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出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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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作者「匹諾曹和彼得潘」的投稿
作為一個女生,夏天穿超短裙可是我的專利。只是這專利會引來很多雙眼睛,有的眼睛是來自一些女性同胞的。當然,她們大多都是五短身材,當然沒有我的纖纖玉腿,所以要把他們歸結到嫉妒型,我呢,看到她們嫉妒的眼神,倒是感到挺幸災樂禍,心想,誰讓你們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要是跟我這運動小達人學習一下,保管你有一雙美腿!
再就是長者的目光,說實話,從小就是乖孩子的我,最害怕的就是媽媽那種愛也不是,恨也不是的目光了。每次我惹老媽生氣,心理壓力都特大,感覺爹媽養我這麼大著實不容易,我還這麼搞,打雷天可真的是要小心了。老媽有個讓我覺得很贊的地方,那就是她不管我的穿著,特別是上了大學之後,我就成了一隻自己吃草的羊,除了每個星期跟老爸老媽電話聯繫,彙報一下近來生活學習情況,其他的,老媽對我已經是鞭長莫及了。其實呢,就算是老媽有長長的望遠鏡,我也保準兒她在這件事情上不會管我,要問為啥?去年暑假,我回家那會兒,感覺自己就已經是個融化的奶油雪糕了,渾身油膩膩的,雖然我穿著條超短裙,卻還是無法阻擋熱浪對我的攻擊,從沒看過有人會像太陽一樣,這麼貪婪地吃一隻冰淇淋!我感覺自己真的是好可憐,回家後,老媽又是酸梅湯,又是綠豆湯地給我端上來,唯獨就是沒評論我的穿著,唉,看來看去,還是老媽疼我啊!知道天兒太熱!穿的少當然會涼快,也像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第三種目光呢,當然就是異性的目光啦!我不否認漂亮衣服是穿出來給人看的,但是我覺得漂亮的短裙呢,是用來避暑的,確實不大適合給人看,畢竟我還是個很傳統的姑娘嘛,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說我油腔滑調,滿嘴跑火車,但我舉個例子你就懂我了。
我宿舍其餘三個人都有男朋友,大學了嘛,自己不找,家裡也會催,我也有,是大一時候談的,到現在為止,我倆已經在一起兩年半了,我喜歡他那股書生氣兒,文藝得像一匹在草原上哼著民謠的優雅白馬,雖然有點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但是他舞文弄墨的時候,我絕對是他的頭等小迷妹,他還特喜歡文學,古今中外的,懂的也多,知道的故事也多得不得了,所以他總是會給我講各種各樣的故事,多得我都能把他們整理成一部小說集了。
我倆在一塊兒,可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為是一個專業,所以下了課都是一起吃飯,一起散步,特別是到了周五晚上,一周的課都結束了,好容易有個閑情功夫出去逛逛,我倆就直奔門口的一家火鍋店,要超辣的鍋,跟兩隻伸著舌頭的狗一樣,一隻發出「哈哈哈」的喘息聲,辣得眼淚直流,還是想吃,那感覺,就算用一百個「酸爽」也形容不出。
這家火鍋店超火的,一到周末都要排號。我倆經常會碰見我的舍友和他們的男朋友一起約飯。吃完之後,我和他們不一樣的是,我的男票送我回宿舍,而他們,則會去一個溫馨的「暫時小家」里,共度良宵。嗯,是共度良宵。哎呀,我覺得我說得夠清楚了,再說可能就會涉及到違規情節了。只要是周五,每次回到宿舍,都只剩我和小花。小花沒男朋友,所以就乖乖待在宿舍看書學習,不過幸好有她在,不然我自個兒在宿舍,估計大半夜得嚇哭了。
是的,其實我和男朋友只牽過手,不好意思,你們猜錯了,我們的初吻也還在。只是牽過手而已。我和他就是淡淡的那種,感覺現在還不需要那個,他和我一個想法,結婚的時候也不遲呀。
那天,我穿著超短裙頂著烈日自個兒去吃飯,我家那位出去兼職,所以沒和我一起。
當我在窗口我買飯的時候,我的左邊窗口站著個男生,我沒仔細去看他,只是眼睛的餘光瞟到了他的人影,食堂阿姨問我要啥菜的時候,我竟和那個男生同時指到了辣椒小炒肉上面並異口同聲地說了句「辣椒小炒肉」,我看了他一眼,個子高高的,眉目還算清秀,不過還是不如我家那位,但他竟然和本小姐有差不多的口味,也算是同道中人。那男生從頭到尾在專心買飯,估計沒發現我在看他。
我端著盤兒去找作座位,在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了。餐廳里的空調還是蠻給力的,看著窗外的一切被太陽炙烤著,文風不動,熱浪在汩汩上升,透過窗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為身邊不斷襲來的絲絲清涼,使我覺得真是太幸福了。
身前的落地窗可以反射成像,我看著玻璃上美美噠的自己,拿起筷子,故做淑女地吃著飯。
當我塞了一口米飯抬起頭來時,從玻璃窗里,我又看到了剛才買飯的那個男生,就坐在在我的斜後方。
我沒想再去注意他。
但是當我飯吃到一半,不經意間再一次抬起頭時,我覺得我不得不去採取點行動了。
估計你是不知道我從玻璃中看到了啥。
「特么這小子原來是個變態」,我這麼想著,他竟然……隔那麼老遠,對著我這邊吹氣,很顯然是要把老娘的超短裙吹起來!我才不會讓你得逞,我下意識地捋了捋裙子,重新坐好吃飯,心想,吃完快走,不跟這變態糾纏,畢竟我家那位不在,自個勢單力薄,心虛啊,雖然男朋友擋不了那小伙一拳,但總算個人頭不是?沒了衝鋒陷陣的,自己還是認慫的好。
但是他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對這個死變態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他竟然……你知道他在幹嘛嗎?!
