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國畫家藝術與市場分析
《中國現代國畫家藝術與市場分析》已有文化發展出版社出版發行
作者:牟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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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書序言:
序言
王大鳴
對中國古今書畫家的賞騭,以近現代為難,而當代則更甚。對於任何一位畫家專業的批評,實際上都是從理論上對畫家風格的總結,或者說是一個歷史時期內對畫家所具有的藝術能量、藝術水平和社會認可度的某種說明。並不是所有會畫畫、以畫畫為生的職業繪畫者都能夠享受到社會的專業關注,可以這樣認為,被評論關注的畫者,不管評價語言如何,都應以「畫家」視之——沒有形成一定的社會關注度,評論界的觸角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即使想聽兩句不中聽的話也不大可能。
近現代書畫家(一般指19世紀下半葉至20世紀初之間出生的書畫家)到了21世紀的第十年以後,基本上都已經仙逝作古,按照評論人物一定要「蓋棺論定」的原則,我們可以就像品論元代的王叔明、明代的戴文進一樣,對他們進行廣泛而深刻的評價,其目的在於清晰化、縷析化他們的個人藝術風格,在為當今以及後代的畫者提供可資參考的繪畫史圖標的同時,也為作品的收藏者、交易者提供客觀的研究依據。這是一種來自單純藝術上的批評,只要不違背在實事求是的前提下,不惡意降低被評騭者社會影響的原則,就不會引起什麼麻煩。比如正確評論當今書畫拍賣第一價格板塊中的齊白石、徐悲鴻、張大千等前輩畫家,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所要面對的首先是20世紀中期以後從政治角度對他們的非藝術性輿論先導;其次是要改變普通人群對他們的認識慣性;再有就是交易集團的利益包裹。在這些更多來自繪畫藝術以外因素的聯合作用下,成就了當代書畫交易價格板塊的畸形形成。然而,現在的交易價格座次既不能掩蓋這些頭牌畫家在他們書畫作品中表現的某些缺陷,也肯定不能把他們在中國書畫歷史上的位置牢固地固定下來,永遠不變。他們這一茬兒畫壇的「巨擘」是20世紀八九十年代以後才開始走馬上任的新帥,在此六七十年以前,也曾有過另一茬兒炙手可熱的三軍司命執掌權衡,比如北方的溥心畬、金北樓、周肇祥、蕭謙中、胡佩衡;南方的蕭厔泉、吳待秋、馮超然、賀天健等先生,這大概就叫做「城頭變幻大王旗」。我們可以做一個有趣兒的推演:就算是民國時期的所謂「南張北溥」是實(其實,當時的張大千決沒有與溥心畬南北並提的實力,最早是「南吳北溥」,「吳」是指吳湖帆,這是水平、名氣相當的兩位畫家),那時的張大千與溥心畬既是同一量級的畫家,又是在同一時期「渡海」的畫家,遺留在大陸作品的創作時間也是大致在同一個時間段內。那麼時至今日,以作品的交易價格而論,張大千的價格是溥心畬的若干倍,而齊白石高出溥心畬出更多。我們是不是因此可以提出疑問:民國與當下這兩個歷史時期對同一個畫家的價值認同,為什麼如此南轅北轍,根本就不在一個相近的基準線上。如果今後的歷史對此只能有一個選擇的話,大概更有可能尊重和選擇藝術含量更高、更接近於畫家實際的民國時期。於是,這個問題就變得很嚴肅了:現在無論收藏者還是投資者,罔顧一切地在任何一位書畫家作品上砸錢,無論是出於對投資風險的控制,還是留給後輩兒孫財富含金量的保證,砸錢的人難道不應該站在書畫藝術批評的高度、歷史規律的高度,對投資環境、投資對象以及投資長遠回報等諸多問題,做一個重新的審視嗎?
上面說了許多近現代畫家在當下社會環境中被賦予的不恰當地位,明眼人應該明白,這也相當於諷喻了當代畫壇的狀況。因為現在每個畫家都與這個社會、這個市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他們的繪畫風格、作品質量都處於不斷變化之中,所以對當代書畫家很難做出、但又必須做出相對客觀的分析。否則,無論是收藏者還是投資者,都將會面臨非常可怕的風險,「擊鼓傳花」的過程固然很有意思,可是花落誰家則有可能就是一場噩夢。
衛東兄是我多年的好朋友,為人憨厚篤實,而且謙遜好學、勤于思考,有著廣泛的社會基礎。他經常奔走於大江南北,與各地著名書畫家聯繫殷勤,信息靈通,於2012年撰寫了一部《中國近現代書畫的投資與收藏價值》,廣受業內好評,據說被視為近二三十年少有的一部實實在在地談論有關書畫投資的好著作。自2014年起,衛東兄又開始著手於這部《中國現代著名國畫家的藝術與市場分析》 的寫作,以三年時間完成,已屬不易;書中對所涉及的當代著名書畫名家的分析客觀允當,求大同而存小異,尤其難得。
書稿殺青後,衛東兄來寒舍囑我寫一篇序言。適逢歲杪年初,弄孫之暇,謹以千字小文應命,猶不免佛頭著糞之誚。
二0一七年元月一日序於沽上之燕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