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小院兒,午夜的燒烤,還有哪些讓你覺得歲月靜好光陰含笑
春日,清晨。
窗前,看著陽光慢慢爬滿書桌;窗外,雨露滋潤的鮮花正在盡情綻放,小小庭院,滿滿春光……
數百年前,一個春光明媚的早上,江西南豐,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黃大受,一個宋朝的非著名詩人站在窗前,心中忽然就感到無比的美好,於是提筆寫下了一首《早作》詩,記錄下這個溫馨時刻:
星光欲沒曉光連,霞暈紅浮一角天。
干盡小園花上露,日痕恰恰到窗前。
好好的,突然間就覺得幸福溢滿心間,讓你的心無比柔軟,你有沒有過這種被幸福瞬間擊中的感覺?
美國有個心理學家做過一次問卷調查,一個家庭主婦這樣答:「那天早上,溫暖的陽光灑進窗子,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著我做的早餐。這原本是每天習以為常的情景,但是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有點不一樣。孩子們穿得整整齊齊,神采奕奕,餐具映著朝霞閃閃發光,老公的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看著這些,我突然從心底里湧起一種難以言表的幸福感……」
你知道的,簡單,幸福。
可能是晚飯後牽著寶寶的小手去散步,聽她邊走邊嘰里咕嚕跟你說著話。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是啊」、「好啊」、「行啊」、「對啊」,有一搭沒一搭不經過大腦的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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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早晨醒來,睜開眼,看見愛的人蜷縮在身旁,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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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生病時,某個一時來不了的傢伙一會兒一個電話,讓你覺得好笑:不就感個冒嗎,好像全世界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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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那個沒事時能幾個月不見的哥們兒,你連啥事也不用說,就突然毫不客氣的電話通知他——「看看你卡里還有多少錢,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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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的孩子出門上班了,你還能在家跟你的媽媽撒個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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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帶著剛剛放學撒嬌耍賴非要去吃麻辣燙的妹妹無奈地去了小店。「哥,你啥都不用管,就坐下等著吃」,你完全抵擋不住她的甜言蜜語,只能豪爽的一揮手——「隨便點!」然後看著她歡快的拿個小筐兒,在那兒土豪般的挑撿青菜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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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午睡醒來,發現有人把冰箱里的半個西瓜偷吃了,就把中心挖成個孤島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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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手裡只剩了一枚遊戲幣,投到夾娃娃機里,居然顫巍巍的抓出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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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你知道她此刻也在想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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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隻怎麼趕也趕不走,總想賴在你身邊的小狗。天一亮就不停在你耳邊哈氣,最後哼哼唧唧的扎著腦袋把你舔醒,然後興奮的叼著狗鏈沖向門邊,提醒你別偷懶,該出門遛它了。你知道,它就算咬遍全世界,也不會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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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冬天的夜裡,蠻橫不講理的把人趕出去給你買冰激凌。就喜歡聽他無奈地對你說「聽話」,可就不聽!就作!「蓉兒」姑娘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邊等著好吃的,一邊想著那個正在風中凌亂飛奔,愛你卻拿你沒轍的「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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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甜品店,寫了一臉「想吃又怕胖」的你,聽到他一聲破釜沉舟、悲壯之極的「沒關係,就一次,吃!」