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變騙局:帥氣男子主動搭訕,得知背後真相女子欲輕生
1
吳歌去看電影,看到一半在朋友圈發動態——
「那些在電影院摟在一起往死里掐的小男女,你們需要的是一張柔軟的百米大床,再不濟,午夜場的情侶座也行啊!人堆里真不合適!另外奉勸一句,秀恩愛死得快哦!」
為了工整,她配了九張青青草原。
我失笑。
普通人口中的秀恩愛死得快,也許可以理解為羨慕嫉妒恨。吳歌這樣說的話呢——那對方就真攤上事了。
因為吳歌天賦異稟,她看得見人的情緣。
確切地說,是人的露水情緣。
通俗地說,她能清晰地看見劈腿、小三,看見感情中的不速之客,意外風波。
吳歌來信息。
「吵得頭疼,棄了。請你吃夜宵?」
我從善如流:「好,橙汁還是百香果檸檬?」
吳歌愛燒烤,我每次都會衝上一大壺純天然飲料給她帶過去。
「百香果加葡萄乾,謝謝!」她秒回,發過來一排烤串似的大愛心。
燒烤攤上,吳歌穿件純白曳地弔帶裙,小心翼翼拎著裙擺,伸長了脖子和胳膊,正在奮力點餐。
老闆和我們相熟,吃吃笑著問:「這是怎麼啦,仙女來體驗人間煙火?」
仙女原本是陪男友看電影的,可惜帥哥臨時說有事,放了仙女鴿子。
「被爽約才找我,重色輕友。」我放下大水壺,直接了當開始抱怨。
她託了腮,痴痴看我。「我也想把你發展成色的。可惜你又不肯!」
「加油!看好你們哦!」女老闆放下一盤烤韭菜,意味深長地一笑,裊裊婷婷地離開。
我趕緊換話題。
「來,說說看,你身邊的小男女,是怎麼往死里掐的?」
吳歌趕緊拿起手機,對我「咔嚓」拍了張照。又拿給我看。
「瞧!多帥。典型的邪魅一笑。就是不肯從了我。嘖嘖嘖!」
她說著,突然用兩隻小細胳膊把自己緊緊一抱,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嘴裡還哼哼嘰嘰。
「就是這樣!往死了掐!感覺很那啥。」表演完畢,她認真而無奈地總結。
旁邊桌上看呆了一位文著皮卡丘的社會大哥。這人愣了半晌,掄起五爪猛拍大腿,發出狂笑。
吳歌不好意思地頷首,有點兒謝幕的意思,然後誠懇地悄聲說:「這大哥真棒,感情世界像消過毒,雪白乾凈!」
「我又相信愛了!」我嘆氣點頭。
吳歌也嘆了口氣,低下頭去,認真地吃錫紙臭豆腐。
那麼一個細細小小的人,用著填鴨的精神在進食,怎麼勸都不聽,越勸越吃得歡。而且吃東西也擋不住她扯八卦。
這傢伙看了滿眼艷情,可私下裡也只能和我說說,我再不聽,非憋死她不可。本著慈悲為懷的心,我有問有答地配合,做頂級樹洞。
吳歌吃圓了肚子,拿出手機來滴滴一下。
片刻,我倆在路口目瞪口呆地迎來一輛敞篷跑車。
司機是個英俊小伙,敦厚一笑,「是去橡果灣嗎?」
吳歌偷笑,小聲對我說:「超級豪車哦!你看吧,我堅持不要你送,是有回報的!」
她從容就座,那車頗為拉風地轟轟放炮,載著她揚長而去。
她的一頭長髮在晚風裡洋洋洒洒,像柔軟伸展的海藻。
多年前,她穿著大紅嫁衣,從長安大雁塔上縱身一跳時,長發被風吹散,也是一樣的美。
2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吳歌在辦公室門口等我。
整整一天,她穿件白T恤、破洞工裝牛仔褲,拿塊抹布拚命擦窗子,從形象到氣質都很正能量。
吳小姐就是這樣,眼裡容不得天下污漬,常不分場合地洗刷刷洗刷刷。
做為回報,她吃我的工作餐,我叫外賣。
「心情不好。」我揭發她。
「嗯!」她揪著抹布,搖搖欲墜地靠著落地玻璃窗,把頭垂到胸前。
我把她拉過來安頓好,遞了杯水。
她嘆了七八口氣,一口比一口悠遠而深長。
末了搖搖頭,抱著我的靠枕放倒,閉上眼,「好累,好累哦!」
「怎麼了?」我問。
「我今早去他家敲門,看見個洋妞。」
「洋妞也許是同事,有公幹。」那廝就職外資公司,這也說得通。
吳歌一記白眼,「凌晨四點半!」
我暈!痴丫頭。
吳歌和男友在一起七八年,其間分了合合了分,直像入了輪迴道。
但這次是真的歇菜。
吳歌的「慧眼」功能奇特,並且無法控制。
人往她面前一站,見不得光的戀情史就會強制性歷歷在目,如同虛空中打開一本書,還會自動翻頁。
凌晨和男友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大眼瞪小眼時,洋妞維秘般的身材在吳歌腦海里噼哩叭啦地閃回數次,她終於沒忍住,闖進去推開了卧室門。
卧室里春光無限。
本來真是打算看一眼男友就走的。
她那一瞬間,是如此痛恨自己的特異功能。
能怎麼辦呢?她倒是想大度,可是做不到啊,她不要面子的嗎?她不痛心的啊?
