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的誓詞，你還記得嗎？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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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是會變的。
以前每逢周末，我總是躲在家裡看書、看劇、睡覺，如今也願意出來和朋友們聚會，去某個公園散步或者找間清吧玩一下午的桌游，心情愉悅起來，總覺得時間過的太快。
我越來越喜歡聽人們聊天，尤其喜歡聽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故事，今天的故事就是之前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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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聚會上女性居多，所以話題難免會說到婚姻上，幾乎所有在場的女性都認真考慮過離婚，只有小雲沒發言。
有幾個朋友羨慕的看著小云：「咱們這群人里，估計只有你婚姻很幸福了。」
那天我們坐在一片高大的水杉樹下，每個人身上都星星點點的留下許多光斑，小雲有些畏光，一邊抬手擋光，一邊笑著說：「其實兩年前我差點離婚的……」
貳
小雲和丈夫大任結婚兩年後一直沒懷孕，大任的父母漸漸對她有了意見。
她去做檢查，發現自己的左側卵巢已經罷工，只有右側還在工作，她把這事告訴了大任，大任很生氣。
他說：「是不是我爸媽逼你做檢測的？你以後不要聽他們的，懷不懷孕的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嗎？萬一我也不行呢？你不要把壓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小雲在他懷裡哭的稀里嘩啦，她知道大任是真的愛她，也因此，她不想他在自己和父母之間為難。
她勸說了好久，大任才同意去醫院做檢查。
「如果你真的有問題，那我們就一起治療，如果你沒有問題……」
剩下的半句話小雲沒說，但大任聽懂了，他抓住小雲的手堅定的說：「如果沒有問題，我也弄出問題來，你放心吧。」
叄
在醫院等待做檢測的時候，小雲一直靠在大任的肩頭，她回憶著兩個人之前的種種：
第一次約會時大任去錯了電影院，害得他們錯過了電影……
第一次出國時她差點弄丟了護照，還好大任及時在垃圾箱里翻了出來……
第一次見家長時大任喝多了，當著父母的面抱著她不肯鬆手……
第一次見到她穿著婚紗，大任又笑又哭的樣子……
那些莽撞的、爭吵的、羞澀的、感動的片段在她面前不停閃過，弄的她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雖然大任再三保證，可是小雲當時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了，這樣的好男人自然值得一個完整的家。
好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決定，大任突然拍拍她的手：「你還記得咱們婚禮上，我三姥姥家來的舅舅嗎？」
肆
小雲想了一會兒，問他：「是那個穿正裝來的嗎？」
「是的，就是那個，那天除了我、伴郎，還有咱們父母，就只有他穿著正裝來，他很講究這些，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他和他老婆是丁克。」
「丁克？那個年代？」
大任說：「我那個舅舅和舅媽是在大學時認識的，他們畢業後就結了婚，然後一直沒要孩子，我三姥姥很著急，不停的催他們，沒想到我舅舅直接去醫院做了結紮手術，說要做一輩子的丁克。」
小雲很吃驚：「真……厲害……」
「是啊，但當時大家都很不理解，尤其我三姥姥，氣得要和他們斷絕關係，我那個舅舅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生的是女兒，姐姐生的是兒子，但終究是外孫，所以我三姥姥一直指望這個舅舅能生兒子，沒想到他直接結紮了……」
「那後來呢？」
「後來就這麼過了唄，他們夫妻倆現在每年都出去玩，平時吃穿住行都很講究，講究一個品質，」大任看著她，「我的意思是，不行咱們也做丁克。」
伍
小雲很生氣：「大任，你別瘋了，人家做丁克是雙方一起商量共同決定的，我不想做丁克，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為了我去做這麼大的犧牲。」
「其實我那個舅媽不能生育，我舅舅為了她去做了手術，他是真的很愛我舅媽，」大任說，「小雲，孩子對我來說真的不是必選項。」
小雲有些動搖：「……那你舅舅他們，現在後悔嗎？」
「沒有，他們現在依然很恩愛，跟你說這個事，不是給你壓力，也不是我犧牲什麼，而是說咱們有其他的選擇，我們面前不是死路一條的，只要咱們一起去面對，總有出路。」
小雲把臉貼在大任的胳膊上，感動之餘忍不住撒嬌：「你好煩啊，說的我都要哭了……」
大任笑：「你還記得婚禮上我說了什麼誓詞嗎？For better，for worse，當年說這話時我是認真的，如今也是。」
小雲記得的，她當時還怨大任不自己寫誓詞，用了最普通的誓言，但現在看來，重要的不是誓言，而是他說出誓言時的決心吧。
陸
一年後，小雲順利生下了一個女兒，大任也從此成為了一個女兒奴，如今一家三口吵吵鬧鬧、恩愛和諧。
所以你看，再美好的結局，之前也有各種爭吵和眼淚，婚姻里這種挫折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有些人經歷後更懂得珍惜彼此，而有些人只覺得心累然後徹底放棄。
小雲和大任成了前者，你呢？
完
作者簡介：神奇的尼斯，一個想紅的文字工作者，在《讀者》、《青年文摘》、《最小說》上，都沒有發表過文章，微信公眾號「Cleaner張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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