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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世界需要白日俱樂部!

《藝術世界》331期

白日俱樂部

Day Club

購買《藝術世界》2018年6月刊且收件地址為上海地區的讀者將獲贈震旦博物館展覽門票1張,限前10位。

目錄及購買方式見文末

藝術世界|策劃

楊圓圓|責編

(楊圓圓|文)俱樂部(Club),通常指代一群有著相同愛好與志向的人進行集體活動的空間。

說到這個詞,人們首先會聯想到Nightclub。而另一方面,Club也可指代多種在白天開放、或沒有限定開放時間的、廣泛意義上的俱樂部。2018年6月刊與7月刊的「長讀」分別以「夜晚俱樂部」與「白日俱樂部」為主題,探討這兩類有著鮮明差異、但又不乏共同屬性的俱樂部空間的歷史與社會屬性,俱樂部文化對當代藝術生態的影響,及其在藝術家在實踐中的多種折射。

到底什麼是白日俱樂部?

俱樂部的成立可能是一些普遍且常見的興趣愛好,譬如:電影愛好者小組,釣魚愛好者小組,高爾夫球俱樂部,KTV愛好者俱樂部,讀書會。

也可能是因為一些特殊的愛好而構成的社群,譬如:密集物體愛好者交流小組,戀乳膠癖同好會、搏擊俱樂部(電影Flight Club)。

有時,因特定愛好被賦予的社會屬性,人們加入這些俱樂部是出於強調自身階級與資本的需要,譬如:高爾夫球高端商務會館,豪華遊艇釣魚俱樂部。

俱樂部可以是特定身份的群體相聚相識、進行社交與建立社群的場所。

俱樂部的成立可能是出於社群互助的目的。

有時,由於俱樂部所處的地點屬性,原本普遍的興趣愛好又被賦予了別樣的意義,譬如:海外中國城的粵語電影俱樂部,街頭KTV愛好者小組,山林中的劇場愛好者,客廳中的演出。

在特定的歷史時期,一些俱樂部對於特定的社群具有多重意義:在二戰時期,波蘭華沙的立體照片館同時也是猶太移民進行地下集會的場所。

俱樂部的成立可能圍繞一種特定的愛好、志向與思考,成員以此為核心展開一系列實踐,向公眾進行不以盈利為目的的資源分享。譬如:字幕組、部分建築與歷史愛好者小組提供的免費徒步漫遊(Walking tour),以及……某一群藝術家小組與非盈利藝術空間。

上列詞條看似五花八門,其中,一部分俱樂部具備相似的屬性:由成員自發構成的群體;非官方;「樂」是俱樂部會員相聚的核心;俱樂部成員會進行不同程度的生產,但不以盈利為目的。

另一方面,部分俱樂部看似相似,卻擁有截然相反的理論與堅持:強調精英主義或反精英主義的;強調資本理念與強調共產理念;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對俱樂部的主題擁抱還是持反對意見。

在這期長讀中的9篇文章中,同樣穿插著一些對「白日俱樂部」截然不同的解讀與觀點,比如:

「白日俱樂部聽起來讓人聯想到穿比基尼的美女在泳池玩樂的畫面。」

「俱樂部的精神——實驗的態度,不以成功為目標。」

「討論俱樂部是為了反叛俱樂部。」

事實上,如果把頭腦中的時間軸拉長,我們是否可以進行一種極為天真的設想:書店、夜店、花店、旅行社、電影院、體育場、畫廊、藝術博覽會——這些在資本主義全球化的當下為人熟悉且常見的商業空間類型,在誕生之初或許都曾有過「白日俱樂部」的時期?比如,書店誕生於愛好讀書的人群聚集?畫廊誕生於藝術家與愛好者的聚集?畢竟,有相同愛好的人群促發了空間的生成,空間的生成構成社群、鄉鎮與城市。

為什麼世界不可能是由無數個「白日俱樂部」構成?

我們如何反叛與抵抗?

什麼是理想的城市空間?

什麼是理想的社會機制?

什麼是理想的藝術機制?

什麼是理想的?

這些問題在散落各處的「白日俱樂部」中常常被討論,這些討論發生在不同的年代與不同的國家。

在討論的過程中,「白日俱樂部」不斷進步、更新、吸納、瓦解、重組。循環往複。

長讀目錄

■樹屋派對與渡船約會——對話童義欣與張璐

■上陽台:自營性與「反」焦慮 ——他們的生活將出現共生圈嗎?

■松本哉和東京高円寺:理想的世界就是落語的世界

■COME INSIDE:以游擊的方式獲得感官高潮

■上午藝術空間:我們提出問題,而不給予答案

■顏峻:客廳巡演筆記

■一噸半:俱樂部精神在哪裡?

