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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有感·無題

原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地去做文學的賠本買賣,雖是不吆喝,卻也得腆臉求人,起五更睡半夜吃力不討好。殊不知一個地方小鎮,橫豎不過粽子葉似的幾條小街,固然有紫荊、雲崖卻不甚出名,竟也呼啦啦吸引了嗜文學如魂靈附體的癲狂者趨之若鶩。細細思量文學到底有甚妙處,引無數英雄俱折腰。

人的確是奇特萬端之靈物,總有良田萬頃如花美眷也不敵韶華盡逝似水流年;感嘆生命之短促,富貴似曇花一現;還不如冷靜下來,思量那前世今生悲歡離合喜怒愁怨,及至通宵達旦俄而胸有成竹洋洋洒洒,把那些星月下顧盼、紅羅帳纏綿,做一番入情入戲;或扮君扮臣、扮忠扮奸,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兒,撿一處得意便得一處內斂,收一份悲憫便多一份愛憐;此時此刻不是神仙更似神仙!

這般一想便是做文人連皇帝也不想當了。記得那南唐後主、徽宗老兒,怎生生十萬里江山不管不顧,一味地矚目筆走龍蛇雕梁婉轉,一顆心牽繫於龍宮畫苑水遏澹澹;歷史的血腥畫面馬踏車碾歃血涓汗;說什麼開國的秦皇漢武,走南陽的蘇顯劉秀;一陣風吹起風流人物無數;也只是由著文人騷客或褒或貶。哪能如我等這般逍遙自在見仁見智樂水樂山;有朋自遠方來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為文者而幸甚矣!

世上俗人十分地諂媚於做官做貴,以為有錢便是通神,有官便是通天;終朝每日艷服珍饈招搖過市。為官的兩口上下難自圓其說屢屢打臉,遇到那千年一遇河東獅吼不聞不問,將那發大水撈的、天塌地陷地動山搖捐的、拆東牆補西牆石灰縫裡摳的悉數交與渾家。一旦東窗事發,只恨爹娘多生一張口,下世不做當官人。

還有那做買賣不仁不義的,嘴裡說的是買賣公平,單單一心死在一個「錢」字上,初一十五、五一國慶,跳樓價、自殺價,恨不得連褲腰帶都變成鈔票揣在兜里才受用。直至兩鬢添霜、滿口豁牙,再也咬不動啃不爛時,幾十年的光景只留下一堆無字文,一把火一了百了。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大千世界、渾渾噩噩,天然的、質樸的;俱各分明透徹。便要尋些刺椿頭、無花果,兼有風花雪月萬世不老要恩愛下去,做鬼也要廝守的,到底誰見來。為文者卻有這般能耐,將他們欲生欲死飄飄如仙的千般風流做足。還有那銀耳、燕窩、參湯、迷藥端一碗兒上來,眾人未嘗我便先嘗;俏姐兒、俊才郎,別人未睹我便捷足先登。先做一回飽死鬼,先過一迴風流癮。人生不過南柯一夢,此生足矣,憾從何來?

做名人不是易事,做文人有何難哉?做文人吧!

作者

薛福霞

薛福霞,女,筆名落花似雪,甘肅庄浪人。酷愛文學,多年來筆耕不輟。有《逢源文集》《薛福霞小說選》問世。

責任編輯:疏勒河的紅柳、雨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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