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小人，好人壞人
劉復之《性格組合論》，筆者在廿七年前偶而遇之，時常縈繞於心，彷彿欲忘不能。其中精髓要義，一言可以蔽之：任何人都是矛盾性格的統一體，包括極端的二元組合，諸如驕傲與卑下、高尚與卑鄙、善良與邪惡……
日前，去閑書齋發表博文《小人剖析》，博友多有關注，頗為讚賞，不少圈子作為精華博文推而薦之。這篇文章最大的突破，就是把小人的性格向君子的特點傾斜，甚或是把小人寫成君子，把君子寫成小人。
小人，或有君子情懷。君子，或有小人心思。惡人偶有善行，善人不乏惡念。
人之初，尚有性本善與性本惡的分野，何況經過社會染缸浸淫後的成人乎？所以，人心之中善惡並存，沒有純粹的善，沒有絕對的惡……
君子與小人，歷經上下五千年博弈，他們的故事貫穿人類的整個文明史。岳飛與秦檜，演繹君子與小人的血腥絞殺，君子完全不是小人的敵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結果往往是君子不堪一擊，輒使無數英雄盡折腰。
大聖大智大德的耶穌上帝，稍與猶大碰撞，就品嘗最後的晚餐，最終被釘死在黑色的十字架上，嗚呼哀哉。這簡直就是西方廣義版的君子與小人的故事。
齊白石曾經自認小人。一次酒宴，齊白石端起斟滿的酒杯，對徐悲鴻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是君子你動口，我是小人我動手，我動手端酒，你動口喝酒。徐悲鴻開懷大笑，一飲而盡……此事傳為美談，成為永遠的閑余談資。
筆者自詡是江湖中的學院派，學院中的江湖派。也可以定義為：好人中的壞人，壞人中的好人。不過，只有惡念，沒有惡行。惡念，亦為惡也。
梁羽生與金庸筆下的劍俠英豪，快意恩仇，以惡制惡，誠然也是一種惡。
電視劇《鐵梨花》發人深省，弘揚了中國獨特的傳統的孝道文化，土匪頭子依靠仁義二字籠絡人心行走江湖，膽敢勒馬走懸崖，捨得頭顱做酒杯，能夠彎弓射明月，堅決飲盡仇讎血，大義大器、我行我素、淡定從容……人物性格，酣暢淋漓，自有其內在的邏輯，英雄氣概可見一斑，觀賞之後，不驚大呼爽快痛快。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不知不覺中，連續大劇竊取了筆者多個不眠之夜。不值不值，也值也值。
細思量，慢回味。一個「好」字，或者一個「壞」字，抑或用好人壞人的概念，實在不能概括總結主人翁的精彩人生，更是不能總結其複雜多面的性格特點。
個性飽滿，有血有肉，似是而非，原來如此，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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