■一號營地:藝術家的生存問題,也許和時代無關

■草台班 ——《歌樂山》:讓我們敏感、勇敢,在一起

松本哉和東京高円寺: 理想的世界就是落語的世界

張小船 | 採訪、文

松本哉、boat | 圖片提供

ArtWorld:你在高円寺有三個店,二手店、酒吧和旅館,怎麼會想到開這些店的?「素人之亂」是一個團體嗎?為什麼有十幾號店?

松本哉:大學後我曾在新宿的二手店工作,那時我就常常辦活動、搞遊行,發現沒有自己的空間不行。我從小在貧民區長大,我發現不管在大學、日本各地還是國外,都有一些明明窮得要死,卻很快樂地成天鬼混的人存在。跟他們相處的舒適感,大概就是我所有的動機吧。我覺得如果能建立一個固定場所,一定會發生各種有趣的事,所以就開始在高円寺開店了。二手店從電器到傢具到日常雜貨都有,在現在這樣的消費社會裡,珍惜每一樣物品,不輕易把它們當成垃圾丟掉,這件事本身也是在傳遞重要的訊息。做小酒吧是出於偶然,因為每夜輪換不同店長的經營模式,逐漸聚集了很多人參與,一不小心就變成促進交流的重要據點。開旅館是因為從世界各地來高円寺找我們一起玩的朋友越來越多,我想到有沒有可能讓他們在這裡多呆一會,更多地體驗高円寺和素人之亂的氛圍,家裡能住下的人數畢竟有限。說起來,MANUKE還是以中國的簡陋旅店為參考藍本的呢。我開店後很多朋友也接二連三地在附近開各種店,等我們發現時,「素人之亂」已經擴展到12號店了,但店鋪實際只有7家。這樣慢慢在高円寺形成了共同體,一些有趣的活動就被策划出來了。但「素人之亂」不是一個固定的團體,只是一幫想法接近的「笨蛋」在一起生活。

松本哉在他的二手商店素人之亂5號店門前

ArtWorld:你身邊一直有奇怪的人聚在一起嗎?像慶太、児玉,還有比如那個馬來西亞男孩、印尼女孩,這些年輕人是怎麼聚集到一起和你來做這些好玩的事的?東京其他的年輕人怎麼樣?日本社會還是很壓抑的吧,大家都彬彬有禮。我聽說中央線每天都有人跳軌自殺……你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希望嗎?你理想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松本哉:身邊聚在一起的人也會變化,有一開始的朋克後來去做了上班族,結婚生小孩,有也上班的人辭職自己來開店。慶太是高円寺人,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素人之亂」這個名字是他取的,他以前做的網路電台就叫這個。児玉以前是NHK電視台職員,因為討厭那樣的生活而辭職,有一天想起看過的《素人之亂》,就來高円寺開了二手相機店。他攝影、攝像都很厲害,最近做了「NO LIMIT東京自治區」的紀錄片。對,中央線每天都有人自殺。高円寺這邊一起玩的人,沒有很大的壓力,像北中通商店街里的店鋪老闆每次開會還會吵架,吵架的理由也很「無厘頭」,吵完很快又和好了。這樣其實很健康,這樣的人沒有很多壓力。但一般的上班族只有家庭和公司,一旦按部就班的生活出現問題,就會奔潰。我很喜歡「落語」,在「落語」的故事裡,認真的人都太無聊,很笨的人反而比較厲害。我希望快點變「落語」的世界。理想的世界就是「落語」的世界。

「NO LITIMIT東京自治區」,2016

樹屋派對與渡船約會——對話童義欣與張璐

楊圓圓|採訪

2018年3月下旬,藝術家童義欣在紐約的YveYANG Gallery為一張名為《天涯海角》的專輯做了一場首發派對。這張專輯集合了童義欣從紐約到上海,漠河縣,哈爾濱,喀什,烏魯木齊,蘭州和三亞等彼此距離遙遠、且在地理和文化上截然不同的多個地方採集的田野錄音,這些音軌被疊加在一起,創造出逼真但具有欺騙性的聲音。在派對現場,樹屋和蹦床這兩種與室內環境相互衝突的物件被放置在畫廊中央。通過照片,我試圖想像這個特別的派對現場,躺在樹屋中的人們在休憩的同時,同時聆聽黑龍江冰面凍結與熱帶珊瑚魚群的聲音。