他竟然一邊往嘴裡送飯,一邊側著身子低下頭,朝我這邊看!
我很生氣,非常生氣,最後發展到特別生氣!這死變態是有多想女人?看著一表人才,誰知道卻是一副羊和狼倒置的空皮囊!不行,老娘今天要代表女性同胞出這口惡氣,今天如果忍了,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小姑娘被偷看!
我直起身子,拿著我那厚厚的兩本文學史徑直走過去,在那人旁邊哐當一聲坐下。本來我是想把這兩本一斤多重書直接拍過去的,但想想,再鬧出人命來,那就不值當了,所以我決定口頭警告他,實在不行我就喊,反正食堂這麼多人,我是女生我怕誰!
那小伙看我在他身邊坐下,像害怕似的把坐著的椅子向後撤了撤。
「你看夠了?好看么?」我陰陽怪氣而且鄙夷地問道。
「你……是怎麼看到的……」他唯唯諾諾的,我知道他自己覺得理虧了,既然這樣,我便乘勝追擊。
「你說啊,你有這個條件,眉眼還算清秀,個兒也拔高,一表人才的,找個女朋友不好嗎?非得在這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因為聽到他怕了,我就沒想擴大事態,而是用了只有我和他能聽得到的音量來說話,畢竟以德服人才是正道嘛,本姑娘也想仁慈一把,做人可不能趕盡殺絕。
但是我說完這句話後,劇情卻出我乎意料地發生了360度的大反轉。總之,最後我整個人都懵在那兒。
「不好.......意思,我想,是你……理解錯了吧?」
「啊?你說我理解錯了?現在你怎麼又敢做不敢當了?剛剛還好好的!說話不算數,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我差點吼出來,離我兩三米的人都聽到了我說的話,紛紛抬起頭來,估計是覺得倆小情侶吵架了。
我也沒心情管群眾們咋想了,伸張正義最重要!
他沒反駁我的話,只是臉刷得變得很紅,但是也表現得很無奈,甚至帶著點委屈。
我又一次試著壓低了聲音。
「現在知道臉紅了?我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都是大學生了,應該有點基本素質好嘛?!」
「姑娘,」小夥子清了清嗓子,但是聲音很溫柔,我沒聽出惱羞成怒的跡象,「你先看看這個桌檐下有啥,然後再繼續說吧,好嗎?」
我看他態度還是誠懇,就低頭看了一眼桌檐下。
原來一隻萌萌噠的黑色小蜘蛛!和小米粒一般大,它正忙著從屁股後面慢慢吐著絲,可能是剛剛孵化出來的緣故,它的吐絲技術還不是那麼熟練,從桌檐降落到地面的速度很慢很慢,好像一隻懸在半空的小蝸牛。
我有些困惑,說「你讓我看這?因為這小東西可愛,就能洗清你的罪名了?」
「那好,姑娘,你剛才說我看夠了沒有,好看嗎,到底是在說什麼?」
我心想,你個流氓,還讓我把你的惡行再說一遍么,估計你一天到晚都在意淫呢!還欺負你小姑奶奶!
「你做了什麼你清楚,你又是吹氣,又是低頭,當我看不見是不是?可你沒想到的是鏡子裡面我看得清清楚楚吧!」
「姑娘」,他仍舊是不急不慢,「我是吹了氣,那是因為這隻蜘蛛剛才在桌面上爬,我又不想傷害它,就吹了口氣,想制止它,讓它換個方向,這小蜘蛛倒也挺懂事,感受到我吹的氣,就停在那兒趴著一動不動了,我心想就快吃完飯走了,我走之後,就讓他盡情地爬吧,誰知道,它比我想像的要調皮得多。它竟一眨眼的功夫翻到了桌檐下面,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很好奇它在幹啥,就低頭看了看,擔心它掉下去摔死了,看了好幾眼,直到看它吐的絲還算結實,並且慢慢快把自己放下去,我這才放心了。」
他停頓了一下,輕輕咳嗽了一聲,「我不知道姑娘你,說的是指什麼,如果影響到你的話,那麼,我跟你道歉,不好意思。」
聽到這裡,我才知道自己搞出了一個莫須有的大罪名,「尷尬」兩個字已經寫在我的臉上了,臉上的溫度正在上升,我知道這是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
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這時候,小伙接到的一通電話把我從尷尬的煉丹爐里解救出來,「好的,我這就過去,嗯嗯,有時間,方便,好的,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他就站起來。我低著頭,尋找周圍有沒有老鼠洞,心想如果有,就趕緊鑽進去算了。
「姑娘,我......有些事先走了,如果今天給你帶來了不愉快,我向你道歉,你看,大熱天的,生氣上火會很熱,希望你每天開心,再見。」
我抬起笨重的頭,強擠出一個笑來還給他,說「再......再見。」
小伙兒走了,我獃獃地坐在凳子上,感覺自己真的是厲害過頭了。臉上的溫度雖慢慢降下來,但是餘溫卻仍舊在灼燒。唉,真的是世界之大,什麼巧事兒都要我碰上,我覺得自己都可以去寫懸疑了。
如果不是這小蜘蛛還在,我估計這小伙兒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罪名」了。

海盜船長
一意孤行(上)
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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