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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米開朗基羅?博那羅蒂的情書

書本劇場,聲色思想

永不磨滅的光芒

又名《寫給米開朗基羅?博那羅蒂的情書》哈哈哈

文/鈴鼓先生

「像比他年長的達?芬奇一樣勇於革新,也像跟他同時代稍微年輕的拉斐爾一樣多產,他的作品像喬爾喬內一樣捉摸不定,又像提香一樣長壽並擁有無窮的創造力。」

如果說波瀾壯闊的藝術史是一片奇異的星河,層出不窮的大師則是那一顆顆耀眼的繁星,那麼誕生於15世紀義大利文藝復興盛期的米開朗基羅?博那羅蒂就是星辰間明亮而炙熱的恆星,自內而外的散發著永恆的光芒和溫度。

米開朗基羅

一個沒落貴族的後代,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十四歲初嘗雕塑便展現了異樣的才華,幾天內便創作完成神話牧神頭像。藝術贊助人洛倫佐?美弟奇注意到了他,向這位年輕人開放自己的私人宮殿。

在這裡見,他傾聽著詩人與哲人們的辯論,接受著中古藝術藏品的熏陶;也是在這裡,接受到了人文主義最初的浸染,徜徉在柏拉圖主義者們思想的海洋里。哲學家波利齊阿諾帶他一個希臘神話,而他用挫刀榔頭鑿下了浮雕《拉庇泰人與半人馬之戰》。

洛倫佐看到作品後說道:「我能體會到每一個人的感情和每一根被打碎的骨頭的痛苦。」

《拉庇泰人與半人馬之戰》

隨著恩人洛倫佐的去世,米開朗基羅也結束了他的「藝術教育」,離開了美弟奇宮殿,回到暴戾的父親身邊,在修道院內秘密地解剖屍體。二十四歲時,他在羅馬完成了震驚世人的雕塑《悲慟》。

為了讓人們相信這件完美的作品出自己之手,他在瑪麗亞胸前的肩帶上刻下了名字。這是米開朗基羅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署名。聖母瑪麗亞因為沒有預先的原罪,面容童貞,永生一般的年輕。

含蓄的情感流露,聖母沉浸在悲慟之中而超脫悲慟;永不凋謝的青春之美升華了這聖潔的哀慟之情。低垂的哀傷的目光落在自己膝上的已經死去的耶穌身上。右手摟著兒子,左手鬆脫開;人性的痛苦,神性的釋然!

《悲慟》,又名《哀悼基督》

迅速的成功使他在職業生涯的早期就開始感覺到強烈的獨立性,能去違反剛剛建立的模擬自然的原則,在當時是難能可貴的。他生活的時代動蕩不堪,思想上自然去尋求某種英雄般的存在。

雕塑《大衛》就是最傑出的代表。二十九歲的他在佛羅倫薩,把以色列的少年英雄——大衛王從沉睡的大理石中喚醒,從此這石頭永垂不朽,有了生的力量。與許多前人的大衛像不同,這是一個英勇果敢,健壯有力,蓄勢待發的大衛。他怒目直視著前方,表情中充滿了全神貫注的緊張情緒和堅強的意志,身體中積蓄的偉大力量似乎隨時可以爆發出來。

細看則會發現大衛的頭和胳膊偏大,以增添人物巨人般偉岸的形象。

《大衛》

米開朗基羅本人是厭惡繪畫的,「繪畫是容易消滅的,石頭卻是永恆的。」他深深地感受到一種召引。「上帝是等一個雕刻家。他雕刻了第一個形象——人。」他對畫家們鍾情的罌粟和柏樹絲毫無興趣,他更愛阿諾河谷,「因為它的景物是雕刻出來的。」

雖然這樣的評價有失公允,但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選擇用石頭去鑿就不朽,用雕刻賦予石頭永恆的思想。

功成名就的他依然無法抵抗教皇尤利烏斯二世的脅迫。固執的教皇命令他在西斯廷教堂的天花板上繪製十二個門徒的形象。然而,寬闊的天頂豈能只有十二個人?既然要出自米開朗基羅之手,必須得永恆,必須得不朽,於是有了壁畫《創世紀》的宏大構想——

他要在天頂上畫出創造人類的上帝,畫出滋生繁衍的人類;他要畫出令人屏息的神的美的人體,畫出人類的弱點和堅不可摧的意志力。

他要把中心部分的空間,用來畫水和地的劃分,上帝創造太陽和月亮,上帝創造亞當夏娃,從伊甸園趕出亞當夏娃以及諾亞方舟和洪水的傳說。在圓穹的頂頭和邊角地方,他要畫上坐在大理石寶座上的男女先知……