今年4月,在我來到紐約後,有朋友推薦我去「渡船約會」。這個項目有一個很長的名字——「it takes ten year』s practice to be on the same boat」(最初我誤解成藝術家花了十年的時間做了一艘船,後來才得知這個項目的中文名稱「十年修得同船渡」)。藝術家張璐對當下盛行的約會軟體進行反思,從而產生了做一系列約會場所的念頭。兩個參與約會的人,在不知道對方的性別,種族和職業的情況下,在網上預約船票,選擇相同時間的人會在NARS Foundation的藝術家駐地工作室中的船上約會。在張璐的船離岸的最後一天,我有幸作為最後一個上船的人,和她進行了一次「渡船約會」。在80-90年代的中國愛情金曲的包圍中,我和張璐一起坐在想像中的烏篷船上,下著陶瓷跳棋,被水晶窗帘和曖昧的燈光環繞。左邊是充當湖邊傍晚風景的陶瓷雕塑,右側是來自經典電影中的劍客情仇與生死愛恨的劇照,有一瞬間,我產生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美妙錯覺。

張璐和童義欣是相識數年的朋友,二人都在紐約生活了近六年的時間。此次採訪發生在童義欣的工作室,而張璐的「渡船」也曾停泊於同一棟建築——位於布魯克林日落公園附近,由一處舊廠房改造的工作室樓。在童義欣工作室的桌上擺滿了他為創作而搜集的奇異物件,比如拐杖頂部的鴨頭,比如幫助小牛斷奶的鼻環。我的視線被一個迷你的相機吸引,我們的對話就從這裡開始了……

童義欣,《天涯海角》在YveYANG Gallery的專輯首發派對現場,2018,YveYANG Gallery|圖片提供

張璐,「十年修得同船渡」,Nars Foundation的項目空間,2018,藝術家|圖片提供

客廳巡演筆記

顏峻 | 文

每個人都有個地方住。最不濟的,也有個地方睡覺。不管是哪裡,一旦睡了下來,也就成了他或者她的,哪怕是臨時的。這是人和世界的關係。沒辦法,不管財產怎麼算,土地所有權歸誰,一個睡著了的人,總會自然地和那塊地、那個空間、哪怕是那棵樹產生出那樣的關係。

客廳巡演,其實就是到一個人住的地方演出。可以沒有客廳。可以沒有電。也可以沒有房頂。客廳不客廳的,只是一種客氣。有主人就有客人,就是這樣。

我盡量做一些每個人都能做的事情。你可以管這個叫日常化,但我不這樣想。有誰會每天請一幫人來家裡發出怪聲呢?相反這個可以和儀式有關,音樂返回源頭也就是儀式了。要麼就是遊戲。總之是一回事。總之每個人都可以做。

藝術家真的不應該把自己搞得太壯觀,動不動就要震撼別人,比賽尺寸,比賽音量,把腳舉到自己頭頂上,亮絕活兒,欺負觀眾沒見過世面,逼迫人家平庸下去好讓自己來提升。這不道德。

音樂這件事,有幾個基本的要素:

特定的空間。比如說一幫人圍起來跺腳,跳舞,嘿喲嘿喲喊,那麼這個圈就是特定的空間。戴著耳機的時候,這個空間就有趣了,和一個人的感覺、認知有關。

特定的時間。也就是開頭和結尾。也可以挑戰這個開頭結尾,比如說讓觀眾自己決定,當他們放棄了注意就算結束。

演奏者。也可以不演奏,而是提醒大家去聽什麼東西,這也算一種演奏,就像以前,幾個人圍著留聲機,一個人負責播放唱片,這也是一種演奏。

觀眾。一旦把觀眾綁死在觀眾這個身份里,就不妙了。就只剩下消費關係,或者政治上的等級關係:要麼是來購買產品的,要麼是來領取福利的。

客廳巡演會有噪音,也會有樂音,也會講故事,也會在樓下慘叫。這些都不一定。但這些可能之中,總是會包含一種成為笑話的可能。也就是說,既不介意太認真,也不介意會輸。也就是說,可能還挺笨拙的。也就是說,盡量不去迷戀被聲音搞 high 了的那種狀態,也盡量不被「寂靜」搞 high……

對了,也有一次,有一個觀眾真的是 high 了。他是在大排檔賣唱的歌手。以前常看演出。大概是2011年,他說,現在搖滾樂沒啥好看的,只看重金屬和噪音了。我就叫他來看客廳巡演。他騎車來,一身汗,演出的時候就脫了上衣,解開長發,開始搖。想 high 就 high。很快整個房間都是汗臭了。可是那天的音樂並不熱烈,根本沒有節奏。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閆玉龍在房頂演出

編輯 / Art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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