七八年的時光,換來個這樣的結局,明明是悲劇結尾,可那渣男的態度坦然,令吳歌想哭都沒了對象。
想來想去,她甩出個響亮耳光,毅然地轉身就走。
出了電梯,她開始哭,淚沒流多少,鼻子卻被堵住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沒帶紙巾沒帶手機也沒帶錢。
她有慢性鼻炎,眼淚一流,鼻涕也會可勁作怪,沒紙巾這可怎麼整?
生生沒法哭了。
慘烈的情傷被小尷尬打倒,人生多悲涼。
更悲涼的是,她翻了翻衣服口袋,發現,鑰匙也沒帶。
吳歌大搞衛生,忙到虛脫,在我的沙發上睡著。
傍晚的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到她臉上,讓我有了片刻恍惚。
也是這樣的夕陽,樹葉把光線篩落到她的面頰,她眯起眼,視線看著我又不看著我,想她自己的心事。
我輪迴無數世,做蛇蟲鼠蟻家禽野畜的經歷加起來,可以自己寫一本《昆蟲記》或者《山海經》。這麼辛苦找到她,這位小姐居然一如既往,人在我身邊,心卻在別的男人身上。
什麼叫命中注定?這怕就是吧?
不過這說起來也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也是喜歡過我的吧。因為開起玩笑來,總是說有一天要睡了我。
事是好事,可我有心無膽,下不了手。
我和她之間這一世的緣分得來不易,我走得像踩雷,每一步都高提輕放,不敢怠慢。
在猶猶豫豫,故作高冷間,就把她越推越遠了。
忘了說,我和吳歌是同鄉。
她為了男友來這座城市,我來這裡,則是為她。
「人心不古!」她在八點鐘終於睡醒,去看窗外的夜繁華,看了半天如是說。
路燈影下人來人往,她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青年的,中年的,甚至是白髮蒼蒼,很多人頭頂都是旖旎無限,這個時代講究一夫一妻,卻擋不住人心多變。
世事如戲,吳歌她,今天往死了看。
心裡那點鈍痛,需要以毒攻毒,需要找同類,需要五十步笑百步。
「人心古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車馬慢倒是真的。」我說。
她聞言,又回頭,眼神兇猛,假裝看穿我。
我攤攤手,不怕看,管飽。
「也對!你連女朋友都沒一個。」
她嘲笑我,我不說話,心裡酸楚。
「剛才我又夢見那枚玉蟬。怪了,樣子像要來安慰我。」她突然變了話題。
我剛想接話,她又批評我:「你說你一把年紀了,怎麼就不去談個戀愛呢?你的荷爾蒙不會痛嗎?」
這裡話鋒又是硬生生接回前面,思維跳躍不連貫,顯得很有些怪異。
我皺了眉看她,臉紅紅的,眼睛水汪汪。
「餓不餓?想吃什麼?」我也答非所問。
她揉著眉頭思考,想了很久,晃悠悠抬起腦袋,「不餓。啥都不想吃。」
「燒烤,要不要再愛一次?」
她搖搖頭,「想起就噁心。」
糟了。
我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
3
接下來的日子,吳歌像得了厭食症,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人就更瘦小了,真的看上去只有一點點。那陣子,起陣風我都得兜著她,怕她成為個飄姑娘。
「人家是小仙女嘛,只喝露水的。」面對著我定時端來的飯菜,她愁眉苦臉。
日復一日地,她像個昆蟲似的尖著嘴嘗點這個,吸點那個,真是要成仙的模樣。
情傷難愈,看來只能依靠外力。據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另外一段新感情。
奈何縱觀我的輪迴史,那是連泡母蟲子的經驗都沒有,想想真是,何其慘烈!
