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中文的歐洲宇航員們
現在,空間大國不僅僅指美國和俄羅斯。BBC未來頻道採訪了一位和新興空間大國——中國一起訓練的歐洲宇航員 Matthias Maurer。
事實與 Maurer 報名參加和中國宇航員一起的海上生存訓練時所預料的並不一樣。
「和他們一起訓練真是太棒了,太開心了!」 Maurer 如是說,「當我在救生筏上漂流時,仰望天空,再來點音樂,就能享受在夏威夷一般的感覺。」
去年的這項訓練在海濱城市煙台附近,一個新建造的訓練中心中進行。煙台在北京的東南方向,飛機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Maurer 和歐洲航天局的同伴 Samantha Cristoforetti 與中國同行一起工作、生活了兩周。「我們一起訓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吃一樣的東西,這是一種非常有趣的體驗,」 Maurer 說,「好像成為了家庭中的一員。這和在休斯敦的時候完全不同。那時我租了一個公寓,只能在每次2-3小時的訓練中見到我的同事。」
儘管其他航天機構也開展了專門的團建活動,推動宇航員之間的合作,但中國採取了一種更根本的方式。「中國宇航員甚至一起過假期,他們熟知對方的一切,就好像是兄弟姐妹一樣,」 Maurer 說,「我們住在那兒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們是打心底里接納我為他們家族的一員。」
在2003年首次載人入軌的中國神舟飛船,是為3個人設計的。它基於蘇聯聯盟號飛船設計,外觀也和聯盟號驚人的相似。圍繞一顆火箭設計的聯盟號已載人上天50餘載。聯盟號出現在太空時代的初期,而神舟是21世紀的產物。
如果太空艙落在海里,神舟的設計能簡化把宇航服換成救生衣這一步驟。「神舟內部空間非常大,甚至有充氣橡皮艇,這是我們聯盟號沒有的。」 Matthias Maurer 說,「在俄羅斯海上生存訓練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船,必須跳進水中。水非常冷,所以會難得多。」
Maurer 最近才獲得了宇航員的資格,但他之前在德國科隆的歐洲宇航員中心工作。2012年開始,他一度與神秘的中國載人航天計劃有了聯繫。一年後,他參觀了北京培訓中心,參觀了中國的設施和模擬器。2016年,一名中國宇航員訪問了歐洲航空局。
和 Cristoforetti、法國宇航員 Thomas Pesquet 一樣,Maurer 也一直在學習普通話。「學得還行,但這還不夠,」他承認。他告訴我,他的中文名字叫「天空之馬」。
美國不會同意和中國進行太空上的合作,即使是國際空間站。但歐洲航空局在面對把宇航員送入軌道或者更遠處的情況時,會有更多選擇。
中國計劃在2023年時候啟動它的全尺寸空間站,並計劃在今年啟動國家機器人計劃,到達月球的遠端。歐洲航空局計劃在與保持俄羅斯和美國的關係的同時,也成為新興的空間大國的夥伴,這看起來是個明智之舉。
「歐洲航天局已和23個國家建立合作關係,我們知道是什麼把我們聯繫到了一起,」 Maurer 說,「我們語言各異,我們有跨文化意識,我們是中國融入國際空間大家庭的完美粘合劑。」
中國最近和聯合國外層空間事務廳簽署了一項協議,內容是為國際的各項研究而開放它的新空間站。這對宇航員也有所影響。與20世紀70、80年代蘇聯的宇宙間計劃(Intercosmos programme)類似,當時來自盟國的宇航員(包括蒙古、古巴、阿富汗和敘利亞)就飛到了俄羅斯的空間站。
「世界上想把宇航員送上太空的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通過聯合國和中國取得聯繫,並且真的可以進入太空。」 Maurer 說,「不僅僅包括歐洲國家,也包括那些現在暫時沒有宇航員的任何一個發展中國家。」
歐洲在這方面很積極。在未來的幾個月中,歐洲宇航員將在中國太空艙內進行訓練。希望他們能成為未來任務中的副駕駛。
「在聯盟號中,左邊的座位是副駕駛的。我們去了中國後,以為要進行艱難的談判才能確保我們能夠坐在左邊。」 Maurer 說,「結果他們說噢,好的,沒有問題。我們覺得這是不是太簡單了點。直到我們意識到,神舟的副駕駛位在右邊。「
Maurer 希望自己能夠在2020年實現第一次飛往國際空間站的飛行。此後,他將成為2023年前後首批與中國宇航員一起飛往中國空間站的外國宇航員之一。
由於美國現任政府的外交政策,美國宇航局不太可能立刻開展與中國太空計劃的公開合作。但從長遠來看,美國和中國都在考慮重返月球。人類對火星的探索,問題在於太空大國是否會繼續作為競爭對手,或者最終是否需要合作。
「如果我們越過地球軌道,去月球,甚至火星,這就需要地球上所有的宇航員通力協作,因為這是一項更難、更耗錢的工程,我們需要最好的科技。」 Maurer 說,「我們努力讓中國人融入我們的大家庭。在未來,建立一個月球科考站。這個大家庭擁有的人越多,我們就能做的更好。」
本文譯自 BBC,由譯者 Wind 基於創作共用協議(BY-NC)發布。


TAG:煎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