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時，情僧蘇曼殊把一塊碧玉貼在唇上，含笑而逝

原標題：病危時，情僧蘇曼殊把一塊碧玉貼在唇上，含笑而逝

杭州西湖的西泠橋邊，有兩座墳墓，一座是歷史名妓蘇小小的，另一座則是清末民初蘇曼殊的。蘇曼殊是一代情僧、詩僧、畫僧，也是一位革命僧，集才、情、膽識於一身，半僧半俗度過短短35年的紅塵孤旅。有人說他曾留下八個字：「一切有情，都無掛礙」，然後就離開了人世。

曼殊和他的作品

但是近來讀到劉成禺的《世載堂雜憶》，卻寫到他所經歷的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他臨終前是親吻了一塊碧玉之後，含笑離世的，那這塊碧玉之中到底藏著一段什麼樣的故事呢？

光緒十年（公元1884年），這位曾在《民報》、《新青年》上發表詩歌影響甚大的才子生於日本橫濱，他的父親是廣東茶商，母親是日本人。

回國之後，父親病歿，母親隻身回了日本。年僅十一二歲的他被寄于慧龍寺里，不得不祝髮為僧。但福禍相倚，他在這裡倒是遇到一位長老，喜其慧，課其讀，學業大長。

父親生前曾經為他訂了一門娃娃親，對方是廣州豪門巨室，女兒賢淑而多才。可惜的是，父親一死，他又寄身寺院，兩家從此不再通過音訊。

到了蘇曼殊十五六的時候，因為思母心切，他要東渡省親，苦於沒有盤纏，只能在廣州販花籌資。巧的是就在女家的宅旁賣花時，一個婢女竟然認出了他：「得非蘇郎乎？何為至是耶？」又悄悄地把小姐也叫出來相見。

蘇曼殊用竹笠遮著自己的臉，邊說邊哭：「慘遭家變，吾已無意於人世矣。」他說了自己已經出家為僧並且準備東渡的事，還勸小姐不必再等，可以另就高門。

小姐也為之淚如雨下，讓他不要說這樣的話，還發誓守身如玉「以待君耳」，並且當場就解下自己所佩戴的一塊碧玉贈他，賣掉這塊玉就可以東渡去看望母親了。

蘇曼殊就是用這塊碧玉換來的錢輾轉去了日本。

誰知道天意弄人，等蘇曼殊從日本歸來時，卻聽到了那位小姐因為憂愁逝世的消息！

曼殊作品

「既悼女亡，復悲身世，愴感萬端。」本就疏狂的蘇曼殊，因此而更加放浪形骸。

再後來，蘇曼殊病重，住進了上海的寶隆醫院，曾經致書廣州的胡漢民代購一塊碧玉。眾人都不解，只有他的摯友蕭糿秋沉默良久說，他是知道自己不行了，要帶一塊碧玉去地下見他的未婚夫人哪。

後來朋友託人購買了一塊方形的碧玉帶到上海來，來時蘇曼殊已經三日不食，瞑目僵卧，似乎就是在等待著什麼。護士悄悄告訴他，朋友從廣州帶碧玉來了。

曼殊作品

蘇曼殊強睜眼睛，緩緩伸出手拿住了玉，讓護士幫助把那塊玉送到自己的唇邊，親吻之後，欣然一笑而逝。

從蘇曼殊的詩作里，發現有一首《芳草》詩似隱約記其事：

「芳草天涯人似夢，

碧桃花下月如煙。

可憐羅帶秋光薄，

珍重蕭郎解玉鈿。」

曼殊自書潤格

另有一首《七絕·本事詩》殊清絕，與諸君共賞：

「春雨樓頭尺八簫，

何時歸看浙江潮？

芒鞋破缽無人識，

踏過櫻花第幾橋。」

作者原註：日本尺八與洞簫少異，其曲名有《春雨》者，殊凄惘。日僧有專吹尺八行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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