全忘了這是第幾個「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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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街上那個剛會說話,還不懂事卻眼神「銳利」的小朋友,叫了你一聲姐姐,卻叫了你現在還在翻白眼滿臉不屑的閨蜜一聲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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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春日窗前,突然湧上心頭的久遠回憶:聽一首老歌,讀一首詩,在午後的陽光下想起你,依然是舊時好模樣,穿著熟悉的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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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就像這個宋朝的黃大受一樣,沒有太具體的人,也沒有太具體的事,就只是突然覺得歲月靜好,光陰含笑——就只是冬日裡慵懶地裹在一床滿是陽光味道的被子里;就只是盛夏捧著一杯涼沁心脾的冰鎮桂花酸梅湯;就只是深夜的街頭,聽著烤肉正在架子上「滋拉滋拉」的誘惑著……
讓你倍覺造化寵溺,心生歡喜。
這些安詳而喜悅的時刻,微小但確切的幸福,就發生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流淌在生活的每一個瞬間,1980年,村上春樹在他的《朗格漢島的午後》中給了個小清新的定義——「沒有小確幸的人生,不過是乾巴巴的沙漠罷了」。
曾經滄海,往事如煙,點滴之間的溫馨往往最讓人懷念,正是在這些「小確幸」的小日子裡,我們最真切地感受到人生單純無價的美好。也正是在你的小故事、我的小幸福、他的小感動中,最生動地記錄著一個個大時代,這是恆久於天地的詩心所在。
歷史,不只在紙上,紙上的歷史,往往離你很遙遠;文化,不只在書中,書中的文化,已經牽扯上了太多的名與利。最原始最純粹的歷史和文化,無需去翻看,去尋找,它一直在你的血管里流淌,在你的心底深藏,在你的身邊回蕩。
和美國那位心理學家得到的答案一樣,法裔加拿大魁北克歌手費利克斯·勒克萊爾也有一段富有詩意的童年回憶,他說:「全家人聚在餐桌前,熱騰騰的濃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媽媽有時候會說:『停下來先不要吃,也不要說話。』我們不明白為什麼,但覺得很好玩,都照做了。媽媽說:『這是讓你們想一想眼前的幸福,別想要取笑生活。』」
「想一想眼前的幸福,別想要取笑生活」,這是一位媽媽給孩子的人生指導。生活總是忙碌的,我們也總在忙著生活,忙到沒時間去品味琢磨。而幸福往往平常如空氣陽光,那些靈光一現般的溫暖瞬間,正是一種最有力的提醒。
很多時候,幸福就是從回憶中突然開扇窗跑出來的,像個孩子般的笑,像一縷陽光,像台灣作家劉墉說的那樣:「如果童年記憶是一幅畫,我覺得那是午後太陽射進了屋子,院子裡頭有芭蕉樹,它們逆著光,所以芭蕉葉特別透明,好像翡翠一般。我的母親坐在椅子上正在縫補衣服,收音機里正播著一首歌,那是沈從文《邊城》里的一首歌……」
世界很大,人心很小,光陰能留在我們記憶中的並沒有多少。合上書,閉上眼,如果用一幅畫面來描述幸福,現在你心中想到的是什麼?
「想一想眼前的幸福,別想要取笑生活」,這也是生活給人們的忠告。
作家史鐵生曾在《病隙碎筆》中寫道:「生病也是生活體驗之一種,甚或算得一項別開生面的遊歷。生病的經驗是一步步懂得滿足。發燒了,才知道不發燒的日子多麼清爽。咳嗽了,才體會不咳嗽的嗓子多麼安祥。剛坐上輪椅時,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豈非把人的特點搞丟了?便覺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瘡,一連數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著,才看見端坐的日子其實多麼晴朗。後來又患『尿毒症』,經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懷戀起往日時光。終於醒悟: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因為任何災難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個『更』字。」
17世紀的法國思想家孟德斯鳩說過:「即使人們正享受著幸福,他們也壓根兒不知道這就是幸福,你還必須去說服他們這就是幸福。」其實不知道是必然的,也無法「說服」,這種不是瞬間而是的幸福,只有比對才會知道。史鐵生沒有說「幸福」,而是「幸運」,這是輕飄飄的「小確幸」和沉重人生的不同。
在我們的世界裡,願意對人說的,都是極度的快樂、輕微的悲哀。那些微小的快樂,於己,幸福可能會溢滿心裡,對人似乎不值一提;而那些極度的悲哀,你只會深藏在心底,無法說給人聽。幸福相似,悲哀不同,就像是不同人家緊閉的窗子,各家有各家的故事,「沒有人會感同身受,till it happens to you」。
「我的職業是生病,業餘寫點東西」,痛過的才知道有多痛,才更知道幸運就是最大的幸福。很多年前,史鐵生在和南海一中高一的師生們寫信討論交流《我與地壇》時說過:「命運無常,安靜,或者說鎮靜,可能是人最要學會的東西。」
命運無常,也無法迴避,你要學會的是,別管黑無常還是白無常,來了,鎮靜地扼住它的咽喉就是,然後安靜地彈你的命運交響曲。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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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摔手機」雙方和解,通告稱「不便披露細節」,有人披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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