如何美好的三島由紀夫,並不是那種必須藉助感官刺激和忤逆禁忌才能施展才華的作家。

像金閣寺那樣,你得不到的美好,最終毀掉了你嗎,或者被你毀掉嗎?這並不是可以互成因果的設問,至少我沒有資歷和勇氣定論它,我也懷疑其它給它的定論。

我能夠理解的是三島由紀夫遇到麻煩了,是那種感受到存在卻無法證明存在的窘迫感,隨著他在寫作上的精進,他越發感受到距離心中所期待的、證明存在的方式越來越遠了。他開始試著從實際生命中尋找冒險,這就好像是當你面對抉擇時,一切的理論都告訴你不可行、風險大,而你的意願又如此強烈時,你只能選擇以身犯險了,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是一種賭博,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很日本式的賭博:偷襲珍珠港、這次世界盃日本隊傳球等比賽結束等都是這樣。

《潮騷》中的對於存在即是存在的合理感受,或許是三島由紀夫嘗試表達的開端,到《金閣寺》中開始尋求結果的極端,已經有些合理化不合理行為的幻念了。這其實都不算是錯事,它甚至增加了作品的詩性和浪漫,但是把它最終帶入生活,就是一個內心豐富的人走向瘋狂最無法挽回的方式了,這種感覺是很絕望的,尤其當它在世人面前呈現得如此可笑時。

這是無法依靠自身解決的夢魘啊,一個人很難靠自身去克服啊,這不該是一種被他人作為失敗理由的一項經驗啊!更不是三島由紀夫和他作品的一種捆綁啊,我的理解是這就是個體的局限!

三島由紀夫自戀嗎?如果他不那樣死的話呢?自戀和存在的一線之隔會不會就不那麼明顯了?

距離看三島由紀夫兩部作品,已經過去三年多了,從那時到現在我依然很容易受到自戀的評價,但是坦白說我沒有拒絕這種評價,也不敢去爭論,因為我越發覺得人是不可能一個人去面對人生的,存在存於內心,而存在的反噬卻同樣封閉在內心,一個人在探尋了所有獨自面對的方式後,唯一的感受就是自身的脆弱。

我們接觸到了問題,但是沒有完整的答案,所要做的依然是等待,而沒有變化的等待就會激發人去偏執,而有變化的等待,就會使得人們更加接近那個答案,哪怕永遠不可能到達。而這個變化永遠不能產生自我們的內心,哪怕不是某個具體的靈魂與你分享,哪怕是你看著天上的月亮突然開了竅,那也是與外界聯繫帶來的緩解。

《金閣寺》和三島由紀夫是非常具有話題性的文學本體,它甚至滿足了大眾對作家的刻板印象。然而太八卦的談論方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了。我對道長的怨言實際上就是為什麼要用深海鱈魚做水煮魚,如果有人反問我那要怎麼做,我也只好說:不知道。

作者友善,但不交流「閱讀障礙」相關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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