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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鄉,烏托邦小鎮 邂逅多年未遇的詩人朋友 我們談到了海水,談到了白雲,談到了碧藍 談到同一個詞——塔尖

【重磅炸彈】

李庭武的詩

詩人簡介:

李庭武,安徽廣德人,安徽省作協會員,宣城市詩歌學會副會長,廣德縣作協主席,上世紀八十年代寫詩發詩,詩歌散見於國內主要詩歌媒體。

每一個帶著呼嘯之力的

蜜蜂從腮邊,直升機一樣嗡的飛走

夏夜裡一隻魯莽甲殼蟲,在前額撞出一粒大包

我看著一支箭

射穿百米外白楊葉後又射落一隻鳥

在站台,火車駛離

大地仍在顫慄

有沒有見過雪崩

和它鋪天蓋地的呼嘯

在松原,一百多次的餘震,甚至不及一場

掠過街區的龍捲風,撕開了天空的鐵皮

我只是說,驚嘆於每一個帶著呼嘯之力的

驚嘆於速度,和它無暇反應的時間

但不及每一個親人離世。當我目睹小女孩,十五樓上

花瓶一樣,嘩的掉下來

那段空白,如同黑窟窿

無法回憶,更無法填補

銀杏園

每到一地,就種下一株銀杏

就以到過的城市命名

小小種植園,一個立起的版圖:

