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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久而彌新的思念與眷戀

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流年,幾多感慨,幾多情;幾番躊躇,幾許溫柔;幾許繁華,幾許落幕。人生,在流年裡前進或後退;在時光里驚艷或昏暗;在歲月里歡呼或寂寞。

人,在流年裡歌唱;情,在流年裡發芽。那些美好的故事,憂傷的傳說,都讓我們在流年裡沉醉。

雪一樣的流年,雨一樣的時光,秋光一樣的歲月,小溪一樣的光陰,荷花一樣的日子,風一樣的季節,帶給我們太多深情的感慨,太多美麗的情懷,太多讓人難以忘懷的感受,給我一場流年的深醉。

所以,無論是歡樂或悲傷的流年,都值得我們去珍惜,都值得我們去回味,都值得我們好好咀嚼。這樣,到老的時候,回過頭來,我們才不會因為錯過一場場流年而後悔。

秋,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完自己的殘局,一場中雪就悄然地拉開冬的序幕,擺開了雪的宴席。

她那一抹柔軟,讓我淺醉於茫茫的風雪之中,分不清哪裡是天空,哪裡是大地;她那一絲清冷,讓我濃縮了那悠悠的思念,明辨不了哪個是雪花、哪裡是我飛揚的思緒。

緣於心太空,筆太瘦,難以描摹我此時的心境;在於雪太純、景唯美,生怕我的拙筆會污染了這潔白的世界,所以遲遲不肯落筆。以至於今天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落墨與字裡行間來給我的自己取暖。春有百花、秋有明月、夏有涼風、冬有寒雪。

而我還是對雪情有獨鍾,就連我的昵稱也帶有雪字—飛雪飄零。也許今生對雪有一種剪不斷的情誼;或許對雪有一種真摯的寄託。共赴一場雪的浪漫,也算達成了我今生的夙願。上蒼終於給了我一個難得的機會,乾脆來一個與雪零距離的接觸,躺在雪中讓那些隨意飄舞的雪花落在我的臉上、心上,與雪渾為一體,才得以看到我與雪花的親昵。感謝上帝讓我身臨其境地看到了一次雪舞的曼妙,從而釋放了我的熱情,明晰了雪的內涵;淺了我的憂思、淡了我的心境。

雪花飄飄,踏歌而行。我喜歡一個人漫步在皚皚的雪野,任憑雪花肆意地在我的空靈里亂舞,非但沒有冰冷了我的內心,反而卻溫暖了我的情懷。索性敞開我的心扉,好想讓這些小精靈們闖入我的凈地,隨意地在那裡嬉戲、狂歡。

打開記憶的欄柵,剪取一段往昔,讓童年玩雪的情景再現於我的眼前。打雪仗、堆雪人,其樂融融;爬雪山、玩雪橇,瘋瘋癲癲。而今,還能找到兒時的小夥伴一起踏雪而歌嗎?恐怕很難做到了。即使能夠邀約而成,也沒有當年那種雅緻了。其實,飄雪並非淹沒了世事的滄桑,而是喧囂了我的視野。

雪,年年都有狂歡的季節,而人可沒有那麼幸運了。我不知道,人生有多少時光可以消遣,有幾多光陰可以傷懷,還有餘下多少時間可以情暖?何不借一地素箋,來續寫生命里所發生的故事;何不以雪為宣紙,來描繪春的明媚、夏的蔥鬱、秋的風韻。

我喜歡默默地看著雪花在空中飄舞,不知道雪花一路飄來經歷什麼,更不知道雪花融化時變成一滴晶瑩淚珠背後的喜怒哀樂。我無法用溫馨的話語去安慰,唯恐有溫度後會加快了她融化的速度而轉眼即逝,消失在泥土中再也無法尋到她的蹤跡了。