他在四年里,在自己不擅長的繪畫領域,每天數小時,一個人躺在手腳架上,蜷著背,縮緊腹部,眼睛離天花板只在幾英寸。

西斯廷天頂畫

《創世紀》充滿了震攝人的生殺予奪的神的力量——在西斯廷教堂的圓頂上,橫掃一切的神力復活了,帶來了蓬勃的生命力。這些飽滿的人體充滿了超人的力量,表現出強烈的動感,由內而外一種的渴望——這渴望超脫於塵世,即便是宗教題材,也突破了虔敬與神秘。

有人評價米開朗基羅的成功在於,他之前的藝術家只是在努力表白宗教的神秘和虔敬;而到了米開朗基羅,才使得宗教題材變成人的熱情的迸發。他給予了人的身體堅強和偉大,同時也揭示了那身體下面掩飾的心靈的堅強和偉大。人,才是宇宙真正的中心。

《創世紀》的問世,使得米開朗基羅成為了與達?芬奇齊名的偉大畫家。其後幾組作品是陵墓雕像,譬如著名的《晝?夜》和《晨?暮》。

這組雕塑不再是永恆美麗的象徵,而是反應人類命運的悲劇。就米開朗基羅自己而言,是理想的幻滅,思想的苦悶和內心的矛盾。

《晝》

《夜》

《晨》

《暮》

他一生渴得卻從未獲得過愛情;他嘗到一個人可能嘗到的一切苦難;他親睹摯愛的故鄉的淪陷,目擊自由被消滅;他輾轉於不同的教皇麾下,為完成教皇們的任務而奔命,而他認為最重要的作品沒有一件是完成的;他眼見親愛的人一個個離世,藝術上的星光一個個熄滅。

他一生幾乎沒有歡樂。

六十歲的米開朗基羅回到二十多年前讓他取得輝煌成就的地方——西斯廷教堂,隻身一人繪製壁畫《最後的審判》。畫面中心是耶穌,聖母在他身旁。耶穌只需動動雙臂,便決定人類的命運:或者天堂,或許地獄。畫面左側的人物正幸運地登上天堂,右側的人正悲哀地墜入地獄。

整個畫面雄偉壯烈,充斥著嚴峻和悲慘。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也無法在他對未來世界極端悲觀的描繪中得到寬恕。

《最後的審判》

生命中的最後二十年,米開朗基羅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建築藝術上。可貴的是,直到去世仍堅持創作,他暮年有四件為自己設計的的墓地雕像,題材都是《哀悼基督》,人物形象不再明晰,製作手法也不再精細,或許正是這位偉人最終想向世人述說的不可顯現的奧秘。

縱觀米開朗基羅的一生,苦難充斥著他的生命,似乎幸福美好從未和他有過交集。前不久威尼斯電影節獲獎影片《傑出公民》,講述了一個諾獎作家回鄉的故事。

電影中的一個有趣片段,側面道出了男主角,當然也是導演,對藝術的看法:想通過男主角改變自身命運的風騷小娘們,朗誦作家書中的一句話「民主與幸福只會造就平庸的文學作品,且缺乏說服力。偉大的文學作品,通常都是出自不公和暴力盛行的社會,在那種狀況下,創作則添補了存在的空虛......」不可否認,這樣說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米開朗基羅就是這樣一個在苦難中創造不朽的藝術家。

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探索著了各種各樣的事物,到頭來得到的,只有「舒適」二字。這個概念己經進入到了每一個細節,今天的我們比過去更加懂得如果消除不愉快的東西,更加懂得如何去製造生活的舒適。而這有一個缺陷,特別是對於藝術創作而言,淺薄、舒適很容易導一種「世界觀」,注意力全放在享受上了,對於別的不再有更多的想法。

而問題在於,除了享受之外的「別的東西」才是推動創作的東西。喜歡舒適的人決不會去探索新的一些東西,除非他明確知道那裡一定有些什麼。這樣,他就愈加的淺薄,直到被淘汰掉。

《寓言與符號》 原作:米開朗基羅 臨摹:筆者

巨人米開朗基羅悲劇性的一生,出眾的天賦,勤懇的態度,自我的苛求,為人稱道。

「我愛大理石,也愛繪畫。我已愛上了建築,也愛上了詩歌。我愛上帝。我愛生命愛到頂點,現在我也愛死亡,因為它是自然的終結。

但對我來說,毀滅的力量從來征服不了創造力。」

作者|鈴鼓先生

曾經如此蒼老,而今風華正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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