烏魯木齊,成都,銀川,澳門,桂林

銀杏樹靜靜長大,從樹底往上看

一條條筆直的路,曾從哪裡抵達哪裡

去的多了,不可能一一記住

用一株銀杏樹標註,記憶就是摺合翅膀的銀杏葉

不能到處跑了,就去銀杏園坐坐

一個國也無非這麼大,擁有這多參天的城市

有一天不在了,代替我活在人世間

將是這銀杏樹,裹藏在枝葉間的複眼

一粒粒,透著金黃的光

要把這塵世未盡的生活,一一看遍

塔尖

艾菲爾鐵塔一樣高高矗立,是我的傑作

海水之上,白雲之上,一汪碧藍海水

白雲之下,也是一汪碧藍海水

設計塔尖,本來有兩種

月亮式穹頂

一柄長劍

我更願意像一柄高擎的劍

筆直刺向閃電的中心

而不是倒扣的金冠

在他鄉,烏托邦小鎮

邂逅多年未遇的詩人朋友

我們談到了海水,談到了白雲,談到了碧藍

談到同一個詞——塔尖

太高了

在彼此眼裡,我們不約而同看到了

搖晃,和顫慄

隔著田野,遠遠的望見一隻鷺

隔著田野,一隻鷺,像插著的一朵梔子花

其上是一片芒草燃燒的黃昏

已沒了十年前泥浪如煮沸的豆子般翻滾

一隻鷺,和一群鷺的最大不同

忍不住感到了微涼,與傷悲

這條甬道不斷被加寬

卻走著越來越少的人

在黃昏,常常和路邊的野花交談

和溝渠里的水交換眼神

這隻鷺太顯眼了

如同夜空里唯一的燈盞

目送消失在落滿灰燼的西山

很久很久,對自己說,絕不止一隻鷺

應該有更多的遐想

與驚喜

死其實是每天重複的一件事情

你告訴我,又有某某

從十五層樓頂做了一次飛翔

傷痛無非是針管猛地一戳

再戳。人呀,生命無非是螻蟻的飛行,距離的遠近

春天栽種的幾排小樹

細雨洗過的葉子,有的發亮,有的焦枯

公園水池裡,灰頭雁的孩子

有的練習起舞,有的被作為老虎的誘食

生氣時扔出的一粒石子,最終畫個曲線

再有一年,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我想過了,苦哇鳥悲鳴一生

終沒換來同情之命運

若是天意,有什麼值得遺憾

無非在落地前,選一個潔凈之地

這塵世的喧囂,早已加了耳塞

縱使敲鑼打鼓,也是靜悄悄離開

【士兵突擊】

與哥哥書

文/末小志

—&—

哥哥,現在是上午九點

我坐在四樓會議廳的一角

俯視窗外樹梢

兩枚果子遲遲不肯墜落

候鳥已過境,沒人理會它們的肺腑之言

窗內,正在通過一項項報告與決議

主席台上的人不斷致辭

我們起立、坐下,復又起立

哥哥,我學會了如此這般噤聲訥言

只有掌聲從善如流響了又響

哥哥,我知道大自然有它的秩序

人類也有

—&—

哥哥,我又睡到自然醒

窗台上的銅錢草已枯去半數的葉片

香櫞開始小面積發黑

窗外四野灰白,大風起,吹向人們回鄉的路

年關近,而鄉關何處

求業績的自潑涼水,求票的給人下跪

一位快遞哥找不到顧客

冒大雨推電瓶車六公里回家

這麼多的無功而返

我有小確幸呢,哥哥

可以在無數灑滿陽光的早晨醒來

在自家陽台上

遙望防風林掩映

鐵軌鋪向許多人的陌路

—&—

哥哥,今天彈出的信息有些特別

朋友的朋友罹患血癌

輕鬆籌也許是緣木求魚

和許多好心人一樣

我只能付出微乎其微的慰藉

知道嗎,哥哥

劃一根火柴,枯枝就會燃燒

眼睛就會盛滿光芒

哪怕光芒會熄滅——

在災難面前

哥哥,我們還是應珍惜

命運短暫的垂憐

—&—

分件錯誤,一罐薺菜派送不成功

它正經歷誤入歧途的命運

經歷千里送鵝毛的失敗

應該讓薺菜返回鄉野

開出無數星星般的小白花

沒有什麼比土地更叫人踏實

也沒有什麼比土地更坦蕩

我們把種子交給它

也把飢餓和貪戀、藥水和彈片扔給它

哥哥,最後

我把心裡小小的愧疚放進去

坐下來想想那些熟悉的事物

文/綠樹成蔭

—1—

寂靜的時間裡,每一個響動都驚心動魄

我不知道,如何安放饑渴的嘴唇

—2—

在夜空,我尋找那條銀色的圍帶

它維繫在天幕

如手臂,環過情人的腰身

那兩顆明亮的鑽石有著淺近的距離

中間卻隔著無窮的時間

聚合和分離同時存在

如星雲塌陷,吸食光亮和黑暗

釋放出一團團空無

我極盡目力,卻看不到邊際

也看不到它們緩慢的移動

—3—

雨總是會來的,在高高的山上

在低矮的平原