實在難壞我了。
我最了不起也就會照顧照顧她的吃喝,可關鍵她現在還不吃啊!
別說真是命中要害,無語了。
這樣的情形終於結束在她的一場感冒之後。
她進醫院打點滴,然後那個開跑車的滴滴少年就上場了,提著鮮花水果來看望她。
自此他帶著憨厚的笑容,十八般撩妹絕技渾然天成,我是真的自愧不如,一路默默敗北,最終病房裡都沒我站腳的地了。
吳歌的愛情再一次拉開序幕,我又乖乖地成了個自作自受的備胎。
痛定思痛之時,我也恨自己太懦弱。
她也曾經追問過我:「你比我媽對我還好,真的沒賊心?」
我說:「咱倆是同鄉嘛,又是初中同學,我一直把你當好妹妹的!」我的天啊,好妹妹!
吳歌不信:「你想好了再說哦。只要你肯承認喜歡我,我不拒絕的。」
她嘻嘻哈哈,我心裡又摸不著底了。
算了。
「想好了啊!」我點點頭,又點點頭。
她聽到我這麼堅定的回答後,眼睛垂下來,輕輕地翹翹嘴角,像極了當年的羅衣。
羅衣的那段前塵往事我總是不敢去想,想多了,就更不敢接近吳歌。
我只能一直站在她身後看著她。
總之我是在的。這點我知她知。我能做的,就只有給她足夠多的關懷,令她回頭有路,心中無懼,不至於被個什麼人一騙就跑。
當然,那種特別能騙的除外。
滴滴少年是絕對的小鮮肉,帥出天際,然而看上去天然純良,並且以吳歌之眼,也看不見他有另外的女人在身邊。
這樣的男孩去哪裡找?吳歌覺得自己是前世燒了高香,這輩子才遇到這麼個救星,所以他倆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但是她前世燒沒燒過高香,其實我是知道的。
燒什麼高香,她不燒廟就是好的了。
她不定期給我打電話,摧殘我的心靈。
「跟你說個好好笑的事情哦。今天去游泳,天啦他居然是只旱鴨子!只肯坐在泳池邊泡腳你知道嗎!天啦好萌哦好萌哦!」
「萌點在哪裡?來你來告訴我。很慫好嗎?!」我氣死了。
「你根本不懂,他那叫軟萌,你都沒看見,旁邊多少女人臉帶姨母笑呢!唉我看你再不爭取泡個妞就要上霉了,只爭朝夕吧老古董!」她反駁,順便把我打擊到塵埃里。
可姨母笑又是個什麼鬼?我古老的靈魂,果然適應不了這神經般變遷的時代。
4
吳歌一天天鮮姿活色起來。
像花朵嘭的一聲綻開,有著最奪目的風采。
很快,這朵花搖曳著跑來告訴我,她要結婚了。
我驚訝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發痴吧,才三個月,結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說的時候,眼裡的幸福濃得像羅宋湯,分分鐘要滴出個拉絲條。
吳歌是個好女孩,要麼不愛,要麼就抵死纏綿。這些天來,我親眼看著她從最初的矜持疏離,變成個人形強力膠。
前後不過九十多天,這兩人完全可稱得上閃婚典型了,真叫人嘖嘖稱奇。
可我接受不了,搜腸刮肚,想對她曉之以理,大腦卻一片空白。
我向人打聽過她的如意郎君。
富二代,性子低調內向,家族產業之外,還有著份非常不錯的工作。
基本無瑕疵。
性子內向的人,和吳歌之間卻也是無障礙你儂我儂,勢必是真情所至。
況且我現在已經明白,感情這種事,本就有點像賭博,人心易變,誰能完全拿捏好?押對了是個寶,押錯了,只能認命。
除了跟有情人做快樂事,世間並沒有更好的選擇。緣分的事,我犯過錯,再不敢造次。
做為自封的好兄長,我唯有祝福她了。
擦掉辛酸淚,我委委屈屈地替吳歌高興,你幸福所以我幸福吧。
看,孬種和高尚之間,也是可以無縫銜接的。
吳歌訂婚紗,找酒店,準備一切細枝末節。
「你家那位人呢?」商場偶遇,我問她。她正肩扛手提地,把自己弄得像個貨架。
她甜甜笑:「啊,我不知道誒!」
「不知道是怎麼個意思?」真是惱火。吳歌只有區區一米六,九十斤還不到,她身上這些傢伙什,加起來比她人還重。
我趕忙地把東西從她身上卸下來,往自己身上背。
她在旁邊看我忙乎,露著八顆牙,長久地笑,非常之獃滯。
大包小包地把她送回家,我喝了口水,正打算走,吳歌瓢著嘴把手機遞了過來。
「打了他三天電話了,這才回我。」
我心知不好,抓起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信息被雙擊放大,赫然三個大字。
