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一輩子裸女的大師跟徐志摩聊心得：只要我想，看誰都像光著

1932年，18歲的海蒂·拉瑪主演了影片《神魂顛倒》，成為世界電影史上第一位全裸出鏡的女星。其驚人的美貌和大膽的演技轟動了全球，也帶來了鋪天蓋地的非議，這部影片當時被很多國家禁播。

海蒂·拉瑪這個名字可能很少中國人知道，但她跟你的關係，比任何一個好萊塢明星都緊密。就連許多使用者也不知道，著名的畫圖軟體CorelDraw的封面女郎就是海蒂·拉瑪。

她艷驚四座，被好萊塢譽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智慧無比，被稱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科學家」。

海蒂·拉瑪的發明專利「擴頻通訊技術」被廣泛運用到計算機晶元、手機、GPS的研發上。她被稱為「CDMA之母」，如果這個你不懂，那麼換個說法，她是「行動電話之母」，業界專家表示「只要你使用過行動電話，你就應該感謝她」。而《衛報》說：「沒有海蒂·拉姆，我們不會有WiFi。」

手機+WiFi，這年頭還有啥比這倆更讓人放不下？

科學家的思維，跟演藝圈那些個動不動「為藝術而脫」的女演員不同，不整這層虛假外衣。對於裸體出演，海蒂·拉瑪從心裡不認為有什麼不好，她說過：「如果你運用想像力，你可以看見任何女演員的裸體。」

這可謂是最坦坦蕩蕩的裸了，海蒂·拉瑪說的這種「想像力」，近年最受拍賣市場歡迎的畫家常玉常最有體會，他那雙眼就自帶紅外線。

常玉有一次跟徐志摩說了自己為什麼學畫畫：「我學畫畫原來的動機，也就是這點子對人體秘密的好奇。」

在巴黎，常玉算是過足了癮，他的小畫室里，不少於一兩百的美女模特曾寬衣解帶，包括橫掃當年巴黎藝術圈的琦琦。有鄰居描述，看著幾個姑娘進去，沒一會兒從窗子扔出一堆衣服。

就這麼藝術！

在巴黎的最初十年，常玉瘋狂的畫了數以千計的人體寫生。而他對於裸女畫的熱愛，持續了一生。

雖然生活窘迫，但裸模不能不畫，常玉說得跟海蒂·拉瑪一樣坦誠：「對人體美的欣賞在我已經成了一種生理的要求，必要的奢侈，不可擺脫的嗜好，我寧可少吃儉穿，省下幾個法郎來多雇幾個模特兒。你簡直可以說我是著了迷，成了病，發了瘋，愛說什麼就什麼，我都承認——我就不能一天沒有一個精光的女人耽在我的面前，供養、安慰、餵飽我的『眼淫』。」

而海蒂·拉瑪所說的「想像力」，常玉更是拿手。他說過，「一半因為看多了緣故，女人肉的引誘在我差不多完全消滅在美的欣賞裡面」，一絲不掛的女人，「搖不動我的性慾，反而說當真穿著得極整齊的女人，不論她在人堆里站著，在路上走著，只要我的眼到，她的衣服的障礙就無形地消失。正如老練的礦師一瞥就認出礦苗，我這美術本能也是一瞥就認出『美苗』，一百次里錯不了一次。」

哪怕你穿得再嚴實，常先生一眼就能看到你的人體「美」在哪裡，而一旦發現了他認為的「藝術性的人體美」，那非得想方設法跟人接近，「我就非想法找到她，剝光了她叫我看個滿意不成，我記得有一次在戲院子看著了一個貴婦人，實在沒法想（我當然試了），我那難受就不用提了，比發瘧疾還難受。她那特長分明是在小腹與……」

藝術圈娛樂圈為名為利，裸體不算個事，總感覺常玉和海蒂·拉瑪是比較純粹的兩個。有人稱常玉是「情色藝術家」，其實為了畫人體入行的常玉早已經超越了這個階段。

同樣是跟徐志摩，常玉曾經這樣描述一位讓他無比痴迷的法國南部麵包師夫人的身體：

「（她）夠打倒你所有的丁托列托，所有的提香，所有的喬爾喬內……她通體就看不出一根骨頭的影子，全叫勻勻的肉給隱住的，圓的，潤的，有一致節奏的，那妙是一百個戈蒂埃也形容不全的。尤其是她那腰以下的結構，真是奇蹟！你從義大利來該見過西龍尼維納斯的殘像，就那也只能彷彿，你不知道那活的氣息的神奇，什麼大藝術天才都沒法移植到畫布上或是石塑上去的。

不提別的，單就她站在那裡你看，從小腹接上股那兩條交匯的弧線起直往下貫到腳著地處止，那肉的浪紋就實在是無可比，就像是你夢裡聽著的音樂：不可信的輕柔，不可信的勻凈，不可信的韻味。說粗一點，那兩股相併處的一條線直貫到底，不漏一屑的破綻，你想通過一根髮絲或是吹渡一絲風息，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同時又決不是肥肉的黏著，那就呆了。真是夢！」

這是真正藝術家的眼睛和審美，常玉把所感受到的這些完美搬到了紙上。

關於常玉筆下的裸女，吳冠中說得很好：「他的女人無疑是性感的，曼妙無比的，身上的每一根弧線，每一處凹凸，有肉肉的孩子氣的韻律，有潤潤的勻勻的意態，散發著一股蜜意柔情。絕少有細節的描繪……始於激情，停頓於心滿意足的快慰處，技法高超，情感熾熱，氣息卻一片純真乾淨。」

2011年，香港羅芙奧「現代與當代藝術」專場拍賣，常玉的《五裸女》以1.28億港幣的價格刷新華人油畫最高成交紀錄。

雖然價格過億，但從中國人的審美，可能很難接受這樣的「美」。他那些幕天席地大背景下，肆意扭轉的背影，更有東方美。

常玉一生最愛畫裸女，誇張的比例，強化的視覺審美，特色極其鮮明。有人說他是「東方的馬蒂斯」，有人說他是「東方的莫迪利亞尼」，這都是扯，其系列化的裸女，在畢加索、莫迪利亞尼、亨利·摩爾等大師的面前，毫不遜色。

裸女畫形成自己特色而為西方世界盛讚的，中國畫家中只有常玉。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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