其實她不需要呵護,生來就有天生的野性。溪河、山川到處都有她的蹤影:雪抱梅艷、松壘白塔、柳掛銀條、草含玉屑,整個大舞台都是玉骨瓊枝以她為主角,來演繹了一季的靜美,凝結了一地的相思。她那一顆柔弱的心不缺乏豪爽;一個清冷的心靈也一點不缺少婉約。

靜靜地聽雪花從空中飄落的聲音,靈動了與雪為伴的遙想。任憑寒風冷了歲月,時光空老了季節,淺行在皚皚雪野中的我,被她那蒼白的靜美所陶醉,被她那無羈絆的清歡所痴迷。假如不留下點什麼痕迹,實在有愧於對雪的愛戀。於是,我順手摺下一根樹枝作筆,即興寫下:痴心作筆寫清歡/瑞雪鋪箋話冷暖/煙鎖重樓紅顏老/雲封塵路青凇寒。

也許我的行為驚擾了雪的平靜;也許我淺陋的文字影響了地下生物的睡眠;或許我的快樂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儘管如此,我還是非常自私,貪婪,在雪後的平淡中品味到了悠然;在冰冷的思念里放逐了心境;感謝雪在寒冷中讓我得到了一絲清醒,一次淺唱清歡。

飄過心的原野,趟過歲月的長河,讓我的思緒遊離於銀裝素裹的世界裡。淺寫一紙心情、重描一季風景,來輕吟流年,細數憂傷。憧憬莊周夢蝶的意境、渴望自由飛翔;重現微雨雙燕的情景,收穫春天的溫馨。來淡走人寰,淺釋人生。

雪,冰封了原野,沉澱了我的相思;雪,凈化了世界,冰釋了我的前嫌。

不願在秋天說再見,怕陰綿的雨,迷離的霧,清涼的煙火,劃傷了流年,迷失在如煙似雨的秋夢中。想去觸碰那舊日的光影,卻驚了歲月,起了漣漪,無邊的心海生出一枝素凈的蓮,盈盈裊裊之間的幽香,淬鍊出歷久而彌新的思念與眷戀。

秋夜裡,雨纏綿著葉子,雨滴墜落成珠子,一葉葉,一聲聲,彷彿秋雨在訴說相思,在訴說回憶。思念讓黑夜變得柔軟,譜一曲舊日的笙歌,悠遠綿長,紛擾了一夜幽幽清夢,平添了凄婉惆悵,流淌到深邃的遠方。

冥冥之中是誰布下了棋局,會讓彼此相遇,一同經歷光陰的烽火硝煙,甘苦冷暖,最終卻走成了殘局。回首間,窗前的花不知何時謝了,書桌上的清茶不知何時涼了,曾那麼親近的人不知何時已走遠。總是在最無助時,想起曾經的誓言,只是誓言亦隨秋葉紛飛,乾枯成一地的灰燼,不知埋藏在了誰的夢中。

彼此陪伴,最終卻漸行漸遠,感念陪伴的溫暖,卻未曾想那一份溫存如此短暫。夏末風乾的蓮蓬還未贈於,那首詩的一箋手稿還夾在顧城的詩集里,還有那些來不及傾訴的想念……而這一切註定悄然消逝於歲月的風煙,雙手合十,冥想千百遍,也續不了這隨風散去的緣。

遙遙相望間,今日的我與舊時的你揮手道別,抹去曾經的笑顏,曾經的細語呢喃,曾經期許過的永遠。相隔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才能讓人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而期許的永遠到底有多遠,才能讓你我,一個是魚一個是飛鳥,一個在深海,一個在天邊。

紅塵陌上,多少人走著走著還是散了,以為會等到的那個人,最終還是等不到了,以為會愛一輩子的人,最終還是緣盡了,兜兜轉轉,總迷失在同一片森林,想飛翔,卻找不到要去的遠方,追尋著你的足跡,卻虛度了不再回來的往昔,誰會在終點等著誰?誰又是誰的誰?深情終究被辜負,回憶終究會深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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