「分手吧!」
我瞬間冷了臉。
「你再往下看。」她搶過手機急急往下翻。
「為什麼?那這三個月的時間到底算什麼?你又為什麼說要結婚?」那是吳歌在問。
「是我不對。」
「始亂終棄,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真的,我對你不起。但是什麼東西都有個保鮮期,你看秋刀魚會過期,肉醬也會過期,甚至連衛生紙都會過期。憑什麼感情不會過期呢?抱歉啊,我愛你的時候,是真愛,不愛了,也是真的不愛了。不如放手,各自安好!」那邊娓娓道來。
秋刀魚,保鮮期,連王家衛的台詞都用上了。
我不說話,放下手機就往外走,要去找那小子好好理論。
吳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惶恐。
「我買了這麼多結婚用的東西,你說,咋辦呢?」
她開始團團亂轉,檢視家裡所有東西,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吳歌……」我說。
「啊呀呀,婚紗啊,我訂了婚紗!」說著又滿世界找手機,要打電話。
好心痛啊,她怎麼就這麼可憐。
終於,我鼓起勇氣,把這慌亂的丫頭擁進懷裡。
「不慌不慌,有我呢。」
5
吳歌的眼睛毒,但這世上終究有她看不透的人。
一種是真的心思乾淨,一種是還沒開始臟。
她的第二任前男友就是後一種。
性格內向的人突然長袖善舞,能做出又多情又專情的樣子,那是因為人渣背後,有人渣大本營。
我在調查前,簡直沒法想像還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他們實行會員制,有專門的群,完美教案,個別輔導。目的只有一個:程序化泡妞。
連分手詞都是編排好的,令人髮指啊!
吳歌長相清秀,看上去柔順乖巧,是以成了別人練手的首個對象。
按部就班地把手段一一使出,吳歌就真的成了囊中之物。
這些手段如此好使,不由叫人上癮。
獵物嘛,自然是吃著碗里,想著鍋中。霍霍地把刃磨到雪亮,豈能在某一隻羊身上浪費?
他那廂正暗自打算著風平浪靜地分個手,好再練寶典,這邊廂吳歌卻被灌了迷魂湯似的,緊鑼密鼓地忙起結婚來。
「他主動提出來的?」我問吳歌。
「對啊!他說奶奶身體不好,早點結婚好讓老人家放心。」吳歌咬牙切齒。
這傻妞啊!我揉了揉太陽穴,真心覺得好頭疼。
我幫吳歌把新買的東西安置好,也不過是些新衣新鞋日常用品,浪費是肯定不會浪費了。
真正付諸東流的是她一心一意付出的感情。
她又開始了二輪療傷。
在我的精心照顧下,吳歌逐漸情緒平穩,恢復得挺快。
「誰一輩子還能不遇見幾個渣男呢?當交學費了!」我用最老套的話哄她,下一秒就被她在頭上猛敲一記。
「別喪氣!」她說,「我看盡人間桃花,都還相信真愛猶在呢!他不喜歡我就算了,以後自然有人會喜歡我。緣分這東西,順其自然就是了。」
柔弱又堅強,我看著她,真是愛不夠。
哪怕她心裡有別人呢,哪怕她只是個柴火妞,那也是我的唯一,千年來,從沒變過。
這一天,下著小雨,我急急往吳歌家趕。
我有一封郵件要給她看。郵件里,是關於台灣故宮博物館裡一枚玉蟬的資料。
吳歌總是在夢中見到的玉蟬,她親手畫出來過,我託了許多朋友幫忙,終於在台北故宮訪到了一枚非常相似的。
形狀,大小,色澤,紋理,都一致無二。
興興頭頭地來到她家小區門口,遠遠就看見吳歌單元樓下圍滿了人,都在那仰首望天。
保安說,有人要跳樓。
我帶著不好的預感抬起頭來。
真是吳歌,她坐在天台的圍牆上,正不知所措地朝下看。(原題:《玉蟬尋》,作者:不回去的喬。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和女友約會數月我正打算求婚,誰知在家門口撞見她和上司接吻
※妻子去世女兒行為異常,周圍傳言詭異,3年後妻子突然出現揭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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