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 芳華落盡

2017年｜夏

去年夏天，為了消暑，為了乘涼，我專門坐地鐵去了市裡的一家書店。穿過書架，我看見了《芳華》。回來後，匆匆寫下了下面的隨感。

嚴歌苓所著的《芳華》圍繞文工團的青春男女講述著一代人的悲歡。屬於某個時代，屬於某種人群；關乎人性，關乎信仰；這是生命，也是成長。

有關青春，又能說些什麼？愛情、友情、背叛、執拗、拼搏、探索……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個體跌宕而下，錯過的終是錯過，遺恨的只能遺恨。

年老時的寬恕和追悔，其實什麼也不能挽回，殘破的心靈即使縫合也還有扭曲迴環的裂痕，流著血、在跳動，剖開藏污納垢的皮囊來看，依舊是觸目驚心。

那些鮮活亮麗的青春，碎成渣滓在年老的口腔里用鬆鬆落落的牙齒反覆咀嚼，咽不下，因為難以消化。

劉峰，這樣一個乾淨的靈魂，眾人心中神一樣的存在，如何將之毀滅？一團黑墨不會允許白點的存在，或吞噬之，或同化之。一個石頭，任誰踢上幾腳，不過是從一個角落滾到另一個角落，誰會在乎？大家都是這樣滾來滾去，不過總有你存活的一隅之地。一隻玉瓶，或供奉之、膜拜之，或嫉恨之、詛咒之，待在高處也罷，若一旦跌落，則是粉身碎骨，絕無回還之機。

只是因為「一時的舉手之勞」，小曼便從此記住了劉峰，數十年的追尋，無所求的相伴。這樣一個自幼缺愛、眾人排擠、受盡辛酸的女孩，便這樣簡單地愛了劉峰一輩子。是愛嗎？何止是愛。

對於劉峰而言，可以隱忍地愛著林丁丁，可以與妓女平凡度日，卻難以接受何小曼深沉的愛。不過是習慣性的助人之舉，誰知卻溫暖了你蒼涼的心；不過是心灰意冷時隨手丟棄之物，卻被你視若珍寶；兜兜轉轉，血火的洗禮，神經的崩潰，我孑然一身，你別無牽掛，中間橫亘了那麼多，終究隱匿為戰友情分而已。

……

安靜讀書的日子是極好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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