夜晚以夜晚的形式

白晝用白晝的崎嶇

雨幕,落葉,泥濘的黃土路

都是我的國

那些北方河流都有肥碩的堤岸

南方的湖泊都有迷濛的眼神

雨滴,從天幕而來,滑入

狹小的空間。吶喊聲如懸崖

神鴉社鼓在密林之後,有

我們追求的神跡

明亮的事物,幽暗的形式

一邊被還原,一邊被掩蓋

油紙傘從雨霧深處來

—4—

長在地上的樹,久了

就會遇到星光,遇到風,遇到雷電霹靂

我們所謂的幸運和不幸

都有。陽光散落時,樹

努力上長,夜色墜落時

低頭。總有一些塵埃飛起

又落下。塵埃也來自大地

如同樹的兄弟

那些黏附是愛,是蜜糖,是毒藥

樹高百尺,清風也會穿身而過

梳理過的毛髮整潔光滑

美好的事情值得擁有美好的形式

如果沾一些薄雪,碎碎的

零散的,點綴涼意,也是不錯的

纖細和粗壯機會均等

收穫卻大不相同

就像我們,有不一樣的道路

有同樣的結局

—5—

有一朵雪花從遙遠的冬天

飄來,潔白如童年的雙手

路途跨越風暴中心和一座又一座

懸崖。雪雕盤旋,巨大的驚嘆號

雪花是迷濛世界的一部分

我曾經深陷其中

有始有終,是你的預言

紅色的衣領在雪裡

耀眼而又冷酷

所有的來處都曾經製造神奇

—6—

太平洋里的水都是綠的

分出來的一部分也是綠的

只有遠處,安放在一邊的

那些水才成為藍色

成為倒置的天空

成為一口碗,深深的

扣在大地憂傷的創口上

—7—

那一年,我六歲。窗下

奶奶坐在桌子邊做針線

陽光移來,落下

細鋼針,木線板,輕鐵頂針,灰的白的花的布頭

那些小物什安靜,塗抹著金色

老花鏡在奶奶的鼻子尖上

滑落了幾次

就被推上去幾次

很久之後

陽光移動,那些小物什和奶奶

都沒入暗影里

神跡消失了呀!一切

都回到原本的顏色

包括:風雨,我。

—8—

那些多出來的嘴唇

總是遍布街道。也有人

訥於言,敏於行

穿過喧囂和膨脹

追趕風,追趕一隻蜻蜓的

點水之蹤

詩歌是一種葯

文/幻影的田園

一張白紙,吐出很多口水

無數泡沫和黑色火焰

在咽喉上

發出苦澀的味道

一株薔薇是葯的形態

說到別離,最美好的

更接近詩意的源頭

誓言像花落一地的哀思

一張紙上下過一場雪

從地面到身體

被沉重覆蓋

我高燒,昏迷

一張紙上發出濃濃的藥丸味

那是逃離的影子

像顆粒一樣

成為詩歌的替身

我們的朋友

文/陳海洲

風吹過城市的霓虹燈光

吹進村莊

房屋內

熒幕的光將一個男人映在牆上

電視中男女赤裸的身體,映在他的眼睛裡

他沉浸於古老的色彩中

這些在村莊安靜的撫摸下

慢慢發生著

夜空散落著星辰,那些微弱的光

隱藏於月亮之後

他的屋外,明天

山坡上油菜花的色彩

會在夜幕下一點一點顯現出來

懺悔

文/三花

一頭牛在田裡翻耕他的王朝

角,對準空蕩蕩的藍天

它低頭

像個懺悔的人

這輩子,對愛的事物

有還不完的債

拉不完的沉重,受不盡的鞭子

趟不完的荊棘

它一步一步

解開土地脖子上的舊枷鎖

又用鐵犁

劃開了新的傷口

這多像我對人世――

一邊讚美又一邊贖罪

綠苔

文/蘋果樹

流動,又靜止

水在上面流動,你在底部沉睡

是一條路,是一扇門

穿過去是未來,轉回是以前

我徘徊之間

在陽光微弱的地方

角落裡。

也在路兩旁,腳印稀落之處

綠成一小片海,有濃縮的安靜

而水流不止

一遍遍清洗著身體

夏日

文/山中子

一天之中,最好的時光

當屬早晨,太陽將出未出的時候

清露掛在草葉上,滾來滾去

尚未被那根草尖的細針刺破

霧剛升起,鳥醒來

有人在河邊蹲著,洗衣,洗菜

洗白被夜色染黑的雲朵和白鷺

光線是多麼柔和啊!假日里

我有大把的時間,在秋浦河邊

走走,看看,靜坐

像一塊山石,和一株揚花的芭茅

聽流水的聲音,看白鷺偶爾飛過

心底無數漣漪

外表無動於衷

太陽升起了。剩下的一切

讓給那個垂釣的人。

蛻變

文/楓葉

將手中山芋葉洗了又洗

然後,與嘆息聲一起撈起

這些略黃的尖葉

實現了從豬圈到餐桌的飛躍

那些褶皺的經脈里

有著越來越遙遠的回聲

她總是躲避著清洗這些尖葉

躲避著它們蛻變的事實

熱度在蟬的斯鳴中漫延

一些有形無形的尖銳被觸碰

高額的房價,孩子的身影,年邁的老人

她在另一種現實中奔走

在油鹽醬醋里

在一幅圖畫里被牽引

她只能將自己擠了又擠

在越來越緊的夢裡

用堅硬固定自己

520寫給自己的一首詩

文/戀月

燕子想去更遠的地方。燕子知道

春天冷,羽翼單薄

燕子知道:天空之城,煙雲縹緲

不確定多於不確定

誰知道,嫣然一笑,已遠在千里

從夢裡飄到夢外

異鄉,異鄉,都是一個人的獨醉

把自己交給了藍天

有閃電,有風雨,有雷電

梔子花開又謝,短暫的香

被重複的鐘聲擊退

一個人的背影,穿過陌生的大街

同心路52號,房門緊鎖著

午夜的月光

文 /竹語

你已入夢了吧 我能夠想像到

月光以怎樣的方式潛入你的小屋

穿過你的睫毛

就像穿過春末的蘆葦

在蘆葦低處 一隻鳥的姿勢

與你多麼的相似

此刻 我在另外一個城市

雪白的燈光映著雪白的四壁

如我尚未說出的言辭

映照你的月光從窗外走進來

燈光走出去

一列火車隆隆奔向遠方

哦 親愛的

這是屬於我們的春夜 這是

屬於我們的月光

現在 很多花兒都已經開了

在月光下踮起足尖

而你 是我池塘中唯一的水蓮

深夜咖啡

文/笑意嫣然

無法界定的情緒

是一杯咖啡

恰好具備了這一切

你坐在那兒

緩緩的伸出手

放了一點糖

砂糖灑落的聲音

被帶到另一個世界

你在那裡走很遠

原有的記憶

跌入另一種現場

你忽略了咖啡 冰塊

還有自己的影子

潛伏

文/鳳凰

姓氏留與子孫

荊棘里埋下名。起身,抖抖塵垢

雨滴從身側滑落

珍珠狀。落地聲,特脆

水面有張力,能讓小昆蟲行走自如

淺水層的獵食者,極其受用

為了活著

每種生命需耗盡伎倆

而我來此,是要把伎倆隱匿

路豎起來。長做峭壁

閑時壁上觀天象

白雲堪卧

短扎籬笆。圍一畝三分地

不種花草只種粟

房前掘井養月。屋後桑麻,搖風

人間之外,守黑白兩色

點一燈如豆

本期圖片選自網路。

無處安放的思念

文/煙雨紅塵

拒絕一棵樹的顏色

插入骨縫裡

枝椏的漫延把一些場景

割成無數碎片

反覆播放一首歌曲,從音節的憂鬱里

找尋模擬的影子

將潮水,一次次收斂在

特定時空里

背誦了無數次的辭彙,咬住

舌尖,怕一出口會打折

窗檯那盆玫瑰

用沉默掩飾夏日的烈火

月光敲打黑暗,在高山流水中

逃離塵緣往事

與風中的一匹馬,談

前世今生。

在,一張雪白紙箋,

用筆奮力,畫下許多桃花

【冷兵器】

馬家春慢

文/醉夕陽

楊柳風輕,雨簾浪卷,

又入蓬萊仙島。

紫霧縹縹,夢中蜃樓催春曉。

山徑鶯鶯燕燕,異葩遠香爭奇巧。

弄玉吹簫水分流,亂了心真妙。

樽前女仙翩蹈。

舞金蓮裊裊,嫵媚多貌。

綠袖凝煙,顧回波眼,

痴痴低笑。

蓮朵輕拈一枝,

問更惜,哪家年少。

醉卧芳閨,似把相思都來告。

(2018第25期,總第57期)

—我 們—

我們的祖國沒有疆界

詩歌是我們的共同母語

我們要把燈點到石頭裡去

照亮繆斯的靈魂

我們是《詩歌前線》

我們專註於生活現場和詩歌現場

《詩歌前線》重點專欄

1、「衝鋒號」:主要刊登本刊言論;

2、「重磅炸彈」:主要刊登國內有分量的詩人詩歌作品;

3、「士兵突擊」:主要刊登「詩歌前線」QQ群和微信群詩人作品,兼顧少量其他詩人力作;

4、「侵略者」:主要譯介外國重要詩歌流派理論和重要詩人力作;

5、「垂直打擊」:主要對微刊刊登的作品進行點評,對一些有發展前景的青年才俊的作品進行重鎚鍛打;

6、「冷兵器」:主要刊登介紹詩歌史、詩壇往事的文章和詩詞作品;

7、其他欄目:視情臨時開闢。

《詩歌前線》編委會

顧 問:歐陽江河 呂貴品 李犁 李庭武 解非

社長兼總編:南兮

主 編:蘇格拉底

副 主 編:青山 瑞克 西左 寒江雪暖

美 編:瑞克

編 輯:蘇格青山 瑞克 寒江雪暖溫暖 洹河

謹安青兒 江湖浪子 雪中情 竹語

幻影的田園 素顏 一葉獨清

本 期 制 作: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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